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看他一副傻乎乎歡喜的模樣,心中不禁好笑,故意輕咳了兩聲道:“不知道云庭你是不是這個有緣人啊?若是不喜歡,那就還給我,我去找別的姓盛的有緣人。”
“別!我……我就是!”盛云庭心中一慌趕緊收起那玉盒。
說來也奇怪,那蜘蛛原本似是還有些焦躁不安地在玉盒里來回爬動,但是當落到他手中之后,卻是乖巧無比,根本沒有要逃跑的意思,反而一直盯著他的臉,似是想將這張面孔牢牢記在心中。
這有些反常的跡象更是讓盛云庭心中泛暖,小心地將盒子收好。
“我決定了!”
這傻小子忽然叫喊道。
“嗯?”杜白一怔,不知道他又一拍腦袋想惹什么幺蛾子。
“我決定以后就算我當上了重臣,也會給那些和尚留一條生路,不至于趕盡殺絕。”盛云庭如此說道。
“哈哈!”
杜白不禁失笑出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鼓勵道:“為了這個遙遠的夢想而加油吧!”
“好!多謝杜大哥!”
盛云庭滿是欣喜,轉(zhuǎn)身小跑著便是回到街市之中。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許多專門經(jīng)營夜市的小攤販也是打著燈籠出來,路上的行人雖然少了一些,但馬車卻也比白日稍多。
那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子弟出去享受夜色下美好奢靡生活的象征。
身份本該是其中一員的盛云庭對此自然是毫無興趣的,他小心避讓開路上時而經(jīng)過的馬車,繼續(xù)向著盛府的方向跑去。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為這個小蜘蛛打造她專屬的小房子了。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旁邊經(jīng)過的馬車上的車簾也在緩緩放下,一雙有些淡漠的眼睛緩緩收回了注視的視線。
“剛才那個公子……是誰?”
馬車內(nèi),面色有些大病初愈般蒼白的劉修平幾分慵懶地半倚著,似是已經(jīng)被反復(fù)精修打磨過后仍然有些尖銳的指甲輕輕磨挲著身上華貴的衣裳,輕聲問向身旁伺候的家仆。
“少爺,那人是盛家的三公子,盛云庭。”那家仆略一回想便是低頭恭順答道,似是擔(dān)心有什么地方說得不滿意而惹得主子不高興,又是補充道,“聽說此人不學(xué)無術(shù),但近日卻又苦讀詩書,有些奇怪。”
“盛……云庭。”
劉修平緩緩重復(fù)了一遍,并未太在意仆人后半句話,只是微微搖頭輕嘆道:“原來是此人啊,之前便也有所耳聞。也罷,看來沒有什么結(jié)交的價值。”
“繼續(xù)走吧,去畫舫,我與幾個朋友有約。”他微微合上雙目,用淡漠的語氣輕聲道。
“是!”
仆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的面色,點頭答道。
而其心中還是有些隱隱的害怕的。
無他,這位主子的性子不知為何最近忽然大變。
自從之前忽然被襲擊受傷后又莫名其妙地恢復(fù)之后,這位主子的性格便與之前那般沉穩(wěn)奮進的性子有了天差地別,似是變得有些喜怒無常了起來。
時而溫和儒雅,如春風(fēng)一般待人友善,時而卻是極易暴怒,稍有不如他心意或是仆人哪里做錯了事,輕則拳打腳踢,重則打斷手腳淪為廢人!
僅僅這幾天便已經(jīng)連續(xù)換了四個仆人,甚至還有兩個劉姓的旁系子弟僅僅是因為沒有向他問好也是被打得重傷臥床!
然而劉老爺子卻是沒有任何要處罰的意思,反而對其大加贊賞,責(zé)罵那幾個受害者,旁觀的明眼人一看便了解了老爺子似是格外看中這位后輩!
原因無他,劉修平那讀書的天分又回來了!
盡管當初他還臥病在床的時候,許多人都暗中打聽過,得知大夫?qū)λ脑u價是活雖然還活著,卻再無做官的命。言下之意便是他已經(jīng)廢了!科舉再也無法考出成績了!
為此,曾經(jīng)被他揍了一頓的那幾個劉家子弟還好好慶賀了一番。
鬼知道為何,沒兩天這個本該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家伙竟然又是活蹦亂跳地從房間里出了來,而且天賦一點也沒落下,經(jīng)過老師的考校發(fā)現(xiàn)其學(xué)問甚至比之前更精進幾分!
當時劉修平站在劉老爺子身邊,一副謙遜卻不失驕傲的神情,略微有些銳利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座所有人,竟是一時無人敢與之對視,留下的印象也是如此深刻!
這不禁讓人懷疑,莫不是當時那個大夫是老糊涂了,看錯病了不成?還真是個庸醫(yī)!
當然這些話下人們是根本不敢多說的,生怕被聽聞就是自己小命難保。
而除此之外,這位主子的變化還有一點,便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安穩(wěn)地待在家里認真苦讀書,而是喜歡去往外面,結(jié)交一些家族的子弟,學(xué)會去玩樂去享受。
這點的變化也是被許多人看在眼中的。但是在不影響學(xué)業(yè)的情況下,劉老爺子沒有出聲反對反而有些鼓勵的意思,其他人便也依附,不敢多說。
也因此,原本在元陽城富家子弟的圈子里都是默默無聞被視作是書呆子的劉修平忽然便是變成了頭等的人物。
無論是倚靠著劉家的家世一擲千金的豪邁,還是憑借縣試第二名的學(xué)問而隨口便可以道來其他人無法對答的詩詞歌賦,都讓他的地位迅速崛起。原本那些根本不稀罕看他一眼的富家子弟們反而有些以其為首的勢頭。
一時之間,其風(fēng)頭無二。
而今晚,也的確是在畫舫上有一個小宴會,是一個還算有些實力的家族的長子舉辦的。對于劉修平來說算是有一些結(jié)交的價值,便也答應(yīng)應(yīng)邀而去。
路上的過程暫且略過不提。
約莫片刻鐘之后,馬車緩緩?fù)O隆⑿奁皆谂凸Ь吹臄v扶下走下馬車,映入其眼簾的便是燈紅酒綠的畫舫。
抬頭望去,船舫上鮮艷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火紅的流光落在水面上化作粼粼波光,恍惚間如同水面上燒著火一般奪目。
此時此刻,甲板上已經(jīng)隱約可以聽見女子的笑聲,男子的攀談聲,以及影影綽綽的幽幽樂器聲,靡靡之音暗中勾著人們心中的欲念,仿佛僅僅只是往這里一站,便能嗅到幾縷胭脂香味與香醇酒氣的混合,讓人心頭一醉,精神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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