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四媳婦的葬禮,就在自己哥哥和嫂子互相的叫罵中和打斗中;還有葉家人有條不紊的安排中順利的進么著。
因當地有規矩,人如果中午十二點之前死去,時間來得及可以當日中午十二點之前入土;如果十二點之后去世就得次日中午十二點之前入土;也有長者去世小輩想守靈三天以示孝心的,就三日后入土。今天葉四媳婦這件事兒比較特殊。因為李家人的糾纏所以錯過了時辰,又因天氣已經熱了又不能久停,所以只能次日入土了。
葉四媳婦入土以后李大牛夫婦也訕訕的回李家屯了。
轉眼數日,頭七圓墳,三七,七七。葉四家都正常接待著來客。葉家各兄弟也都相繼來幫忙。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要繼續。葉四家的日常生活還在繼續,葉老太太理家沒有了一個幫手好像缺了點什么。什么事兒都需要親力親為。葉平照舊日日去上學,成績當然還是一如繼往的好。葉四除了在夜深人靜有需求的時候會想伊人,平日里生活照舊。
這日傍晚,葉五從葉四家回來,對著媳婦道:“聽媽說月子病只有再做一回月子就有可能養回來。”
葉五媳婦負氣道:“你能保證我再做個月子能好好養著嗎?”
葉五道:“你說那個玩意兒,誰生孩子不趕在閑時候生,你瞅你趕那個時候,誰不是腳打后腦勺的忙,哪有時間伺候月子?”
葉五媳婦一聽這話氣的道:“那是我說了算的呢?那不是你……”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葉五不甘示弱的道:“你說你生孩子之前你扒什么毛蔥呢?把自己的手整成那樣,以后怎么干活,就是今年秋收都是問題吧!”說著還不忘“哼!”一聲。一副我看你能怎么辦的意思。
葉五媳婦道:“你這個渾人。我做月子前扒毛蔥,不是怕月子里忙提羊做準備嗎:沒出月子什么活都干,不就是為了給你減輕負擔嗎?”
葉五胡攪蠻纏道:“我用你減輕負擔了,要不是上水屯的活多,我能那么累嗎?”
時五媳婦氣到頂點了,這個男人好賴都不懂了,急喊道:“那是你愿意,我逼你了嗎?”
葉五也氣道:“是我愿意,可誰知道你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啊!完蛋玩意兒……”絮絮叨叨的罵個不停。
葉五媳婦氣得直哭。飯也不做了,扔下手里的活計自己就走了。葉五也不去追。心里想著“走就走,我還不信你不回來了。”
天還沒黑葉五就麻爪了,家里留下兩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沒斷奶,餓得躺在炕是哇哇的哭。還有一院子的張嘴物,兩只少豬一直叫門,廚房里冷鍋冷灶的,還有半盆和了一半的面扔在那。
葉五雖然過了兩年單身漢的獨立生活,但那時在大集體,大多時候不用自己做飯,偶爾做一頓也是胡弄熟了就行了。另外自己也沒養那么多的家禽和豬。更沒有孩子這種生物。
這兩三年娶了媳婦,有了孩子,家也漸漸的像家了。家有了溫度,飯桌上也有了不一樣的味道。她最喜歡媳婦做的貓耳湯,皮薄餡大,連湯帶貓耳的盛到碗里,咬上一口香味觸動味蕾然后流向四肢百骸,一天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那簡直是人間美味……可是現在,是什么情況。葉五看到了切好的餡放在菜板邊上,還沒有和。再看到那和了一半的面。目測這就是要做貓耳湯的。
“哼!走了拉倒,我自己做。”葉五自主自語道。
這時葉梅知道媽媽走了,急得哭了起來。葉五用他的白色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吼道:“哭啥哭?給我憋回去!號喪吶!”這一嗓子不要緊,懂事兒的葉梅嚇得強忍住淚不哭了。憋的小臉通紅。可是炕上的奶娃娃被吵醒了。她可不懂看人眼色。被吵醒就不高興了,只管哇哇大哭起來。葉五哪里會哄孩子,平時都是媳婦的事兒,他本以為可以不理,哪知道這個小家伙越哭越來勁兒,大有把哭進行到底的架勢。
葉五在廚房與面和餡做了半天的斗爭,本打算裝做聽不見的,到最后還是忍不住了。終于進里屋去看奶娃娃了。一看孩子的尿墊也沒濕。“那哭個什么勁兒啊!”葉五想著,再仔細看這孩子,眉眼像極了自己。葉五突然心里一動。大女兒也有像自己的地方,但還是像媳婦多一點兒,這個孩子皺起來的額頭那么高,像極了自己。他突然有了一絲喜歡,但喜歡歸喜歡,也沒能阻止這個小家伙哭啊!這么一點點兒的小東西,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嚇也不是。他懵了,把小東西抱起來,在地上來回的走著顛著。希望她能睡著。但是沒有用。
葉五沒有辦法了,他得尋求支援了,他讓葉梅呆在家里,也顧不得外面一群張嘴向他要吃的的畜牲們。把葉蘭抱起來去了葉大家,他本來是想去找葉老太太的,但葉四家近日辦喪事,事情多。把葉老太太折騰壞了,這幾天氣管炎又厲害了。他不忍心再去打擾了。長嫂如母,他把孩子交給大嫂照是最放心的。到了葉大家葉大正在院子里忙活。看到他抱著孩子來了問道:“這是咋的了?她五嬸沒在家?”
葉五也不答話,直接問:“大嫂大家嗎?”
“在屋里呢!”葉大說。
葉五徑直抱著孩子進了屋,對大嫂道:“大嫂,快幫我看看,這孩子醒了就哭,咋也哄不好,也沒拉尿。”
葉大媳婦接過孩子,摸了摸包被,都是干的。問道:“醒了就哭,肯定是餓了,她媽媽呢?”
葉五這才不得不說:“回娘家了。”
葉大媳婦看了一眼葉五道:“回娘家不帶奶娃娃!吵架了?”
這時葉大走進來
葉五老實的回答道:“吵架了。”
葉大媳婦道:“因為啥啊?孩子這么小,還吃奶呢!你得趕快把媳婦接回來,孩子離不開媽。”
葉大也道:“多大的事兒能把孩子扔下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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