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感染科。
谷雅南和顧青岑拎著采樣箱出現(xiàn)在感染科病房走廊。
谷嘉樹把從荷塘村來的病人的病歷檔案都交給谷雅南翻看了一遍。
單從臨床癥狀上看,的確更符合埃及血吸蟲病的癥狀。
谷雅南再次確認(rèn),“哥,你之前問過病人的流行病學(xué)史,他們最近的確沒有出過國?”
“的確沒有,荷塘村的村民世代以種藕養(yǎng)魚為生,出國是大事,就算他想隱瞞,別的村民也會知道的,我能問出來的都在病歷檔案上,再具體的情況還是你們疾控問病人吧。”
感染科病房內(nèi)。
谷雅南和顧青岑分別詢問病人,谷雅南先從張友發(fā)張大爺開始問起。
張大爺說了他最近的情況,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發(fā)熱,什么時候開始出現(xiàn)尿急、尿頻、尿痛的癥狀。
谷雅南問起張大爺最近是否有出國的經(jīng)歷。
張大爺直搖頭,“我一輩子都沒出過國,到過最遠(yuǎn)的地方還是兒子上大學(xué)時的省會城市,不過我兒子現(xiàn)在在國外。”
“哪個國家?”
“非洲,具體哪個國家我也忘了。”
谷雅南感覺有線索,埃及血吸蟲病在非洲流行,如果張大爺?shù)膬鹤訌姆侵薷腥玖搜x病,或者是帶回來某些中間宿主,也會導(dǎo)致埃及血吸蟲在人群中傳播。
谷雅南立刻追問,“您兒子最近有沒有從非洲回來過?或者帶回來過什么東西?”
張大爺猶豫一瞬,似乎在思考什么,過了一會兒才搖頭,“我兒子去非洲已經(jīng)兩年了,因為工作太忙,中間一次都沒回來過,也沒寄東西回來。”
剛覺得有點線索,結(jié)果又?jǐn)嗔恕?br />
去非洲的人沒有回來,也沒有寄東西回來,那這一條傳播途徑可以排除。
對張大爺問完話,顧青岑那邊也結(jié)束對病人的詢問。
谷雅南和顧青岑兩人在感染科病房外走廊碰頭,顧青岑微微搖頭,“沒有什么線索,病人都長期住在荷塘村內(nèi),沒有出過國,沒有到過埃及血吸蟲的疫區(qū)。”
谷雅南心里嘀咕,莫不是之前猜錯了?不是埃及血吸蟲感染,是日本血吸蟲病重新出現(xiàn),只不過癥狀與之前不同罷了,難道是這種情況?
不論是哪種情況,還是需要去荷塘村進(jìn)行現(xiàn)場流調(diào),找到傳染源,一切真相就會揭開。
“青岑哥,我們?nèi)ズ商链濉!?br />
——
荷塘村。
顧青岑開著他的黑色SUV,帶著谷雅南與開著疾控中心現(xiàn)場流調(diào)車的陸離和王笑笑在荷塘村口碰頭。
陸離下車,從現(xiàn)場流調(diào)車的后備箱里拿出幾根長桿網(wǎng)子。
王笑笑右手拎著采樣箱,左手拿著長膠靴和塑膠手套,看到谷雅南和顧青岑之后,大聲打招呼,“雅南姐,我們今天真是過來抓田螺的?”
“嗯,具體的說應(yīng)該是在荷塘村周圍的荷花塘里,收集所有種類的淡水螺類,看看里面是否有釘螺或者是水泡螺。”
“釘螺,我知道,是日本血吸蟲的中間宿主,長得細(xì)細(xì)長長,有螺紋,像鐵釘一樣,但是水泡螺我沒見過。”
谷雅南解釋,“水泡螺個頭比較小,頭部橢圓形,有點像水泡一樣,有的帶一點點淡紅色,總之跟我們這邊常見的淡水螺不一樣,如果發(fā)現(xiàn)異于田螺的淡水螺,都撈上來,上岸之后我們一起鑒別。”
荷塘村的荷花塘接連成片,一望無際。
谷雅南一行4人先用撈網(wǎng)在荷花塘岸邊淤泥中打撈。
從淤泥里撈上來的基本都是連海市常見的淡水螺——田螺。
田螺不是血吸蟲的中間宿主,不是他們這次流調(diào)要找的對象。
荷花塘岸邊有村民們養(yǎng)魚用的小木船,為了去荷塘中央采集水樣和淡水螺,4個人決定跟村民們借用小木船。
谷雅南和顧青岑乘坐一只木船,陸離和王笑笑乘坐另一只木船。
木船很小,兩個人一端坐一個人,中間放著采樣箱和捕撈網(wǎng),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
顧青岑劃船到了荷塘中央,谷雅南打開采樣箱用水樣袋收集了荷塘中央的表面水,之后又撈網(wǎng)開始撈荷花塘底部淤泥下的淡水螺。
撈網(wǎng)攪動塘底淤泥,水質(zhì)變渾,有成串的氣泡冒出水面。
陸離和王笑笑這邊,是王笑笑劃船,陸離采集水樣和淡水螺。
荷花塘岸邊的水不深,但到了荷花塘中央,水勢較深,有一人多高,打撈上來的淡水螺并不比岸邊的多。
一個多小時后,4個人劃著小船返回岸邊,聚在一起,將從不同地點撈出來的淡水螺分別裝進(jìn)不同的采樣袋。
一邊整理著這些帶著淤泥的淡水螺,4個人一邊討論著這次進(jìn)入荷花塘的收獲。
王笑笑翻看其中一個袋子,指著一個橢圓形的小淡水螺問谷雅南,“雅南姐,這個淡水螺是什么品種的?是不是水泡螺?但它個頭比較大,身上也沒有淡紅色。”
“這就是普通的泥螺,有人也吃這個,超市里還有各種口味的罐裝泥螺出售。”
“我說這么眼熟呢,原來是泥螺,可惜這么多田螺泥螺中就是沒有釘螺、水泡螺,這次不會是白來了吧,也許傳染源不在這荷花塘里呢。”
陸離:“就算傳染源不在荷花塘里,我們也不是白來,至少證明這里沒有傳染源,我們可以再去其他區(qū)域的荷花塘里找找,實在不行就去遠(yuǎn)一點的河里找,或許村民們都去過遠(yuǎn)一點的河里游過泳。”
谷雅南想起之前在醫(yī)院詢問張大爺?shù)臅r候,他說過他家的荷花塘里死過人,而且死者生前也有尿血癥狀,并且因為他家的荷花塘水質(zhì)較其他家的清澈,所以一到夏天很多小孩子都會去偷偷游泳,感染者小男孩大牛就曾去過張大爺家的荷塘。
張大爺家的荷塘應(yīng)該是排查重點。
“走,去張大爺家的荷塘繼續(xù)查。”
一路打聽,終于在在眾多荷塘中找到張大爺家的那片荷塘。
張大嬸張大爺都在醫(yī)院,他們住的5間大瓦房院門緊閉,院子前就是他家的大片荷塘,荷塘邊有兩條小木船,用繩子拴在岸邊。
顧青岑解開繩子先跳上船,接著扶著谷雅南的手,把她拉上了船。
兩人劃著小木船到了荷塘中央,谷雅南按照之前的操作采集荷塘表面水,用撈網(wǎng)繼續(xù)打撈淡水螺。
這次撈上的淡水螺,有些不一樣。
一堆田螺和泥螺中間夾雜著幾個小小的泛著淡紅色的小螺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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