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床*上的楚鴻軒突然彈跳起來,睜著迷茫的雙眼叫道。
“我在。”楚靈兒撲了過去,緊緊握住楚鴻軒手臂。
楚鴻軒迷茫的眼神慢慢恢復清明,盯著楚靈兒臉上問道:“你是誰?”
“我是靈兒,爹爹的楚靈兒。”楚靈兒驚喜出聲,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滑下臉頰。
“靈兒?”楚鴻軒重復。
“是我。”楚靈兒拼命點頭。
“不對。”楚鴻軒抱著腦袋道:“我的靈兒才那么一丁點大,她在哪,我將她放哪了?”
臉上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楚鴻軒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不停重復道:“我將她放哪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楚靈兒強迫自己冷靜,輕聲道:“同炮將軍,爹爹沒棋了。”
楚鴻軒頓住,轉過頭看看著楚靈兒小臉,眼神更清明了幾分。
“爹爹說,靈兒這么頑皮,娘親寵得似個寶貝,爹爹這么乖,娘親卻總拿來試藥,何其不公平。”
“呵呵……”楚鴻軒似想起了溫馨的畫面,臉上露出笑意,突然反應過來,盯著楚靈兒小臉道:“你是靈兒?”
“我是靈兒。”楚靈兒肯定的道。
“我的靈兒?”楚靈兒再問,眼神變得亮了起來,希翼的看著楚靈兒。
“爹爹的靈兒。”楚靈兒再次肯定的道。
楚鴻軒怔怔的看著靈兒,好半晌后掙扎著要坐起來,楚靈兒上前去扶,楚鴻軒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楚靈兒小臉,顫抖著手掌去摸。
楚靈兒任他細細摸著自己小臉,眼里透著欣慰的驚喜,楚鴻軒還能認出自己。
“是我的靈兒,天下間除了我的寶貝女兒,誰還能長這么漂亮?”臉上的表情似想哭,又似想笑,楚鴻軒握著楚靈兒小手再也不舍得放開,看著楚靈兒的眼神由懷疑變成滿滿的寵溺。
月家姐妹對視一眼,眼里露出欣慰,楚鴻軒在楚靈兒心里的位置她們很清楚,若楚鴻軒當真瘋癲下去,楚靈兒的心里肯定如刀割般難受,如今保持了一絲清明,細細調理一番,能恢復也說不定。
將小腦袋埋進楚鴻軒懷里,楚靈兒哭得好不傷心,月家姐妹知道楚靈兒的心情,多年的擔憂終于尋到了,這次哭不是傷心,而是在發泄,也不勸解,只默默的在一邊陪著掉淚。
楚鴻軒慌亂的輕拍楚靈兒后背,如小時候一般哄道:“乖,不哭了,爹爹去給你打小老虎。”
“噗嗤。”楚靈兒被逗得笑出了聲。“就愛拿小老虎騙人,從未沒兌現過。”
語氣里含的一絲撒嬌讓楚鴻軒心里跟吃了蜜般的甜蜜,就如眼前不是時隔多見未見已經長大的女兒,而是小時候纏著他討要玩具的那個小不點。
溫和的目光看著楚靈兒小臉,楚鴻軒笨拙的伸手替楚靈兒摸去眼淚,觸到楚靈兒細膩光滑的肌膚,動作本能的輕柔了幾分,嘴里哄道:“小老虎哪是女孩玩的?傷了我的寶貝可怎么辦,娘親得將我撕爛了不可。”
“呵呵……”楚靈兒樂了,楚鴻軒顧家,疼愛妻女,養成了飛清心肆意欺負他的性子。
父女兩溫馨相處的畫面讓月家姐妹眼里閃出淚光,人間之所以美好,就是有著如此純凈的情感。
黎星一個大男人在一邊哭得跟個小姑娘似的,怕被眾人看見笑話,連忙跑了出去,很快端了一碗肉粥過來,遞給了楚靈兒。
楚靈兒用手試了試溫度,舀起一勺喂楚鴻軒,楚鴻軒一把接了過來道:“小丫頭一個,哪會喂飯。”說著將粥送進嘴里,吃了一口后愣了愣,動作變得飛快,三兩口間一碗粥就見了底,尚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
楚靈兒吸了吸鼻子,忍住即將再次掉下的眼淚,心疼得心肝都疼了,轉頭看向黎星。
這是多久沒吃過飯了,餓成這樣?
黎星立刻出去端了一大鍋進來,楚鴻軒見了也不矯情,掀開被子走下床來,坐在桌邊等著楚靈兒給他乘粥。
楚靈兒乘好一碗后鼓著腮幫子細心的吹冷了,才遞到楚鴻軒手里,楚鴻軒微微搖頭:“你吃。”
顯然是在擔心楚靈兒沒吃餓到了。
楚靈兒笑道:“我吃過了,爹爹吃就好,吃飽了咱們下頓做更好吃的。”
“吃過了?”見楚靈兒點頭,楚鴻軒又看向屋里各人,眾人連忙道:“我們吃過了,前輩自己吃。”楚鴻軒這才點了點頭,端了粥碗三兩口就吃完了,也不等楚靈兒接碗,自己拿了勺子舀了滿滿一碗,幾口間又吃完了。
楚靈兒終于沒忍住,轉身抹著臉上淚水。
一連吃了多碗,一大鍋粥見了底,楚鴻軒總算吃飽了,眼神再次變得迷茫起來,楚靈兒擔心他又不認識自己了,將人扶到床上躺下,柔聲道:“爹爹吃飽了睡一覺,醒來咱們出去玩。”
這些年的生活不穩定,胃里的消化功能早已退化,猛然吃了這許多下去,楚鴻軒昏昏欲睡,聞言點了點頭,拉著楚靈兒道:“爹爹睡一會兒就起來,別走遠了。”
楚靈兒乖巧的答應,楚鴻軒這才放心了,頭一歪,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楚靈兒接過月冰遞過來的熱帕子,輕柔的給楚鴻軒擦拭手臉,小心翼翼的動作中帶著喜悅,笑意盈盈的小臉看得月家姐妹露出笑容。
待將楚鴻軒收拾干凈后,月嬙湊了過來,握住楚鴻軒手腕脈門診視。
月家六姐妹各有擅長,月冰修為最高,月雅沉穩有大局觀。月嬙從小跟著田七學習醫術,如今是青階醫師,比楚靈兒段位要高。月姝不愛說話,卻是姐妹中最睿智的一個,修為僅次于月冰。
月嫵輕功不錯,擅于交際,長大后就將蠻荒古境的情報工作接了過來,月小妹……擅長吃飯賣萌,因為沒有被交待任務時間充裕,楚靈兒去了古境后幾乎是她全程陪伴,整個古境最心疼楚靈兒的便是月小妹。
許久之后,月嬙松開楚鴻軒手腕,順手放進被中捋了捋被子,對楚靈兒示意。
幾人離開床鋪稍遠一些,月嬙才道:“前輩的傷勢嚴重,又是陳年舊傷,這些年來強行沖擊經脈,體內靈力行跡怪異,若是貿然醫治稍不留神間反倒會傷了前輩,婆婆不日就會前來,師父必會跟來,不若等師父診斷后再行動手?”
點了點頭,楚靈兒雖然擔憂也沒辦法,楚鴻軒的情況月嬙早就說過,還能恢復神志已是出乎意料,她們的段位不夠,不要貿然出手的好。
月嬙取出紙筆,在桌上擬了一張方子遞給楚靈兒看,楚靈兒見方子上都是明清心智的藥物,審查了一下用量,贊同道:“先按此方子吃著,還請姐姐再替爹爹扎幾針。”
月嬙頷首,取出一個布包,打開后里面插著各種大小不一的銀針,跳躍的閃著銀色光芒,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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