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輕點,輕點。”魏朱舉著胳膊連連求饒。
她那天被箭扎穿了肩膀,后來她又作死的拿著背刀來回砍人,新傷舊疾的累加在一塊。
“主子還是快忍忍吧。”如意道,“組織這傷口被您給撕裂拖拽的厲害,這要是不綁緊了,您只要一動胳膊,這傷口還會撕開,到那時,您這只胳膊可能就真保不住了!
“哪有那么嚴重!蔽褐靹恿藙幼约罕话赡灸艘恋募绨,“一點小傷,我這復雜命大的,怎么可能就這么交代了。”
“呸呸呸,姑娘可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雙喜才剛剛從病床上坐起來,人就閑不住的去廚房忙活。
“這牛羊虎三骨湯是奴婢細細熬了的,您快趁熱喝了!
雙喜的音量比起從前來大了不少,只是如意魏朱兩人誰都沒有說出來。
她當時耳朵被打太過,雖然沒有徹底失去接聽聲音,但是卻大大減弱了她接受的程度。
只要旁人聲音一低,她就什么也聽不到了。
“這可是好東西!”魏朱看著那碗澄亮的湯水,你沒多煮一點嗎,正好大家一起喝!
“姑娘以為這虎骨是大風刮來的貴著哪。”
“吆喝,雙喜這是在疼錢嗎,再怎么說你也是有一千兩銀子傍身的,咱能不這么小氣嗎?”
一提嫁妝,雙喜臉頰一紅,“就你們會打趣我,不管你們了!
雙喜羞的避開,剛一走開魏朱就沉下了臉,“她這耳朵治,其他醫者怎么說?”
“陵陽有名的大夫都看過了。”如意道,“只是每一位的回答都差不多,除非宮中太醫圣手,否則……”
如意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宮中太醫,那是給皇上皇后看病的,平常老百姓一輩子可能都見不到一個,更何況是太醫里面的宮廷圣手。
要想讓他們治病,太難了。
再沒有彩超,激光的世代,魏朱也知道靠玄而又玄的中醫去治好弱聽者的耳朵太難了。
恐怕是太醫圣手也沒辦法。
但只要有希望,那怕是一點點也要去努力抓緊。
“你現在收拾東西準備馬車,我去魏大人那里一趟,等我回來,我們即刻啟程前往京城!
魏朱說著就要往外走。
“現在……就走?”如意征愣了片刻,魏大人怎么可能會讓魏朱離開陵陽?
可是當她看到穿過院門的身影時,突然就笑了,如果是主子,那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哪。
魏朱正想著等會遇見魏大人說什么話好,突覺一陣勁風從后面襲來,她矮身低頭一躲,就聽“哐”的一聲,一柄銀槍插在離她只有五厘米的身側。
如果剛才不是他恰好察覺躲避,這會兒估計已經透心涼了。
魏朱眼神一寒,是誰要置她于死地?
魏朱沿著銀槍刺來的方向看去,就見魏赤面龐凝重的望著她。
這種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結果對方卻一副質問的樣子,簡直就讓魏朱抓狂。
“大個子是在練的哪門子槍法,竟然想要用妹妹的性命來試招。”
“我剛才這一下,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一記殺招,不知為我在戰場上立下多少戰功!蔽撼嗝纨嬂淠聛,“告訴我,你剛才是怎么躲過的?”
身為受害者的魏朱徹底僵了,艸艸艸!這人是瘋子不成,竟然用殺招試探人!
而自己這個大傻子,竟然還乖乖的被試探了。
“大哥,這話說的我不明白,難道我不躲就靜等著大哥殺了我嗎?”
魏朱握住釘在墻上的銀槍,將沒入墻中數寸的銀槍拔了出來。
銀槍沉重,浸透鮮血與硝煙的它,帶著讓人難以忘懷的魅力。
“大哥這銀槍威風赫赫,是用來在戰場上殺敵的,而不是用來試探一個手無寸鐵的自家姐妹。”
魏朱把手上的銀槍丟在地上,“魏赤,是你辱沒了這柄神兵利器。”
魏赤看著地上的銀槍動也未動,“魏朱雖然身子骨孱弱,可是兩只胳膊的力量確是均勻的,你剛才拔槍,左必須軟無力,右臂卻如常人一般,所以我推測你的左臂有傷!
魏赤直直的看著眼前的魏朱,“我來時,曾經用箭矢射傷了傷害魏紫的兇手!
魏赤淡淡道,“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魏朱想過這些事有一天會露餡,但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大哥,說什么我聽不懂,我還有事去找父親,大哥若是無事的話,我就先退下了!
魏朱才不管魏赤發現了怎樣的真相,只要沒有人證物證,那么旁人的猜測就只能是猜測。
魏朱轉頭就要走,肩膀卻被人扣住,“我看你剛才走路的姿態,你受傷的地方應該是這里吧!
魏赤寬大的手掌將魏朱半個肩膀攏于手下,暗暗施力。
用來在戰場上殺人的力道,施加在受傷的肩膀上,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魏朱神色如常,回望身后的魏赤。
“我以為大哥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是個睜眼瞎。”
魏朱如同淬毒的毒舌,對著魏赤吐露帶毒的舌信。
“聽聞楚氏就是因為不喜歡這樣的你,所以才對你一直不怎么親近,甚至在外人面前絕口不提大哥你的名字。
我以前還覺得大哥,你與我同病相憐,十分憐惜,現在卻突然覺得那時候的我也是眼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哥今日真是讓我開眼了!
魏赤眼中波光明滅,他眉頭皺起有心解釋,但是那些所謂的“只是想證明,你不是魏紫口中那人”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按住肩膀的那只手漸漸松了力道,魏朱嫌惡的抖開那只扣住自己肩膀的手掌,好像每多接觸一秒,都是對她的玷污。
魏朱抬步往前走,魏赤的聲音卻從后面傳來,“那天將魏紫吊上府門的人,是你嗎?”
魏朱的內心是這樣的:是我是我就是我,有種你來咬我!
魏朱的外表是這樣的:
超一本正經義正言辭,“大哥的眼睛是瞎的嗎?如果懷疑的話,為什么不自己去看?旁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今年只有三歲嗎?”
“那把人丟到娼寮的人哪?”魏赤抬頭,“也是你嗎?”
魏朱內心:是我是我還是我!
魏朱外表:高貴冷艷勾唇嗤笑,“大哥是最近畫本看的太多嗎?你說的……我完全聽不懂哪!”
“既然你耳朵不好使,那就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吧!
魏紫的聲音從陰暗處傳來,背光的角落里,魏紫推著劃花頭臉的白姨娘緩緩走了出來。
魏紫得意勾唇:魏朱,這次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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