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來臨，百花盛開。
云臺山腳下秀水村，三面環(huán)山，山上野花盛開，春意盎然，村前一條秀水河，河中鴨兒成群。
秀水村是連海市秀山縣的一個小山村，離縣城20多公里。
村里戶籍在冊的有50多戶，200多人。
因為村里沒有學校，為了方便孩子上學，大部分村民都住進秀水縣城內(nèi)，剩下的青壯年也多外出打工，村中留下的20多人都是中老年和還未到上學年齡的小孩兒。
秀水村東頭住著王建國王大爺一家。
王大爺和王奶奶都六十多歲，有兩個兒子，都成了家，大兒子一家住在秀山縣城內(nèi)，小兒子和小兒媳婦在市區(qū)打工，留下一個兩歲多的小孫子王多多。
王大爺老兩口帶著小孫子留在家里，順便照看著幾畝農(nóng)田。
秀水村的村民們均以務農(nóng)為主，農(nóng)田里種植著煙葉、水稻以及錐粟，王大爺家的農(nóng)田里種滿水稻。
田里不忙的時候，王大爺會去山上打野物、挖野菜。
春天，正是各式野菜生長的季節(jié)，王大爺一大早背著竹簍拿著鋤頭上山挖竹筍。
秀水村為丘陵地貌，村后綿延群山是云臺山脈的一部分，山上靠近村子的竹林內(nèi)竹筍經(jīng)常被村民們挖，數(shù)量變少，王大爺決定去深山竹林。
竹林深處，王大爺挖了滿滿一背簍竹筍，抬頭望天，太陽高照，已經(jīng)接近中午，王大爺背著竹簍沿著山路匆匆往回走。
走到半路，突然停住腳。
林子里有嗡嗡聲，寂靜深山里，突然出現(xiàn)這種聲音，很嚇人。
抬頭望向聲音來處，一個巨大野生蜂巢掛在樹上。
蜂巢橢圓形，比家里的臉盆還大，周圍有蜜蜂飛舞圍繞。
王大爺背著竹簍小心靠近樹下，仰望巨大蜂巢，心中歡喜，“這么大的野生蜂巢，里面一定有很多蜂蜜，我得想個辦法把它弄下來。”
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工具，王大爺決定回家拿工具。
匆匆趕回家，放下一竹簍竹筍，拿著一件厚衣服、一盒火柴、一捆干草，又匆匆返回樹林。
在野外摘蜂巢有危險，但王大爺有經(jīng)驗，先點燃干草，用煙熏蜂群，待蜂群逃散，剩下的蜜蜂也飛不動了，再上樹摘下蜂巢。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臉盆大的野生蜂巢被摘下，用尼龍袋簡單包裹一番后背回家。
秀水村王大爺?shù)募遥吧涑脖环旁谠鹤哟笞郎稀?br />
切開蜂巢，深黃色濃稠的蜂蜜流淌出來。
王大爺用手指沾了一點，嘗了嘗，“很甜！”
王大爺喜出望外，對這次的勞動成果很滿意，“不錯，看這蜂蜜的顏色，這野生蜂巢有年月，最起碼兩年以上。”
王奶奶抱著小孫子在一旁看王大爺切蜂巢，也附和說，“這個比幾年前你弄回來的那個蜂巢大多了，蜂蜜顏色也深。”
“時間越久，營養(yǎng)越多，這些蜜剛好給咱小孫子補身體。”
王大爺伸出手指往蜂巢切口一蘸，深黃色的蜜汁沾滿手指，放在小孫子多多嘴邊。
“爺爺喂多多吃蜂蜜，來，張嘴。”王大爺笑嘻嘻地逗弄小孫子。
小孫子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多多，蜂蜜是甜的，好吃吧？”
兩歲多的小孫子，話還說不全，搖著腦袋吐出一個字，“苦！”
“蜂蜜這么甜，怎么會苦呢？”
王大爺不信，又嘗了一遍手指上的蜜，強烈的甜味過后，好像有一絲苦味兒。
王奶奶也嘗了一口，“好像是有點苦，難怪多多不喜歡吃。”
“可能是因為蜂巢太老的緣故。”王大爺試著分析原因，“不過，蜂巢越老營養(yǎng)越好嘛，多多既然不喜歡生吃蜂蜜，那就做成蜂蜜罐頭、蜂蜜糖包，換著花樣給他吃。”
“好，我晚上發(fā)面，明天早晨就能吃到蜂蜜糖包。”
王大爺把蜂巢切成小塊，分成幾份，“這次蜂巢大，我分一些給街坊鄰居們。”
王奶奶很贊成王大爺?shù)淖龇ǎ艾F(xiàn)在也沒剩幾戶人家住在村里，挨家挨戶送點，平時我們也沒少受人家?guī)鸵r。”
“好嘞。”
——
傍晚，下了一場春雨。
到了后半夜，雨勢漸停，秀水村一片寂靜。
村東頭王大爺家的燈亮起。
兩歲多的小孫子王多多半夜開始哭鬧。
王奶奶起身，但感覺頭暈腦脹、惡心想吐。
王大爺情況更糟，上吐下瀉之后已經(jīng)起不了床。
王奶奶給小孫子揉著肚子，但小孫子多多還是不斷喊疼。
王奶奶有些慌神，“老頭子，咱們一家子是吃壞東西了吧？怎么都肚子疼。”
王大爺有氣無力，“可能是，我覺得應該去醫(yī)院……”
話未說完，王大爺又是一陣腹痛惡心，這次竟吐出來一口血。
若是普通的吃壞東西，最多是上吐下瀉，怎么會吐血？
王奶奶趁著自己還有力氣，立刻撥打了120。
深夜中的秀水村，陸續(xù)有村民家的燈光亮起。
不久之后，幾輛急救車在黑夜中呼嘯而來。
——
連海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應急辦公室。
早晨剛上班，谷雅南就接到陸離和王笑笑的電話。
兩人正在醫(yī)院按照上次谷嘉樹給的宣傳單流程捐獻糞便。
一個多小時后，陸離和王笑笑從醫(yī)院回來。
陸離滿面春風，王笑笑一臉沮喪。
高飛好奇，問兩人，“結(jié)果怎樣？”
陸離高興地拍了拍手里的百元大鈔，“這是今天賺的錢，500元人民幣，中午請大家吃飯啊。”
高飛故意捂著鼻子，“用拉屎賺來的錢請吃飯，嗯，這是一次有味道的聚餐。”
陸離不介意，“我這是捐屎救人，你想一下，一坨屎能救一個人的性命，從這個角度想，是不是覺得這次聚餐特別有意義？”
“是很有意義。”高飛又看向王笑笑，“笑笑，你呢？怎么愁眉苦臉？”
“別提了。”王笑笑神情沮喪地捏著一張報告單，那是早晨在醫(yī)院做糞便檢查的單子，“我每天吃的那么健康，糞便怎么會不合格？”
陸離給王笑笑分析原因，“你平時吃的太素，不健康。”
“吃素咋不健康了？世界上那么多素食主義者不都很健康？”
“笑笑，一看你就是居民膳食指南沒掌握好，健康飲食包括五谷雜娘、肉蛋奶、蔬菜、水果。”
“我除了不吃肉，其他都吃啊。”
“蔬菜你是怎么吃的？我看你平時都是生吃吧，生黃瓜、生西紅柿、生芹菜、生包菜。”
“那個叫蔬菜沙拉，很有營養(yǎ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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