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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生吾有意無 第592章 載痛回歸(2)

作者/老松子兒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在周珷的心里,總體來說,還是信任周錦年的,但也隱隱有些擔(dān)心,讓周錦年照顧有仇的小舞,會不會出什么意外?

    四年前,西平王周侖的謀逆叛亂,改變了太多的人和事,改變最大的,當(dāng)屬人生境遇突變的周錦年。

    經(jīng)過四年的痛并思痛,周錦年已變得成熟穩(wěn)重,沉默寡言,也恩怨分明,英勇無畏,與之前的紈绔公子樣,已是判若兩人。

    現(xiàn)在的他,一心想報效國家,回報親人的不棄,想為謀逆的父侯贖罪,也想為自己迎得尊重。

    他與小舞關(guān)系也因此改變,從最初仗義相幫的朋友,到他被挾持,以及小舞間接害死他的家人。

    過去的對與錯、愛與恨、恩與怨,也只能讓當(dāng)事者自己去化解。

    或許,短痛總比長痛好吧。

    在周大王周珷還在擔(dān)心時,小舞已被生來硬拽著,帶到離王帳不遠(yuǎn)的一個帳篷里,周錦年將拉她到床邊,冷冷扔下了一句話。

    “等著上藥”

    小舞一臉的不高興,一邊脫大氅,一邊嘴里嘟囔著,“不用!”。

    不滿地瞥了一眼小舞,周錦年不遠(yuǎn)處的一個包袱里,翻出一套自己的新中衣褲,揮手扔給小舞。

    “你,別無選擇”

    小舞也回了一個白眼,懶得再搭理周錦年,望著懷里超大的中衣褲,有些犯了愁。

    這時,帳篷簾一挑,祎安帶著一隊士兵進(jìn)來,士兵手內(nèi)抬著床、被褥、案幾等物品。

    祎安問周錦年,“周特使,你看,這床放在哪?”。

    周錦年指了一下帳門口,“放那”。

    瞅了一眼站在塌邊的小舞,祎安啞然失笑,回頭對士兵吩咐,“你們,把床放門口,簾子從這隔開,浴桶放那,毯子鋪那邊,案子放上面”。

    在祎安的張張羅羅下,不一會兒,不大的帳篷內(nèi)就被塞滿了東西,從一個剛進(jìn)來的士兵手里,祎安又拿過一個包袱,邁步走到小舞面前,竟一時不知怎么稱呼她。

    “那個誰,這些衣服,你先湊合著穿,新的,過兩日再送來”

    小舞有些愣怔地感謝,“別再麻煩,可以了,多謝!”。

    見太醫(yī)拎著藥箱進(jìn)來,祎安忙招手招呼,“太醫(yī),在這”。

    看見士兵們在帳內(nèi)裝布簾,太醫(yī)一臉糊涂地走過來,對祎安行禮,“拜見大內(nèi)官”。

    祎安指著小舞,“你給她看看,她身上有,棍傷,也有些咳嗽,你給開個方子,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下,只要效果好,不用在乎其他”。

    瞥看了一眼瘦小的小舞,軍醫(yī)忙應(yīng)著,“是!”。

    “都出去吧”。

    見基本都忙完,祎安揮手讓士兵離開,親自把隔簾拉上,對周錦年使了個眼色,就一起離開帳篷。

    祎安對太醫(yī)的一番話,以及周到的布置和關(guān)心,讓小舞感到有回家的溫暖,也明白這都是周大王的授意。

    軍醫(yī)放下藥箱,開口問小舞,“你傷哪了?”。

    受傷對小舞是家常便飯,但此次傷的是屁股,小舞還是有些羞澀,囁喏道:“被,被仗責(zé)了”

    “哦,上榻趴下吧”

    軍醫(yī)一邊吩咐著,一邊從藥箱中拿出金瘡藥,之后,就半退下小舞的褲子,開始給她處理屁股上的傷。

    小舞雙手緊繃著頭,緊張的肌肉緊繃,她的感覺害羞與難堪。

    太醫(yī)是一個五十幾歲的老者,一面抹藥,一邊語氣平和地交代,“得趴個兩日了,雖然破的不多,但也要防止感染”。

    “哦”

    “每日,要換兩次藥,也得喝點湯藥,防止夜里發(fā)起燒”

    雖被打了二十幾棍,但自己都用上了內(nèi)勁,小舞心里明白,自己傷的并不太嚴(yán)重,她沒反駁,嘴里胡亂應(yīng)著。

    “好!”

    太醫(yī)洗了洗手,又坐回塌邊的凳子上,對已快速提好褲子的小舞說:“伸手,讓我給你把把脈”。

    剛搭上小舞的脈,太醫(yī)眼中就劃過一抹驚異,望了一眼小舞秀氣的臉,又開始仔細(xì)切脈。

    好一會兒,太醫(yī)面色凝重,遲遲開口,“你這咳嗽,是外邪侵肺,又兼內(nèi)邪干肺,你今后,需保持情志平和,多臥床休息,老夫開一方,你先喝一個療程試試”。

    小舞低聲應(yīng)了,“好!”。

    此時,祎安和周錦年站在帳外,等太醫(yī)診治的結(jié)果,對大王的擔(dān)心,祎安覺得有必要提醒周錦年。

    “周特使,你也知,她為大周,流淚又流血,弄的是傷痕累累,她是大周的英雄,請你好生對待,不可”

    周錦年目光正眺望遠(yuǎn)處,聽祎安欲言又止,明白他的擔(dān)心,嘴角扯出一絲似有還無的苦笑,“請放心,我都懂,大王信我,我自會全心全意做好”。

    祎安拱手一禮,“那就多謝周特使了”。

    周錦年回禮,“我的職責(zé)責(zé)無旁貸,我會保護(hù)好她的”。

    知道現(xiàn)在的周錦年話不多,祎安也沒有再說什么,兩人站在冷風(fēng)中,一時都陷入沉默。

    太醫(yī)沉著一張臉,提著藥箱走出帳篷,周錦年和祎安一起迎了上去。

    祎安低聲問:“怎么樣?傷重嗎?”。

    太醫(yī)一臉的糾結(jié),有些支支吾吾,“傷,倒是不重,但”。

    見太醫(yī)欲言又止,周錦年心咯噔一下,忙問:“怎么了?”。

    太醫(yī)猶豫了一下,更壓低了聲音問:“她,她是個女的”。

    祎安點頭,“對!是女的,她怎么了?快說”。

    在軍營藏女的,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自己撞破真相,再吐露真話,可能會傷人害己,得到祎安的確認(rèn),太醫(yī)終于放下了心,

    太醫(yī)瞅瞅周錦年,又瞧瞧祎安,見二人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就膽子大了起來。

    “她應(yīng)該是剛生產(chǎn)完不久,應(yīng)也沒好好休養(yǎng),加上,她之前身子過分透支過,現(xiàn)在,唉!那身子,終是被傷到了”

    祎安忙問:“嚴(yán)重嗎?”。

    太醫(yī)皺著眉頭,一臉的惋惜表情,搖頭嘆氣,“嚴(yán)重!非常的嚴(yán)重,她脈象微弱,沉浮不定,心血不足,肝失條達(dá),已呈垂暮之態(tài),想必,以后的歲月不好過啦”。

    周錦年聽罷,終于沉不住氣了,“將來,會怎樣?”。

    覷著焦急的周錦年,太醫(yī)又嘆氣,“若不能好生將養(yǎng),這人,怕是個短命之人”。

    周錦年被驚的踉蹌了兩步,心如被萬針扎過,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疼的他嘴唇都哆嗦,“她能,能,能活多久?”。

    太醫(yī)沉下眉眼,想了片刻,“也就,三四年的光景吧,唉!若養(yǎng)的不好,恐怕會”。

    祎安從震驚中回過神,忙打斷太醫(yī)的話,“可有辦法治好?”。

    太醫(yī)又沉眉想了一會,最后,還是搖了頭,“月子里的病一旦落下,是很難醫(yī)治的,或許,再生產(chǎn)一次,再精心將養(yǎng),許是能補回來一些,這婦人的病,在下,也不甚熟悉,但能確認(rèn),若要徹底醫(yī)好,怕是已不能”。

    揮手招呼來侍衛(wèi),把太醫(yī)送走,祎安沉默了。

    祎安不知道,該如何回去稟告,若是讓大王知道,小舞活不幾年,大王該是怎樣的焦心難過。

    周錦年更是如被雷擊中,愣怔在原地,腦子嗡嗡直響。

    老天對甄小舞,終是殘忍的。

    小舞被訓(xùn)練的耳力極好,雖然三人將說話聲音已壓的很低,但她還是都聽到了。

    與祎安和周錦年的反應(yīng)不同,小舞不大沒有難過,甚至還有一種即將解脫的輕松。

    死對她來講,比活著更幸福輕松。

    自己不會主動找死,因為大仇還沒報,但老天不想自己活,她會坦然接受。

    正當(dāng)?shù)t安心情沉重地邁步離開,小舞一掀帳簾,從帳內(nèi)走了出來,對他大喊,“大內(nèi)官,請留步”。

    祎安猛回頭,看見一瘸一拐走向自己的小舞,心內(nèi)是又疼又氣又急,火蹭蹭往頭頂竄。

    “你!你不折騰自己,就心里不舒服嗎?咳咳咳啥事?”

    知道祎安發(fā)火,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小舞自是不會計較,自顧自說:“請問,給那面的吃食,可安排好了?我都說出去了,可不能失信”。

    本想呵斥小舞幾句,一看她穿的單薄,也不想她再操心,祎安沒好氣地說:“就你事多!我再去叮囑一下,說!送到哪?”。

    “那邊大營,門口北側(cè),有一個蘇家墳地,放那即可,有人會去拿”

    “知道了”,翻楞一眼小舞,祎安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離開。

    一把抓住小舞的手臂,把她連抱硬拽回帳內(nèi),直接給扔到榻上,一臉誰欠他債般,開始使勁撥拉火盆里的木炭。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四年來,在周錦年的內(nèi)心深處,是靠著對小舞的恨,茍延殘喘,活在這個對他極盡殘酷的人世。

    已完成對家族血脈的傳承,對得起故去的親人,完成了該做的事,若沒有了可恨的小舞,周錦年真不知道,自己將來該何去何從。

    明明很恨小舞,每日都會咬牙切齒好幾次,但知道她快要死了,周錦年心內(nèi)卻難過的要命。

    其實,周錦年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恨,是因為心中還有愛,他心里更明鏡一般,知道小舞什么都沒做錯,他終是騙不了自己的心。

    太醫(yī)的話,一直縈繞在周錦年的耳邊,“也就,三四年的光景吧,唉!,若養(yǎng)的不好,恐怕會”。

    周錦年不但難過,還怕了,怕曾經(jīng)的小賤奴死去,怕的要死!

    “小賤奴,我不許你死

    我一定,要治好你

    你必須好好活著,我還要找你算算總賬”

    用來撥拉炭火的小木棍,已燒到了周錦年的手,他才從恍惚中回過神,忙扔掉燒得正旺的小木棍,感覺有如芒在背。

    周錦年猛回頭,正對上趴在床上,正轉(zhuǎn)頭望著自己的小舞,兩道目光碰到一塊,誰都沒有移開。

    久久地,久久地

    在小舞的目光中,周錦年看見愧疚和請求原諒

    在周錦年的目光中,小舞看到了無法言說的復(fù)雜

    都有千言萬語,都是心緒難平,但兩個都默默無語。

    曾經(jīng)身份懸殊的兩個人,卻殊道同歸,在人世,都弄得舉目無親,遍體鱗傷,身心俱疲。

    過往重重苦不堪言,他不知怎樣面對她,周錦年率先收回目光,起身悻悻離開。

    帳外,天空已飄起雪花,周錦年仰頭望天,天是黑漆漆的一片,他痛苦地閉上了眼,嘴角微動,眼角有一滴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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