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就在魏如煙驚恐蒼白的面色里定了音,滿旭對著手下人使個眼色,就有人從他身邊下去。
“他這么痛快。會不會有詐?”老陳滿心疑慮,“魏云再怎么說也是皇上欽定的皇儲,滿旭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放過?”
“看看就知道。”
魏朱捏著手里的弓箭,那箭矢上綁著的火藥就是一個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就在何時“呯”的一聲爆炸。
至于炸毀的是誰,誰也不知道。
“魏朱。”魏如煙焦急的喊著魏朱的名字,可是魏朱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
“求求你,求求你。”
魏如煙卑微的哀求著,魏朱看了她一眼,“他是你的夫君,他來接你,難道不好嗎?”
“可你知道的,他會怎么對我?”
“你是未來皇上的女兒,他不敢的。”魏朱笑了笑,“當上公主的感覺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跟你給魏長平出主意,讓魏照君假死好嫁禍在我身上時一樣高興。”
魏如煙驚恐的搖著頭,魏朱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明明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不,不是的……”
“噓——”
魏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說,我可是跟滿旭說好,不讓你說任何一個字的。”
滿旭后面的侍衛很快就有了動靜,壓著一個穿著白衣垂著頭,被人架著拖行過來的人過來。
魏朱不確定那人是不是魏云,因為眼前這人看上去實在太狼狽了,披頭散發,身上血跡斑斑,說是個人,卻已經幾乎沒有人模樣,一看就被人用了大刑。
滿旭嫌惡的看著這人,恨不得離他八丈遠,他不耐的揮了揮手,這人就被架向魏朱的方向,與此同時,魏朱這邊也開始對著魏如煙放行。
只是魏如煙是被魏朱用箭指著,逼著走過去的。
她一步三回頭,腳上蹉跎,眼中的驚恐卻一瞬都沒有變過,魏朱已經知道了,那她會怎么對付她?
她緊緊的盯著魏朱手中的弓箭唯恐她一個錯神那箭矢就會破空而來,對著她后心扎下。
可是魏朱波瀾不驚,箭雖然指著她的方向,但指著的又不僅僅是她。
由于魏如煙一直注視著魏朱的方向,所以她也就自然的忽略了,那被架著向她走來的人……
幾乎就在錯身而過的一瞬間,箭矢破空的聲音突如其來。
魏如煙突然覺得心口一涼,等她低頭,就見一柄錚亮尖刀對著她穿胸而過。
而握著尖刀那人,正是那個被人架著的“魏云”,只是對方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綁著火藥的箭矢落在對方身上,將他炸的血肉模糊。
迸濺的血肉,爆炸的氣浪都讓魏如煙微微失神,她倒在地上,捂著心口難以置信的看著滿旭的方向。
見自己的人雖然死了,但是也除掉了魏如煙,滿旭微微放心。
“魏朱,沒想到你對自己的義父也如此心狠!”
魏朱勾勾唇角,“彼此,彼此。”
老陳看著倒地的兩具尸體,魏朱不會輕易放過魏如煙他懂,只是他沒想到,魏朱卻是借了滿旭這把刀。
而他更沒有想到,面對不知真假的“魏云”她竟然也能下手。
雖然早就知道滿旭不會這么輕易答應,但是這人也有可能是魏云不是嗎。
一瞬間,老陳清晰的感覺到,魏朱對魏云的態度是真的變了……
魏朱抽出一支新箭,緩緩瞄準了那群用來充當人肉盾牌的百姓。
“御林的兒郎,我知道這里面有你們的家人,朋友,如果你們現在放下兵器投降,我可以允許你們帶走自己的家人,離開京城。”
魏朱這話一出,對面蠢蠢欲動。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對你們,我還用不著說謊。”
魏朱將箭搭好,緩緩開弓,“在我放箭之前,你們可以隨便考慮,只是莫要后悔。”
御林禁衛面面相覷,看著正在面對死亡的家人,他們一顆心高高提起。
更有甚者直接丟掉了手中兵器,舉著雙手走出了自己的陣營,領著自己的老父,戰戰兢兢的向著遠處離開。
可是正如魏朱說的那樣,他并沒有刻意為難,身后跟著的軍隊,甚至還主動讓出了一條道路。
羊之所以能低著頭走路也不會走丟,就是因為有領頭羊的存在。
有了第一個人,那些剩下的人就簡單多了。
看著自己帶來的禁衛軍一個個放下兵器,滿旭氣的破口大罵,“誰敢離開,立刻格殺無論!”
在他旁邊的禁衛軍卻給了他一個白眼,離開的都是自己同僚,這種時候,怎么可能下的了手!
滿旭不管,見還有人不聽話想要離開,直接拔刀對著準備離去之人揮去。
鮮血飛濺里,御林禁衛都覺得滿旭瘋了。
滿旭也覺得自己快了,他不是不知道這樣等同飲鴆止渴,會引起御林禁衛公憤甚至引火燒身。
可是如果他不這樣做,一旦御林禁衛走光,他將要面對的是魏朱的千軍萬馬。
而就在這時,魏朱松開了弓弦,引信點燃的火藥箭矢向著滿旭身后的皇城而去。
這一劍正中匾額,將那威嚴聳立了不知道多少朝代,見證了多少帝王興衰的匾額轟然炸碎。
爆炸聲里,魏朱下令進軍皇城。
與此同時,那被帶出去的虎符也帶著千軍萬馬而來。
原本臉色灰敗的滿旭,瞬間來了精神。
來援軍了。
他們的援軍終于到了!
披風烈烈騎在馬上,一馬當先的正是魏赤。
昔日同父異母的兄妹,時隔三年,竟然以這樣一種巧妙到諷刺的方式見面。
魏赤心底復雜,腦海里閃過的卻是他夫人抱著孩子恰著腰攔在門前的樣子。
“你要是敢對我家魏朱下手,我帶你兒子出家當姑子去!”
瞧瞧,她家魏朱。
這明明是他妹妹。
少年將軍銀槍在手,身上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端的意氣風發。
而他對面的人,一身素縞,身形消瘦的站在萬人中央,那空蕩蕩的衣袍被風吹著,瞧著就像要飛走了一樣。
魏赤看的最多的是魏朱鬢邊帶著的那朵白色絨花。
素凈又凄涼的白,瞧得他心里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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