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煙還沒震驚完,就見魏朱身后又走出來個。
“你剛才推我做什么,土全沾衣上了!
“怕什么,反正衣裳也是我給你買的。”魏朱對著身后笑了下,“還不趕緊過來,我表哥來了。”
“表哥?那個表哥?”
孔最從魏朱身后探頭,然后就跟某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對視了。
如果孔最有尾巴的話,那這一刻一定是高高豎起,不是驕傲,而是警戒。
一旁的魏如煙已經不知道如何表態了,她干巴巴道,“姑母來了,我推著表哥出來逛逛。”
然后她指著魏朱介紹,“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未來的太子妃魏朱,而這個……”
魏如煙不知怎么開口了,雖然太子不在場,但是莫名有種捉奸的意味是怎么回事。
“這是孔最!蔽褐煨堉鬃畹募绨,“你們應該沒有見過面,但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是認識的!
關憶深:姑母的繼子。
孔最:后媽的侄子。
關憶深:“久仰!
孔最:“幸會。”
只是說完這句話,兩人徹底沒了下文,可半點沒有親戚見面的友好感。
魏朱才不在意這氣氛,“表哥,今天下午回嗎?”
關憶深柔和笑,“要在府上小住兩日!
“姑母也是?”
“是。”
魏朱對魏如煙道,“我記得你今天還有排練,今天不去了?”
她也想去啊,“要不還是改天吧,姑母畢竟過來了!
“那你記得跟武束說一聲,讓他回去通知一下這兩天先讓備用演員排練!
魏如煙點頭應下。
魏朱又說,“我先回去換身衣裳,等會再去拜見姑母!
她說著對關憶深行個禮,拽著孔最跑了,魏朱拽的比較急,孔最差點碰到頭,隔得老遠關憶深都能聽到魏朱的笑。
“你怎么這么笨。”
“是你毛燥才對!笨鬃顑窗桶偷模拔覄偛乓撬ち耍业哪阋部隙洳幌潞萌,跑那么快做什么!”
“還不是看你站在那里尷尬的快要把頭插地上去了。”魏朱學著孔最的樣子,似模似樣的說了句“幸會”,“你知道嗎,我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孔最卻沒半點赧然的意思,“關家的人怎么來了,你那天帶關太沖回去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魏朱想了下,“好像也沒發生什么,魏照君本來就是魏府的小姐,如今回娘家不是很正常!
魏朱挑了衣裳,又從成堆的男裝里,挑出件在孔最身上比劃,“今天怕是回不了,不夜城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前院拜見這位姑母!
面對這種見家長一樣的要求,孔最那是一百個樂意。
想啊,他特想。
可是他不敢說,“若是太子在這里還好說,就我一人跟你去前面容易遭人詬病,這次我不過去!
“這有什么!蔽褐旖K于挑出件合適的遞給孔最,“你就說來拜見魏長平不就行了,我告訴你魏長平藏書千萬,那軍書孤本,兵法秘聞恐怕比你見過的都多。”
孔最心動不已,然后又聽魏朱道,“況且剛才關憶深已經見到你了,你這會不露面才容易被人誤會。”
才升起來的小雀躍,被魏朱一把拍滅了。
孔最一把奪了衣裳,挑眉瞪眼,“你就這么怕那家伙誤會!”
“誤會什么?”魏朱一愣,“是你怕誤會嗎?”
“哼!”
孔最氣急敗壞的穿著衣裳,“才剛一見面就表哥表哥的喊,因著他不夜城都不回了,我看你……”
“看我怎樣?”魏朱扯著孔最的衣帶把某人按在榻上,手肘撐起似笑非笑的看著氣鼓鼓的某人。
“說來聽聽,我究竟是哪一點做的不好,竟然讓孔公子都吃起醋來!
孔最別過臉去,他才沒有吃醋!
魏朱蹭著他的肩窩笑,齒峰輕捻著那白潤的耳垂,低啞的嗓音像夾著潮濕的暖風,輕輕涌進耳朵里。
“好哥哥~不氣了好不好~嗯?”
甜膩,柔軟,嬌嗔。
孔最毛都炸了,捂著耳朵逃也似的跳下榻,身上的戰栗久久不息。
什么氣,什么自制,在這人面前全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孔最忿忿的紅著臉,這人就是來克他的!
“是不會去的,你就讓你那個表哥誤會去吧死!”
別管孔最多信誓旦旦,魏朱前去拜見魏照君的時候,還是多帶了一人。
“這位是?”
“這是太子好友孔最,前來找伯父借書的。”魏朱一說,孔最連忙上前行禮。
魏照君覺得孔最的名字有些熟悉,不過她也沒有多想。
倒是魏長平很喜歡孔最這個狀元郎,“你春試的試卷我看過,寫的很不錯,聽說你要去軍營,正好我那里有幾本兵書,你可以回去抄閱一二!
“別忙著說話,菜都上好了,先吃飯吧!”此時此刻魏照君仿佛才真正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她里里外外的操持著,反倒讓一旁的大小姐魏如柳沒了用武之地。
有好幾次她都想說,讓自己來,可一想到對方是自己姑母這種話她就說不出口。
總歸只住一兩天,魏如柳暗暗寬慰自己,等對方走了就好了。
“把這蝦換成醬牛肉,長平喜歡吃那個!睆N娘看看魏如柳,見對方點了頭,這才上前換下。
這蝦可是魏如柳最愛的。
酒菜被魏照君招呼著擺好,她坐在主位上,跟他并排坐著的是魏長平。
她看上去心情好極了,端著酒說了好長一段話,最后一飲而盡,她剛坐下,魏長平就夾了一筷子八寶鴨放在她的碟里。
魏照君用了,側著被酒暈紅的臉,輕聲跟魏長平說話。
魏朱一邊給自己面前的糖醋魚肉挑刺,一邊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怪異。
實在是太怪異了。
自己這位姑母不僅對自己的弟弟一副小女兒姿態,剛才敬酒時說了一圈,卻唯獨沒有看關憶深一眼。
關憶深從宴席開始,就默默的收斂了自己的存在感。
只有些征愣的看著坐在那里的魏照君。
魏照君多年來呆在佛堂,是從不沾葷腥的,他幼時跟她吃過一次飯,就因為關太沖吩咐廚娘給他準備了一碗肉羹蒸蛋,這人就大發雷霆,將好好的家宴弄得不歡而散。
可如今,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
關憶深突然覺得從前小心翼翼的他和父親,在魏照君這里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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