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從落鳳山匆匆趕到閆陽木林的八伯和十二叔,在查驗了一遍銀光石礦后,喜不自禁道:
“不錯,你們幾個小的有驚無險,算是為族里立了一個大功,每人都記上五十個貢獻點。”
八伯喜色一收,轉(zhuǎn)而憂心道:
“上次十一說在秦竹林遇到鬼迎親,我們還以為是幻境。”
“可這次你們卻實實在在的和萬年前的怪譎打了一戰(zhàn),事關(guān)重大,我已經(jīng)用萬里傳音符給你祖父傳信了,相信清虛門一定會派人前來查探。我還特地把閆陽木林這條銀光石礦信息透露給你了祖父,希望他老人家能夠爭取到這個欽差使者的身份。”
“不然來的若是清虛門其余管事,這銀光石礦的幾百塊靈石想必就會被分割大半過去。要知道清虛門的筑基期修士一年也才幾十塊靈石供奉。”
傅十一聽聞祖父有可能回來,隱隱的有些興奮,自出生到現(xiàn)在她還未見過自己的祖父呢。
祖父自幼被送入清虛門,也就第七代、第八代家主仙逝,回來過兩趟。現(xiàn)如今傅家內(nèi)憂外患,若是他能回族里駐扎一段時間,想必族里的境地就會有所好轉(zhuǎn)。
至少在西河坊市丟失的五間店鋪,能從張家手里奪回一間。
“若是你祖父此番能夠回來,時間充裕的話,還可以把年后便成熟的血靈草煉制成血靈丹,省了我們來回一趟清虛門,虛耗時間不說,更重要的是一路上都要擔驚受怕。”
八伯說到這,停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瞟了眼傅十一:
“此外還可以指點指點族里年青一代的煉丹術(shù)。”
族里果真要重啟煉丹堂了!
傅十一心跳瞬時加速,自四年前三伯下山陪她過年,并送給她一本《子虛煉丹手札》到至今,族里便再沒有消息傳出。
不想,八伯竟光明正大的宣布了。
傅十一隱隱有些興奮。
幸好這些年,她一日不落,每日必花一個時辰研讀《子虛煉丹手札》,現(xiàn)在她雖然還未曾實踐過,不過至少煉丹入門知識,她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
她四靈根的資質(zhì),想要突破到筑基,顯然僅憑苦修,到了六十,她也難以修煉到練氣大圓滿,而修士過了六十,氣血就開始衰敗,想要筑基,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她唯有服用丹藥來提升修為,筑基才有一線希望。
八伯和十二叔知道曾有散修窺視那條銀光石礦,便選擇駐扎在閆陽木林,二來也可以和古崖居那邊遙相呼應(yīng)。
傅十一回到古崖居后,便在雁陽小院東邊種下了凇林竹,上次從坊市買回來后一耽擱便拖到了現(xiàn)在。
凇林竹是一階靈木,其竹節(jié)散發(fā)的液體乃是淞靈鼠的最愛,而且其所在的土壤還會滋生出白鈴蟲。淞靈鼠是一階靈獸,其肉質(zhì)鮮嫩,配以藥材,其所熬制的藥膳有些許洗髓的功效。白鈴蟲則是火云雞的主食。
再過兩月,紅髓米收割的時候,那窩火云雞也該孵化出來了。
許是靈脈即將升級為二階,今年紅髓米的收成達到了六千余斤,樂得八伯和十二叔合不攏嘴。族里修士每人都比往年多發(fā)了好幾斤靈谷。
“十一,你先借我?guī)捉锛t髓米,等我釀制出了靈酒,賣出了好價錢,必定雙倍,不….…三倍,四倍的還給你。”
傅十一正在檢查靈桃樹下的那窩幻玉蜂,自從十月后,接連一個多月都沒有其余野蜂再進化成功,數(shù)目穩(wěn)定在九十八只。
十六哥殷勤的給傅十一扶著木梯,苦口婆心道:
“十一,你可別忘了,去年你可就是服用了我熬制的十全靈食湯才突破的,你要相信哥哥我的實力,再說了,連萬年前的怪譎都奈何不了我,顯然我是受到天神眷顧的,這一次釀制靈酒,鐵定成功。”
自從紅髓米收割完畢后,十六哥便把自己的口糧搗鼓成了靈酒,這還不算,還借了她好幾斤,可是釀制出來的酒水,雙瞳鳥喝了一滴后,連續(xù)半個月沒有進食,把傅十一擔心壞了。
“十一,我的好妹妹,你就再借我五斤,就五斤紅髓米,算是哥哥求你了,哥哥可是從來不求人的。”
傅十一暗地里不住的翻白眼,從半個月前就一直糾纏著她,還說不求人。傅十一下了木梯,見靈桃樹下那片去年種下的水菇花已經(jīng)長出了花骨朵,微微一喜。
靈桃樹就要結(jié)果,花期一過,幻玉峰便無花蜜可采摘,幸好之前種下了一片水菇花。水菇花可以煉制一階的解毒丸,五十粒才賣一塊靈石,故而最受散修歡迎。
“十一,你聽我說,這次….….”
傅十一摘下帽子,回到雁陽小院,十六哥依然不朽不饒的跟著,傅十一嘆了口氣,松口道:
“十六哥,紅髓米我可以借給你,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可以,可以,別說是一個條件了,就是十個,百個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借我靈米。”十六哥嘴皮子都磨破了,好不容易讓傅十一再松口,自然沒有不應(yīng)的。
傅十一從空間抽調(diào)出五斤紅髓米出來,認真道:
“這一次,你不準再拿小黃來試酒。而且這是最后一次借給你,不然我們古崖居幾個人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十六哥笑臉一頓,尷尬一笑。他之所以拿小黃試酒,是因為古崖居的人對他研制出的靈酒一致性談酒色變。
傅十一好不容易得來這么一個靈寵,可不想被十六哥給禍害了。
今年大年三十,古崖居分外熱鬧,因為八伯和十二叔駐扎在閆陽木林,便過來和傅十一等人一起過年。
大家一起守夜的時候,聊完家常,八伯和十二叔還分別分享了各自的道法修行的要點,施法的技巧,材料的辨識等各項竅門。
傅十一見三娘早早便回了雁陽小院,以為她有什么心事,到她房間尋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人,抬頭才發(fā)現(xiàn)其正站在院子那木亭的頂部,往南荒的方向看得正入神。
傅十一施展輕身術(shù),躍到木亭子的第三層時,恰巧聽到一道幽幽的嘆息傳來:
“也不知道宏郎在南荒是否安好?”
傅十一父親名叫志宏,可是打小傅十一便沒聽見三娘叫過父親“宏郎”二字,她一直以為三娘把父親當作其兄長,卻不想…….
原來三娘一直對父親懷有兒女之情。
這一點,父親知道嗎?
傅十一心亂如麻,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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