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珍的丈夫看到陶二珍生氣了,忙道:“哎呀!你別生氣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陶二珍陰陽怪氣的道:“你是啥意思啊?你不就是想當圣人嗎?不用找人鏟地,你自己干個十天半月的也干完了,你干去吧!我是不去了。”
陶二珍的丈夫忙哄道:“是我說話欠考慮了,她要是能找到干活的人,就讓她找吧!要是等我一個人鏟,今年肯定是要減產的。”
陶二珍橫道:“現在來明白勁兒了,剛才不是還數落我呢嗎?你高尚,你是好人,你一個人去鏟那些荒了十多天的地,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神仙幾天能鏟完。”
陶二珍的丈夫道:“我剛才糊涂了,想錯了主意,你既然都說好了,那咱們就不要操心了,我這兩天把園子侍候侍候,你也好好歇歇,這些天在醫院里都累壞了。”
陶二珍道:“你說的輕巧,好好歇歇,那攢下的衣裳是不是不用洗?每天的飯菜不用做啊?豬啊!雞啊!不用喂嗎?”
陶二珍的丈夫和兒子們聽著陶二珍的廣播一樣的抱怨道:“都向她投來敬畏的目光。
陶二珍感覺自己像是自帶光環的女神一樣。
且說葉秀,病的躲在炕上,晚上兩個兒子干活回來,葉秀把兩個兒子叫到跟前兒道:“陶二珍家的事兒還沒完,今天要去了五百塊錢,剩下的就是咱們在五天之內把她家的地給鏟完了。”
白福脫口而出:“五天?”
葉秀道:“對!就五天,要不就要多給人家五百塊錢。”
白福道:“還要五百塊?他家是打劫呢嗎?”
葉秀道:“你就不要抱怨了,要不是你也不至于,何況多都花了,你現在又來計較這些,陶二珍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但凡能留點兒余地,咱們也不至于啊?”
白福道:“你們長輩想起來就說一通,想起來就說一通,我看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葉秀道:“過不過的去,咱們也得過日子不是,這件事兒是咱們有錯在先,人家提要求,咱們就得盡量滿足。”
白德旺喃喃的道:“那個陶二珍來的時候,,我看你都快讓人家欺負的不會說話了,你也太熊了。”
葉秀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喘著粗氣道:“你當時就在邊上,你怎么一句話也不說啊?現在來說我?你知道你自己媳婦受了欺負,你一個老爺們怎么不出面幫我啊?我要你還有什么用?”葉秀越說越氣,最后忍不住落下淚來。
白德旺偷眼看了一眼葉秀,又喃喃的道:“一個老娘們兒來了,當然你跟人家說話了,我一個老爺們兒我跟她說啥啊?”
葉秀道:“現在知道你是個老爺們兒了,你剛才那個窩囊勁兒還不如一個好老娘們兒呢?”
男人是什么樣的人就唯恐怕人們給他定義成什么樣的人。白德旺也是一樣,他這個人沒有什么大志向,因為身體不好,對家庭的付出也很少。只是掛著一個父親和丈夫的名頭而已。是眾人和自己眼中名副其實的窩囊廢。
再加上,無論是上水屯,還是葉家屯,都對白財的出生持懷疑態度,認為剛結婚七個月就生出了個又白又胖的小子來,那一定是來歷不明的。
白德旺一直對這件事兒不追究,他是怕自己離了葉秀不好找媳婦,而且葉秀又是那么能干。
白德旺聽過另人在背后議論他,拿這件事兒說他窩囊,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追究,可是他并不在意,有一個女人愿意為她撐起一個家,他樂得在女人的臂膀下安逸的生活。
現在葉秀竟然也說他窩囊,他怎么能受的了,他要趁著葉秀生病其間正一正他的雄風才行。
想到這里,白德旺提高了嗓門兒道:“你這一趟旗里,就花了那么多錢,我尋思回業怎么不得剩回來點兒還饑荒啊!可是你呢!剩點兒錢又賠給人家了,賠了錢不說,還要給人家干活……”
葉秀氣的差一點兒沒背過氣去。她眼里的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想解釋,那錢不是她花的,是給人家治病了,她想說明她受的累和委屈,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財在一邊對著白福抱怨道:“都怪白福了,他要是不闖禍,也不至于借這么多錢的外債。”
白福道:“我用你管?”
白財道:“你不用我管?你不知道那錢是我和爸一家一家去求人借來的嗎?現在那帳本上還記著呢!咱們欠了誰家的錢了。有本事你自己去借啊?”
白福抻著脖子叫道:“你比我多上多少年學呢!你花的錢比我花的多多了,我都沒抱怨過你,你還來抱怨我了,有你這么當哥哥的嗎?”
白財道:“你不上學是因為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又沒有人讓你下來,是你自己不愛上學,非要下來的,你能怪誰?”
白福道:“你也夠沒良心的了。”
白財氣道:“你罵誰沒良心?你比誰都沒良心,要不是因為你,咱家現在都沒有饑荒了,媽也不能生病。”
白福喊道:“媽生病又不是我弄的,你有本事跟我在這橫,你倒是去陶二珍面前說啊!我就不相信,你見了她腿不哆嗦。”
白財白了弟弟一眼道:“我好好的我哆嗦什么呢?更何況,你得罪了她跟我有什么關系,我也犯不著跟人家搭話啊!”
白福道:“沒本來就說自己沒本事的,找什么借口啊?”
白財冷笑一聲道:“你這激將法對我沒有用,你有本事,你自己就去找陶二珍,我怕就怕啊,你自己不敢去,就在我面前的能耐。”
葉秀聽著兩個兒子的爭吵,整個人更不好了。白德旺讓她傷了心,兩個兒子也不讓她省心。
葉秀突然感覺自己很孤獨,雖然現在自己的親人都在身邊,但是語言之間互相傷害著,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冰一樣,把她周身全部凍住了。
葉秀感覺到自己的淚都是冰冰涼涼的,她不想說話,也不想動,與陶二珍周旋時她提著一口氣,等陶二珍走了,她就不去想了,必竟那是一個外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在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面前,聽著丈夫埋怨自己,聽著兩個兒子互相抱怨,她怎么能不傷心。
葉秀從來沒這么決望過,她不打算和兒子繼續說鏟地的事兒了,此時她只想睡覺。
白福卻沒有讓她睡的意思,湊到她身邊問道:“媽,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找人來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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