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顧傾宸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太陽穴兩邊像是要裂開般地疼痛。
她閉著眼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心想著肯定是喝多了，好像他們三個都喝斷片了。
然后……
他們最后是怎么回去的？
想到這里顧傾宸猛地睜開了眼睛，漂亮的雙眸有些浮腫，可還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眼眸朝四周轉了轉，整個房間以灰色為主色調，除了一張床，一張床頭柜，一臺電視，并無其它。
顧傾宸起身坐起來，看了看身上的穿著，還是昨晚出門前的衣服，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里是哪里？
還有，慕瑾和奕奕他們去哪里了？想摸手機卻發現手機并不在身邊。
難不成，她被綁架，關進了小黑屋里？
顧傾宸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覺得有些過分可笑。
房間的擺設雖然簡單，可是每一樣東西，以及此時她身上蓋著的被子，都透露出這房子主人的不簡單。
斂回思緒，顧傾宸下床打開房門，這時才發現這是一個套房，門外有一間客廳，而讓顧傾宸直接怔在原地的是慕衍就在外面客廳里。
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他就坐在窗前的那片陽光里，灰色木質矮幾，灰色的沙發，被窗棱切割成一塊塊的陽光落在男人的臉上，落在他的黑色襯衫上，以及領口的那枚小小領針上。
男人的手里展開一份報紙，看過來的那雙眼浮著光，睫毛尖都成了金黃色。
上一世他最喜白色，這一世他是不是最喜灰色？
這個問題顧傾宸來不及去多想，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回過神后“嘭”地一聲急忙將房門重新關上，后背緊貼著房門，這時才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微微滲出細汗了。
“不是，我在怕什么？”顧傾宸扶了扶額，喃喃自語，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不理解。
“不對啊，他為什么在這里？這是他家？”
想到這里，顧傾宸的小臉都快皺到了一起，“可是，我為什么會在他家？”
努力地回憶著昨晚的事情，可只記得自己去了洗手間，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用力地拍了下自己額頭，果真是醉酒誤事！
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調整好情緒，最后再呼了口氣，顧傾宸再次打開門，慕衍依舊坐在那里，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顧傾宸有些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思索了一下才想好要叫他什么，“慕先生�！�
慕衍將視線從報紙上移開，抬著眼眸朝她看了過來，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應道：“嗯。”
空氣一陣安靜，顧傾宸杵在原地不知該做如何反應，終于聽他先開了口，心里松了口氣。
“昨晚你發燒了，現在感覺如何？”慕衍合上報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顧傾宸眼神有些躲閃，雙腳更是不自覺地悄悄往后移著，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氣場太過強大，又是一副不言茍笑的樣子，她著實心里感到不安，又忍不住會跟上一世的他做著對比，還是上一世那個溫柔的他不讓人感到緊張。
“好多了，”顧傾宸條件反射地探了下自己的額頭，“已經退燒了，謝謝慕先生。”
她不敢抬眼，她知道他在看她，怕一抬眼，便會撞進他那深如黑潭的眼眸里，可是顧傾宸不知道的是，慕衍之所以盯著她看，只是不想錯過她任何一絲的神情反應。
他想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有沒有對自己說謊。
“昨晚，和阿瑾一起過生日了？”
“嗯，他是不是也喝多了？”
“和你一樣，喝斷片了，”慕衍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帶著點拒人千里的冷調，“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事嗎？”
顧傾宸不禁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心里暗自叫著不好，但還是輕笑著客氣地說道：“喝多了，若是有失態的地方，還請慕先生不要見怪�！�
“昨晚你跑錯包廂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像一顆雷在顧傾宸的頭頂上炸開，驚得她一抬頭，目瞪口呆，她怎么就做了這么丟臉的事呢？
“呵呵，”顧傾宸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露出一個以為自己笑得燦爛可卻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跑錯了啊，那然后呢？”
慕衍被她的情緒帶動著，冷艷的雙眸有了一抹笑意，“然后你就拿著話筒一直唱歌，嚴副總想阻止你卻不讓。”
天哪，這也太丟了吧，也不知道那個跑錯的包廂里都有什么人，這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此時此刻，顧傾宸只想找個洞將自己埋起來，可是卻只能強加鎮定地依舊哭笑著，“呵呵，是我昨晚打擾了慕先生您和朋友們的雅興，真的很抱歉，也勞煩您替我跟您的朋友說聲對不起！”
她都這么誠懇了，不管再怎么樣，也會看在慕瑾的面子上不會跟她過不去的吧。
“慕先生？”慕衍對這個稱呼顯然不是很滿意，“昨晚你可不是這樣叫我的�！�
顧傾宸心里猛地漏了一拍，難道昨晚一神智不清可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呵，昨晚喝醉了，您也知道，不管說了什么，還望您不要放在心上，若是說錯了什么話，也請您當做沒聽見！”
這低眉順眼，強顏歡笑的模樣，看著并不像是裝的，慕衍心里有些煩燥，直接逼問：“俗話不是說酒后吐真言嗎？你就不想問問你昨晚到底說了什么？”
“我都說了，我都喝醉了，如果……”
慕衍感覺得到她像是在逃避著什么，沒等她說完便直接打斷，“你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我三哥哥？還有，你又為什么會說，我以前叫你宸兒？”
顧傾宸呆住了，她就知道，她肯定是說了這樣的話，她該怎么解釋？
說她看見了他們的前世？
不，這話說了絕對會把她當成神經病給關起來的。
慕衍見她不說話，接著問道：“我們以前認識嗎？”
之所以非得問清個所以然，是因為他不知道為什么見她哭的時候，以及她這樣叫自己的時候，心里會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顧傾宸無聲地搖了搖頭。
可是她這個回答，慕衍并不接受，“顧傾宸，我再問你最后一次，我們以前，到底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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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七點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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