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能逼著他現在回家拿錢,再說這個點信用社已經關門了,葉老太太抹搭著眼皮道:“那行吧!你可快著點兒,別等著年跟前兒了再來。”
葉六這邊答應著,告別了葉老太太和葉五一家,就回去了。
葉老太太哪知葉六用的是緩兵之計,雖說現在大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但也沒有幾家把錢往信用社存,就是有錢也是鎖在自己家的柜子里保險,人們對信用社的信任度并沒有那么高。
葉五心口堵著一口氣,聽著葉老太太和葉六說完了話,等葉六走后對著葉亮道:“跟沒跟你們說過,不能去找你六叔去?”
葉亮一臉茫然,他恍惚記得好像父親說過類似的話,可是是何年何月根本不記得了。葉老太太看到葉五責怪孫子,馬上站出來替孫子說話道:“你干什么嚇唬孩子?是我讓他去的,你有事兒沖我來啊!”
葉五怒道:“可不是都是你的事兒,白天剛說完了不能讓孩子去叫人,這一天還沒到黑呢!就給孩子給我支使出去了。”
叢淼聽到葉五責罵葉亮,明知道是葉老太太的問題,擔心兒子受了冤枉就進屋來。還沒張口說話。葉五就對著叢淼罵道:“這也是個瞎障的,那么大個孩子跑出去,你也不知道問一句?”
叢淼見葉五又開始罵人,就委屈的道:“我天天給你看著孩子吶!你自己吃了飯就出去,水也不挑,柴禾也不抱。我不得干活啊?”
葉五道:“咋就忙成那樣啊?”又對葉梅和葉蘭罵道:“這兩個也是瞎的,你們就看著你弟去找人啊!就不能攔著點兒。”
葉梅和葉蘭兩姐妹躺槍了,迫于葉五的暴戾,兩個孩子一時不敢說話,臉都氣紫了,不是好眼神兒的看著不聽勸的葉亮。
叢淼看不下去了,道:“你怪孩子干什么?孩子不是大人支使的嗎?”
葉老太太聽了,這是把矛頭指向自己嗎?但是叢淼說的又是事實,就道:“我自己的孫子我還支使不得了是不?”
葉五對葉老太太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這種事兒以后不要拉上我們,你這樣以后讓我和老六家怎么相處?”
葉老太太根本沒想過讓葉五和葉六相處,在葉老太太的心里,葉六這個兒子現在就是她的敵人,也是葉五的敵人才行,這樣才算是自己贏了,要不自己就不高興,不得不說這老人要是有了小孩子心性,再一不講理,誰都整不了。
首先,她心智比小孩子要成熟的多,她知道怎么樣做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還讓孩子們看起來合理;其次,她了解每個孩子的心性,知道對付誰用什么辦法;最后,就是她這個當媽的身份,讓孩子們對她雖然氣憤但也不敢說太重的話。
葉老太太聽了葉五的話也不和他硬碰硬了,低下頭道:“我老了,你們都知道和兄弟們親了,我這個當媽的沒啥用了,你們都嫌棄我累贅了。”說著竟要垂下淚來。
葉五看了馬上道:“行了,行了,又來這一套,您老人家快歇歇吧!”
又轉移目標對葉亮罵道:“你也不小了,啥事兒能干,啥事兒不能干不動動腦子嗎?”說完看向炕上的兩個閨女道:“你倆當姐姐的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嗎?”
葉梅漲紅了臉道:“我們勸他不要去,可是奶奶非讓他去。”說著不滿的看了正使勁兒抹眼淚的葉老太太一眼。
葉蘭也附和姐姐道:“是啊!我們勸了,他不聽,奶奶還不讓我們聲張。”
葉老太太一看這兩個孩子都把實話說了出來,心里正不順,看著兩個孫女罵道:“竟瞎說,我堵你們嘴了嗎?”
葉亮低著頭不說話。葉五怒目瞪著兩個閨女。叢淼心里明鏡似的兩個孩子無緣無故被罵是冤枉的。
叢淼氣葉老太太蠻不講理,氣葉五是非不分,就對兒子葉亮罵道:“你是啞吧嗎?還不說話,是你奶奶讓你去的?還是你兩個姐姐讓你去的?”
此話一出不用葉亮回答,答案也出來了,葉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著叢淼,葉五也瞬間熄了對女兒們怒火,叢淼一臉不滿的看著葉老太太。
葉亮不明所以,還在訥訥的解釋道:“我奶讓我去的,姐姐們說了不讓我去。奶說我不去就是白疼我了,我才去的。”
叢淼看著葉五,不客氣的道:“這老的小的都不讓人省心,我去后面抱柴禾的工夫就給我惹出這么大的事兒。”
葉五也知是葉老太太挑事兒在先,也只好對葉老太太強調道:“媽,你平時出去溜達多遠都不在話下,就不要再讓孩子們去跑腿兒了。”說完又對三個孩子警告道:“這種事兒說了好幾遍了,怎么就是不聽呢?”
叢淼見他還再訓斥孩子們,心里哪受的了,就道:“你是糊涂了還是老了,這是孩子的事兒嗎?”
葉五道:“我教育孩子怎么了?”
叢淼再也忍不住了,指著葉老太太對葉五道:“你要說的人在這兒呢!你不能因為老太太一個人的錯把孩子們都牽扯進來,孩子有什么錯?”
葉五突然不滿道:“你就慣著吧!我是老子,我就有權力教育她們,咋的?還不讓人說話了?”
叢淼怒道:“你能不能講點理,你又不老不小的,怎么也跟著老糊涂了?”
葉老太太不滿的看著叢淼。叢淼回了她一眼恨恨的眼神兒。葉老太太這下把叢淼和孩子們都得罪了個遍,她深深的郁悶了。
葉五看到叢淼的樣子,一天下來所有的不順心都涌上心頭,所性和叢淼大吵了一架。三個孩子看著父母吵架,又不敢拉著。葉蘭直接嚇得在一邊抹眼淚。葉亮也踢掉鞋子上炕,躲在了大姐葉梅的身后。葉梅不滿的看了一眼葉亮。
葉蘭對葉梅道:“大姐,咱們去姥姥家好不好?”
葉梅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外面已經快黑下來的天,道:“太晚了,明天去吧!”
葉老太太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開始勸架。即使是勸架葉五還是罵人罵了一晚上
葉五自知自己理虧,可是仗著自己是個男人,什么事兒都想著壓叢淼一頭,也是不肯讓步,也不講理就是罵人,爹長媽短毫無底線的罵,什么難聽的都罵。
叢淼雖然有理,她只講理是個不會罵人的,那些話讓她說她也說不出口,只氣得心怦怦直跳。
葉老太太自己挑了事兒,卻勸不住葉五這個暴脾氣的兒子,壓不下事兒。
在葉五的罵聲里,叢淼種下了對葉老太太仇恨的種子。叢淼覺得葉老太太要是再這樣下去早晚要把她這個家給攪黃了。她要維護這個家,就要讓葉老太太離開自己的家。
沒想到還沒來的及讓葉老太太離開。這場毫無意義的吵架,卻導致家里埋下了另一個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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