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愣了愣，開口道：“對，別說你了，我長這么大都沒聽我媽提起過，之前我隱約聽到過一點。好像我媽媽為了跟……結婚，和家里鬧翻了。”
安靜的房間里，江瑟瑟的聲音帶著一絲感傷。
“我媽那時候可能從未想過，她花了那么大的代價想要追隨一生的人，最后卻將她拋棄。”
靳封臣一下一下輕撫著江瑟瑟的后背，無聲的安慰著她。
江瑟瑟扯了扯嘴角，緩緩道：“這些年，她不跟我提外公外婆，也從沒說過要回家，大概是覺得沒臉見他們。”
方雪曼外表柔弱，骨子里卻極為剛強。
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一個人將江瑟瑟養大，從未求助任何人。
若非身體不好，江瑟瑟相信，她的母親定也能做出一番事業。
她從未說過，其實她很崇拜母親。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母親應該來自一個很好的家庭，她應該有很好很好的生活，而不是過得這么凄慘。”
江瑟瑟回憶著過去，聲音充滿了惋惜。
若不是江震，她母親決不至于是今天這個樣子。
靳封臣對此很贊同，摟緊她道：“看你便知道，岳母很好。”
江瑟瑟猝不及防被夸了，有點兒害羞的反駁道：“我母親比我好多了，我哪兒比得上她。”
靳封臣決定，不跟她爭。
反正在他心里，是沒人比得上江瑟瑟的。
不過他很感激岳母，把瑟瑟培養的那么好。
江瑟瑟很快自己岔開了這個話題，蹙眉道：“我看著我媽媽這樣子挺心疼的，之前不敢奢望。
現在還是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幫她找回家人，至少，在她生病的時候，有親人可以過來陪伴探望。”
她只要想到母親孤零零在醫院躺了那么久，心里就難受的不行。
黑暗里，靳封臣眸子閃了閃，沒說什么。
察覺到江瑟瑟聲音越來越低，就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道：“睡吧。”
第二天，與秦家人一起吃過早飯，江瑟瑟他們就要回去了。
秦老爺子很不舍，摟著小寶道：“家里無事，這么急著回去做什么，再多住一晚上吧。”
靳封臣沉穩道：“外公，下次我們再來看您。”
秦老爺子瞪了他一眼道：“每次都下次下次，總要隔好久才過來，我記著了，可不許敷衍我。”
靳封臣緊忙說道：“我怎敢。”
秦老爺子這才滿意，又慈祥的對江瑟瑟道：“瑟瑟啊，封臣那臭小子就知道忙工作。
一天到頭也沒有幾天過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他不來就算了，你帶著小寶過來，我讓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
被嫌棄的靳封臣：“……”
江瑟瑟有點好笑，同時心里也暖暖的。
她認真地道：“好，我一定經常帶小寶過來看您。”
小寶也非常乖覺的蹭了蹭老爺子，依戀地道：“太姥爺，小寶會很想很想您的。”
“哎喲，真是太姥爺的乖小寶。”秦老爺子笑的皺紋都開花了。
一家人坐上車子離開秦家，開出老遠，還能看到老爺子在后面招手。
江瑟瑟心里酸酸的，決定以后一定多帶小寶過來。
靳封臣送江瑟瑟他們回家后，又轉去了公司，他還有許多公事要處理。
到了辦公室后，他叫來顧念吩咐。
“去查一下瑟瑟母親的來歷。”
顧念有些驚訝，少爺怎么調查起岳母來了，難道兩人鬧掰了？
見面前的人久久不動，靳封臣抬頭挑眉，“怎么？”
顧念小心翼翼地確認道：“總裁，是調查總裁夫人的母親嗎？”
靳封臣冷靜道：“有問題？”
顧念一個激靈，忙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查。”
得令之后，顧念連忙出去了。
靳封臣揉了揉太陽穴，思考著昨晚江瑟瑟的話，眼里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靳家。
江瑟瑟昨天睡得晚，加上又玩了一天，體力透支，到家就開始昏昏欲睡。
她跟靳母打了個招呼，就回房休息了。
一覺睡到中午，江瑟瑟扶著腰坐起身。
房門忽然被推開了一點，一個小腦袋探進來。
“媽咪，奶奶說吃飯啦。”小寶小小聲的叫道。
江瑟瑟笑著應道：“好，媽咪這就起來。”
小寶很乖的跑過去，鼓著張小包子臉道：“媽咪，我扶你。”
他還那么小，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而且江瑟瑟也沒虛弱到那個程度，不過她不愿意打擊小寶的積極性，就很配合的把手伸給小寶。
小寶高高興興的扶著她起來，殷勤的把鞋子放好，江瑟瑟的心被這小寶貝的舉動暖化了。
江瑟瑟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夸獎道：“我家小寶長大后一定是個大暖男。”
小寶懵懂地問道：“什么是暖男？”
“就是對女孩子很好很好，不舍得讓她們傷心。”
江瑟瑟一邊牽著他的手往樓下走，一邊解釋道。
小寶皺著小眉頭，思考了片刻，鄭重道：“我要當暖男，不對別的女孩子好，只對媽咪好。”
“哇，我家小寶貝這么暖的嘛。”
江瑟瑟感動的兩眼淚汪汪。
小寶抿了抿唇，嚴肅認真的道：“我要對媽咪一輩子好，不讓別人欺負媽咪，長大了也要很厲害。”
靳母聽到這對母子的對話，眼里全是笑意，招呼道：“小暖男，快過來吃飯。”
“好的，奶奶。”
小寶嘴里應著，卻是緊緊牽著江瑟瑟的手，生怕她跌倒一般。
到了餐桌邊，兩只手抱著椅子拉開，他人小，做起來很吃力。
江瑟瑟伸手過去拉開，把小寶抱到椅子上，笑道：“等媽咪老了以后，你照顧媽咪，現在就讓媽咪來照顧你。”
小寶笑著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靳封臣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江瑟瑟接通后，對著桌上的菜一頓照，照完還炫耀一般地跟他道：“你看，這是我們吃的，你要不要回來吃？”
靳封臣倒是想回來，可他忙啊，走不開。
“不了，你多吃一點。”
靳封臣凝視著江瑟瑟的臉，總覺得太瘦了，怎么吃也不長肉，很讓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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