次日,雙龍總部,龍青陽偌大的辦公室。
“這是那次火災事故報告。”龍青陽將那本陳舊的10.17火災復查遞給龍小雙,“你看看有什么印象?”
龍小雙坐在大班臺后,仔細翻看卷宗,眉心漸漸凝結。
“記起什么嗎?”龍青陽問。
“我可以證明那只發卡是毛瑩瑩的,”龍小雙說,“不只我,還有一個保潔。”
“保潔?”龍青陽問,“是哪個?”
“我們在后院三樓住著時,負責清理衛生的那個,但是好像她早就退休去了外地!
“我讓人事部去查,”龍青陽說,“那個發卡有做線路接點使用的痕跡,只要證明是毛瑩瑩的,一切就可以坐實!”
“我想見毛瑩瑩,”龍小雙抬頭看著龍青陽,“她在哪個監獄?”
龍青陽眸光轉向秦嬴政,那意思,可以嗎?
“讓雙兒面對她吧,”秦嬴政說,“會幫雙兒化解那些傷害!
“在秦河女子監獄。”龍青陽說,“我這就安排,咱們現在過去。”
一個小時后。
秦河女子監獄。
“328號毛瑩瑩!328號毛瑩瑩!”獄警說,“有人來看你,隨我們到這邊來!
“是誰?”蒼涼澀啞的聲音。
“別問那么多,”獄警打開牢房,“也有律師!”
龍小雙坐在探監室木桌后的椅子上。
身后站著龍青陽、秦嬴政,和律師韓文。
聽到“呼啦,嘩啦”,沉重的鐵鏈響,不一會兒,門打開。
暗淡的燈光,身著灰色牢服的短發女人,死氣沉沉的氣息。
蠟黃的臉,削瘦的頰,微鎖不展的眉眼,依稀透著往日的俏麗。
龍小雙沉寂無息地審視著她。
毛瑩瑩拖著沉重的鐵鏈,站定,慢慢抬頭。
“誰?”澀啞無感的聲音,“誰來看我?”
然后,她看到唯一的一張木桌后,端坐的那個少婦。
清麗出塵的容色,雍容華貴的氣息,遺世獨立的卓然風姿。
她端坐那里,微蹙峨眉,幽深的眸里氤氳著寒氣。
“是你?”毛瑩瑩唇角一牽,詭異的笑,“你居然還活著?”
龍小雙就那么看著她,凝眉不語。
毛瑩瑩的目光往她身后掃去,她看到了龍青陽,然后......還有一個龍青陽。
“你......”毛瑩瑩的目光鎖定在秦嬴政臉上,幾秒鐘后,她皺起眉,
“你是那個醫生?”
秦嬴政不語。
“嗤!”毛瑩瑩冷笑,“也活該龍小雙遭那么多罪,她身邊的男人,是她惹禍上身的緣由!
“無恥!”龍小雙冷冷吐出兩個字。
“其實這個男人看出來我懷孕是假的了,”毛瑩瑩看著秦嬴政,“你當時為什么不揭穿我?”
“等著抓現行,”秦嬴政冷冷說,“就等你犯罪弄個孩子!
“你好陰險!”
“彼此彼此!”
“只是你沒想到我會對龍小雙動手?”毛瑩瑩冷笑,“你一定心疼死了吧?”
“是!”秦嬴政說,“我早該對你先下手!”
“哈哈哈!”
“你害死了冬哥!”龍小雙說,“無恥的女人!枉了李冬生前那么可憐你,照顧你!”
“那是他活該,”毛瑩瑩譏笑,“男人沒立場,就得那樣的下場!”
“我真想一巴掌打死你!”龍小雙呼地站起來,“讓冬哥在九泉下看看你這副丑惡的嘴臉!”
龍青陽和秦嬴政伸臂扶住她。
“別動怒,丫頭,”秦嬴政說,“當心傷了胎氣。”
毛瑩瑩這才看到龍小雙高高隆起的肚腹。
“哪個男人的骨肉?”毛瑩瑩滿面酸澀地笑,“這兩個男人都不錯吧?”
龍小雙冷笑,挑起長眉:“你猜?”
毛瑩瑩先是盯著龍青陽,然后又盯著秦嬴政,喉頭動了一下:“看時間推算,應該是他的。”
“算你聰明!”
“龍青陽這才找到你幾天?”毛瑩瑩端詳著秦嬴政,“是個讓人眼饞的男人,那次在醫院,我就恨得牙根癢了!”
“可惜你哪個都得不到!”龍小雙說,“你這短短的一生,就這點齷齪心思!”
“我干嘛要那么多心思?”毛瑩瑩說,“像你一樣拼命做事業?力求上進,具有社會責任感?嗤,那你還要這些男人做什么?我沒那么傻,我就想要個好男人,嫁給他就足以!”
“可惜這種心思毀了你!”龍小雙冷笑,“哪個好男人是弱智!”
“......”毛瑩瑩垂頭,“只能說我沒你幸運,我沒趕上他們。”
“哼!”龍小雙冷笑,“所以你就想盡千方百計,從別人身邊掠奪?”
“......”
“你成功分離了我和龍青陽,但你一樣不是沒得到他!”
“你不也一樣?”毛瑩瑩譏笑,“你現在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你再想一想?”龍小雙冷笑,“還有呢?”
“難道說......”毛瑩瑩疑問,“你那次懷孕沒傷到?你給龍青陽生了孩子?這怎么可能?你在萬丈懸崖墜下去的,孩子怎么會保住?”
“多虧了李冬和我先生,”龍小雙說,“你害人誤自,沒想到我會那么命大吧?”
“你先生?”毛瑩瑩說,“這個帝王一樣的男人?”
“是!”龍小雙說,“像龍青陽一樣,是你夢寐以求的男人,東南亞首榜商人,身家百億。而且他和龍青陽一樣,愛我到生命里!毛瑩瑩你呢?你千萬陰謀,得到了什么?鐐銬?死刑?”
“龍小雙!”毛瑩瑩血紅了眼,嘶叫著撲來。
“老實點!”獄警拉住她胳膊,沉重的鐐銬讓她險些栽倒。
“我恨死你!我恨死你!我要吃了你這個女人!”
“我們本無仇怨,”龍小雙說,“是你的貪婪無恥,好逸惡勞讓自己成了階下囚,死刑犯!你本性殘缺,不知悔改,眼下的結局,是你心性使然,不是命運造就!何須怨天恨人!”
“龍小雙!”毛瑩瑩還在嘶叫,“時間到了,”獄警將她拖出去。
龍小雙坐在木桌后,胸口起伏,面色有些蒼白。
“沒事吧,丫頭?”秦嬴政蹲下身,“別和那種女人生氣!”
“我沒有,”龍小雙說,“是替她惋惜,這么年紀輕輕,卻再無法回頭!”
“那是她應得的,”龍青陽也蹲下身,“從現在開始,毛瑩瑩不存在了,雙兒可以放心了。”
龍小雙眼淚“呼”地涌出來,芊芊手指撫摸龍青陽的臉頰,“我錯怪了你,對不起,不是你的錯!”
“雙兒,”龍青陽哽咽,“是哥做不得不好,要怪只能怪哥!”
“哥!”龍小雙撲進他懷里,痛哭失聲。
“都過去了,寶兒,”龍青陽輕撫她的脊背,“我們該回去了。”
“起來吧丫頭,”秦嬴政將龍小雙輕輕扶起,拭去她眼角的淚,“我們回家!
“嗯,”龍小雙點頭,“讓韓律師聯系市公安局,明天我去做人證口供。”
“是雙總!”韓文說,“我這就打電話給專案組。”
十日后,10.17火災事故,經公訴為故意縱火案。
致死一人(艾絨),重傷一人(龍小雙),輕傷兩人(龍青陽、女工),經濟損失一千七百余萬元。
經宣判,毛瑩瑩死刑,立即執行。
......
除夕。
鑼鼓聲聲響,爆竹除舊歲。
滿滿十幾個人的團圓飯。
因為寧廷遠遠赴美國,和新婚妻子度蜜月,寧曉冬和苗露也過來了。最熱鬧的是姐姐龍小茗和張鈞,領著大小子,抱著二妮子也來了。
免不了,龍小茗把這個絕色妹夫秦嬴政好好戲謔了一番。
秦嬴政沒轍,只能往外一摞摞的掏紅包,那真是掏到手軟。
晚飯后,大家各自安排,寧曉冬和張鈞、苗露、韓萍和龍小茗,帶了孩子們去外面放鞭炮,龍承明夫婦抱著秦龍在客廳看春晚。
龍小雙身子累,就上樓回了房間。
看到龍青陽小心翼翼地扶她上樓,秦嬴政遲疑了一下,正這時,手機響了。
“先生,”那邊是康輝的聲音。
“嗯,”秦嬴政說,“是不是疫情的事?”
“是的先生,”康輝說,“似乎很麻煩,有蔓延的趨勢.......”
“我知道了!鼻刭夹奈,“我每天都在關注......”
“那您.......”
“我有安排......”
樓上。
“雙兒,”龍青陽扶龍小雙在椅子上坐下,蹲在她腳前,“哥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饼埿‰p點頭。
“你......”龍青陽說,“我覺得雙兒記起了好些事,但真的不記得我們以前了嗎?”
龍小雙垂了眼瞼,長睫覆住眼眸。
“不想回答,還是在逃避我?”
“我......”龍小雙搖頭,“我只記得一點點,所以沒用了!
“是這樣?”龍青陽面色憂傷,“那哥哥知道了,你休息,哥下樓去!
“嗯。”
龍青陽黯然起身,走向門口。
就在他伸手握門鎖之際,身后龍小雙輕聲叫:“龍青陽。”
龍青陽如遭電擊,身體一抖,定在了那里。
“龍青陽!饼埿‰p又輕聲叫。
龍青陽猛然回過頭,一步過來,伸臂將她擁在懷里。
“雙兒,雙兒,我的雙兒......”
迅速搜到她的唇,低頭吻去。
龍小雙卻輕輕推開了他。
“雙兒......”
“我記得你......”龍小雙淚流滿面,“但是都過去了......”
“我知道,”龍青陽哽咽,“我沒奢求什么,我知道你還記得我就好了!
“我們欠嬴政太多,我不能離開他......”
“雙兒......”
“......原諒我!
“你沒錯雙兒,”龍青陽嗚咽,“這樣就足夠了,我安心了!
“嗚......”
“從今天開始,我忘掉以前了,我只會記得以后,遠遠看著雙兒,和秦嬴政好好生活.......”
“......謝謝你,我會好好的!
秦嬴政推門的手落了下來。
聽到龍青陽走到門口的腳步聲,他閃身去了旁邊的書房。
初六。
“疫情好像很麻煩,”秦嬴政開大了電視機的聲音。
“你說康輝在那邊?”龍小雙問,“現在情況怎樣了?”
“不樂觀!鼻刭局,“我應該去看看。”
“那怎么行,”龍承明抬手關掉電視機,“傳染性很強的,我不讓你去!”
“爸,”秦嬴政說,“我不只是商人,我還是個醫生,這是我的職責!”
“有職責的人多了去了,”龍承明擰著眉,“不差你一個!”
“這怎么行?”秦嬴政說,“如果控制不好,會死很多人的。”
“那你的意思呢?”龍小雙抬頭問他。
“我回深圳,”秦嬴政說,“必須去采取措施,盡一下自己的力量。”
“那我和龍兒跟你一起回去,”龍小雙說,“我不想你孤軍作戰!
“怎么會,傻丫頭?”秦嬴政笑,“我的人馬都在那呢!十幾個研究所的專家團隊!”
“但是還是沒有我?”龍小雙明眸眨眨地看著他。
“不然你們一起回蘇州,”秦嬴政看看龍青陽,“這家伙也得去祭拜一下父母了!”
“這主意我贊成。”龍承明說,“青陽應該去祭拜父母!”
“那好!”龍青陽說,“大哥說幾時動身?”
“后天吧,”秦嬴政說,“我通知老鮑他們先過去,然后這邊大家都去,包括韓萍和李晨,權當是旅行了!
“自駕?”龍青陽說,“還是訂機票?”
“訂機票吧,”秦嬴政斜睨著他,“怎么也是大秦機場的首席股東了,不至于這么小氣吧!”
龍青陽笑:“哪有!我都忘了這事了!”
“得來全不費功夫,”秦嬴政說,“所以不珍惜哈!”
“聽大哥的!”龍青陽說,“我這就讓助理訂機票,頭等艙!”
“那還好,”秦嬴政揶揄,“還算有大秦的氣度。”
“對了,”龍青陽說,“我有個東西給你!
“什么?”秦嬴政說,“這年都過完了,才來禮物?”
“本來在上海呢,”龍青陽說,“曉冬和苗露回去領結婚證,昨天才幫我帶回來的!
“是什么這么神秘?”秦嬴政眼睛瞇一瞇。
“你隨我來。”
兩個人上了樓,進了龍青陽房間。
打開壁櫥,龍青陽抱出一只木箱。
“是什么?”秦嬴政說,“看著有些沉。”
“打開看看!饼埱嚓栒f,“從今天開始,這東西歸你了!
秦嬴政狐疑地看他一眼,將木箱放在桌子上,打開蓋子。
里面的東西包著一層棉布,秦嬴政皺了眉。
掀開棉布,他愣住了。
是那塊帝王翠原石。
“它......”秦嬴政說,“它還在?”
“是!饼埱嚓栒f,“原封未動。”
“我還以為......”秦嬴政說,“你早把它出手,用資金做企業了呢!”
“我白手起家,”龍青陽說,“這塊石頭始終沒露過面!
“你厲害!”秦嬴政說,“守著千萬財富,不耽誤白手經營,有企業家的骨氣!”
“它是你的了!”龍青陽說,“我知道你喜歡研究這東西。”
“沒錯,”秦嬴政說,“我一直納悶,我怎么會對這石頭看走了眼,回頭我真得好好研究!
.......
蘇州。
秦氏祖宅,三千余坪的園林。
拱形的大門口,整齊劃一列著兩隊工作人員,領頭的是提前一天自從寧山莊回來的鮑管家。
鮑管家旁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龍青陽覺得面熟,忍不住往他跟前走了兩步,想仔細看一下。
“龍爺!蹦腥舜诡^稱呼。
“你......”龍青陽蹙起眉,“你是不是姓章?”
“龍爺好記性!蹦腥苏f,“蘇州中醫藥研究院章子成。”
“寧曉冬醫院的中醫兒科是你的項目?”
“是秦先生的項目,”章子成說,“子成只是奉命行事!”
“大哥,”龍青陽抬頭看看秦嬴政,“你到底在我身邊潛伏了多久?”
秦嬴政面上一赧,尬笑:“就這點事,你全都知道了,我也是想幫曉冬一把!
“那蘇州這邊也有醫院嗎?”龍小雙也認出了章子成。
當初是她對接的章子成,把中醫兒科項目做進了寧氏中醫院。
“每個研究院所都有附屬醫院!鼻刭f。
“那我預產期到了,可以留在這邊?”
“所以今天才讓老章過來啊!鼻刭䦟櫮绲孛^,“我都想好了,雙兒就不要擔心了。”
幾十名工作人員一起躬身,向秦嬴政和龍小雙問好。
這氣勢把韓萍嚇了一大跳。
龍承明和葉文娟見識過秦嬴政的排場,眼前倒也從容淡定。
“先生,”鮑管家說,“廚房已經準備好午飯了,隨時可以就餐!
“嗯,”秦嬴政點頭,“這邊的廚師沒用過,可記得交代夫人口味?”
“交代好了,”鮑管家說,“給夫人單獨做了素食!
“那就好!
進入園林,雕廊畫榭,亭臺樓閣,小橋流水。
龍小雙一下就喜歡上了這里,龍承明夫婦更是瞠目結舌。
“龍哥,”韓萍拉著龍青陽衣袖,“這么美這么大的園林,是你的家業?”
“是秦家祖宅,”龍青陽說,“也是大哥煞費苦心留給我的!
“九八年的時候,”秦嬴政說,“應政//府要求,我每一平米都付了費,現在是個人產權!
“那可不得了!”韓萍說,“這要幾千萬吧?”
“不只是錢的問題,”秦嬴政說,“好歹保存了許多古建筑,有些木雕石刻、磚瓦工藝,現代工匠都做不來!
“如果住不著,”龍青陽說,“干脆對外開放得了,也是個不錯的景區。”
“你以為呢?”秦嬴政說,“每年都有學園林設計的學生,來這里參觀學習。”
“那雙兒是想留著住,還是對外開放?”龍青陽笑問龍小雙。
“想要住的話,隔出一個小院落就好,”龍小雙笑說,“還是對外開放吧,弘揚一下祖國的園林文化!
“這主意好,”秦嬴政說,“那我們只住東院,其他交給青陽來安排吧!
“那你呢?”龍青陽覺得不對,“你不能這么做甩手大掌柜。”
“明天帶你去祖墳祭拜父母,”秦嬴政說,“然后我去深圳那邊,疫情不等人。”
“那你要去多久?”龍小雙挽住他胳膊,“記得我的預產期哦!”
“那是肯定的,”秦嬴政摸摸她臉頰,“我哪敢忘?”
“那這個孩子取什么名字?”龍小雙俏皮地問,“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秦嬴政笑,“早就想好了!
“是什么?”
大家都一臉期待。
“秦安。”
“秦安?”異口同聲。
“嗯!”
“挺好的,”龍小雙張大了眼睛,“但是為什么是秦安?”
“因為你是秦安人啊,”秦嬴政看著她,一臉寵溺,“我很感激秦安哺育了你,給我了一個絕世珍寶!”
次日上午,秦嬴政帶龍青陽、龍小雙和秦龍,祭拜了秦氏祖墳與逝去的父母,也算他們認祖歸宗。
下午,與李釗驅車,直奔廣東深圳。
大秦醫院。
人滿為患。
見到康輝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包在嚴嚴實實的防護服下。
秦嬴政早已有所準備,隔著隔離區的玻璃窗與他對話。
“如您預料,”康輝說,“中藥起了很好的作用!
“嗯,”秦嬴政點頭,“等我,我馬上換衣服進去。”
“先生您還是不要參與了,”康輝在那邊急切的擺手,“很危險!”
秦嬴政唇角一笑:“小看我了不是?”
“怎么會?”康輝說,“先生是核心人物,怎可以身涉險?!
秦嬴政已經轉了頭。
十幾分鐘后,他身著白色的防護服,與康輝在重癥病房并肩作戰。
2003年的冬春交接,是段不平凡的時間。
許許多多像秦嬴政、康輝一樣的人,奮戰在生死前線,挽救回無數生命。
我們紀念他們。
.......
蘇州。
轉眼一個月過去。
秦嬴政除了每天抽時間給龍小雙打兩個電話,關心一下她的情況,聽聽電話那端秦龍稚嫩的聲音叫“爸爸,”竟是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這邊的情況很復雜,”秦嬴政在電話里說,“我真的抽不開身,寶貝!
“那你就可以這樣對我不管不問了么?”龍小雙低泣,“你知道我想你,你知道龍兒想爸爸!
“我......”秦嬴政在那端說,“不是青陽在跟前嗎?他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你什么意思?”龍小雙哭道,“你要把我們娘兩個,還有肚里的孩子,都交給龍青陽嗎?你怎么可以這樣?你說過記得我的預產期的!”
“丫頭,”秦嬴政有些慌,“乖,別哭,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我只要你回來!”
“丫頭,寶貝,我......”
“我要你回來!”龍小雙掛斷電話,嗚嗚哭起來。
門口的龍青陽聽了個一字不落。
“雙兒,”他走進來,輕輕攬住龍小雙的肩。
“哥!”龍小雙伏在他肩前,“他怎么可以這樣?他這是不要我了嗎?”
“怎么會?”龍青陽給她擦擦淚,“大哥真的很忙,電視上你也看到了,情況真的很復雜!
“但他總可以抽出兩天時間來,回來看看我們吧,他這個樣子我受不了!饼埿‰p含著淚,嘟起嘴,滿臉委屈。
“我去深圳找他回來,”龍青陽輕撫她背,“雙兒不著急,當心動了胎氣。”
“我跟你一起去。”龍小雙抬眸,“我知道他的醫院!
“那怎么可以,”龍青陽說,“你還有十幾天就要生了,可不能亂跑!
“那你......”
“大秦醫院我知道。”龍青陽說,“你放心!
“你怎么會知道?”
“你......”龍青陽聲音有些澀啞,“你生龍兒的時候,我在大秦一樓急診。”
“什么意思?”龍小雙沒聽明白。
“沒什么,都過去了。”龍青陽吻吻她額心,“雙兒聽話,我去找韓萍來陪你,我即刻去深圳!
“但是哥......”
“雙兒乖。”
龍青陽轉身出去。
大秦醫院。
隔離區外的龍青陽透過玻璃窗,滿眼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清一色穿防護服的人員,哪個是秦嬴政,他根本看不出來。
打他手機,無人接聽,估計很不方便。
在隔離區外站了好半天,終于有個人注意了他,向這邊走過來。
層層防護服下看不出他的身形,只是高大挺拔的個頭似是秦嬴政。
他在玻璃窗前站定,透過水汽氤氳的護目鏡,龍青陽看到他狹長清絕的眉眼。
“大哥!”
秦嬴政點點頭,厚厚的口罩下語氣模糊。他轉身,拿起一支水性筆,在玻璃上寫:等我。
龍青陽反著看那兩個字,隨即點點頭。
約莫兩個小時,龍青陽腳都站直了,終于見走廊的一側闊步走來一個男人。
深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俊挺的身形,是秦嬴政。
“大哥!”
“嗯!”秦嬴政走過來,“先離開這里!
“去哪里?”
“圣保羅,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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