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堡附近出產一種獨特的紅寶石,按其色彩和明度,呈現出不同的魅力,或晶瑩透亮,或烏沉欲滴,因為這種礦石的生長形態,很多矮人也叫它為“瑟堡的紅珊瑚。”
踏上金色的階梯,一邊緩緩拾階而上,一邊低頭細細欣賞,紅寶石鑲嵌而成的海浪從腳下流淌而過,給人一種逆流而上的獨特體驗。
最終,當來賓在最后一級階梯站定,面對眼前這座紅頂金柱的宮殿時,涉水踏浪所帶來的充實而又虛幻的成就感便將為其的光輝再增添一層威儀。
來賓是一男一女,男子的黑頭發黃皮膚顯示了他的華夏血統,但他身上那件得體的黑色禮服卻也模糊了更多的個人信息,看上去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顯貴賓客罷了。
如同其他人一樣,緊隨其后的杜爾西內婭的目光也更多地停留在了另一位賓客身上——那個親昵地挽著男子手臂的女人。
妖異的紫灰色皮膚,披散過肩的紫褐色長發微卷,一襲銀色及地長裙雖然款式簡單,但也清晰地勾勒出了她的腰/臀曲線,當她一步步走上臺階的時候,長裙隨之優雅地擺動,劃出了一道道豐滿的圓弧,讓人想到了盈滿月光的水面,讓人好奇這長裙的質地到底有多柔軟多順滑,也讓人不禁探究那長裙之下的......
杜爾西內婭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看著自己干干凈凈的手指,捂了捂胸口。
她將視線上移,看到了一片裸/露的皮膚,金色的顏料在其上繪出了一副地獄圖卷,猙獰的惡鬼呲牙咧嘴,枯槁的罪人痛不欲生,火海般的蓮池從女子的脊背一路盛開,溢滿腰窩,消失在了......
杜爾西內婭拍拍自己的臉,三兩步沖上臺階,無意中撞了那女子的男伴一下,繞到女子身邊,心驚膽戰地道:
“我完了我完了,我好像發現了一個我自己的秘密。”
“什么秘密?”年年拍了拍一臉無奈的祁有楓的手背,笑道。
雖然已經解釋清楚,杜爾西內婭還是對祁有楓有些小脾氣,倒也不是討厭,更像是誤會別人之后的惱羞成怒,年年和祁有楓都沒有放在心上。
杜爾西內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西裝,一手扶著腰間佩劍的劍柄,一手握拳放在胸口,躬身道:
“女神,有興趣換個舞伴嗎?”
為了來參加這個晚宴,她也換上了一身適宜的裝束,只不過她沒有像年年這樣選擇長裙,而是穿了一身白色騎士服,又掛上了一柄精致的細長佩劍,大氣簡約,英姿颯爽。
“沒興趣。”祁有楓率先答道。
杜爾西內婭扁扁嘴,看向祁有楓:“我要是找你決斗的話,你能不能讓女神陪我跳個舞?”
“不能,這是嚴重的瀆神行為。”
祁有楓很認真地搖頭,年年偷偷掐了他一下。
“唉,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中間多了一個他~”
杜爾西內婭唉聲嘆氣地退到一旁,高高豎起的馬尾辮也耷拉了下來。
“希望你們這里不會真的有決斗這種習俗,否則我今晚可能會很忙。”
祁有楓四下一掃,一句話說得仿佛要把音節咬碎一樣。
他似乎忘記了,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是多么興致勃勃地給年年梳妝打扮,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讓她艷驚四座。
“衣服是你挑的,我背上的小鬼也是你畫的,后悔啦?”年年笑瞇瞇地問道。
這衣服她也很喜歡,也實在是太合身,祁有楓繞著她轉了兩圈,覺得這露背設計稍微有些礙眼,倒也沒有掃興地給遮蓋住,只是畫上了一張地獄惡鬼圖,惡鬼面目可怖,酷刑場面兇殘,足以將旁人的注意力從皮膚和身材上移開。
只不過,這繪畫過程......反正年年十分懷疑他的動機。
大概是有那么些微的情緒透過筆觸流露了出來,祁有楓的這個注意力轉移大法并沒有收獲應有的效果,而是適得其反了。
“還好,反正誰也搶不走,”祁有楓把年年拉近了一些,嘆氣,“就當是讓我滿足一下虛榮心了。”
說話間,又有一個熟人匆匆趕到,見到年年后立刻移開了視線,開口道:
“我大概打聽了一下,這就是普通的宴會,這瑟堡內城里每周都會舉辦三四場宴會,今天這個應該也是常例,沒什么特殊的。”
“麻煩你了,”年年對崔斯坦點點頭,看向祁有楓和杜爾西內婭,“我們進去吧。”
“也該去拜見一下那位紅寶石大公了。”
......
盡管年年答應杜爾西內婭幫她把瑟堡的城墻給拆了,這兩人也不可能立刻付諸行動,除去時機的選擇以外,她們身邊還跟著一個重傷員需要安置。
礦車隧道通往內城的倉庫區,在早已得知消息的祁有楓和崔斯坦二人的接應下,身為工亡奴隸的三十七號被他們藏在了一家旅館里。
北城墻附近的騷亂還沒有影響到與礦區毗鄰的南區,年年和杜爾西內婭大搖大擺地進了城,又大搖大擺地在這家旅館里要下了兩間房,與祁有楓三人住在了一起。
阿爾伯特早就下線去了,遺留下的身體被祁有楓塞到了房間大床上的被子里,將門從外邊一鎖,就再也懶得管了。
讓三十七號在自己的房間內休息,年年便去找了祁有楓,將兩人分開后發生的事情講了講,也講了講她的一些推測。
正當兩人商量著如何與那些爆破搗亂分子搭上線的時候,兩則鮮紅的請柬被送到了旅館的前臺,又被仆人送到了祁有楓和崔斯坦的手里。
邀請二人及其同伴前往盧比宮參加晚宴,落款為,瑟堡紅寶石大公。
被精準投遞的祁有楓幾人猶豫片刻,不敢確定這是巧合還是有所預謀,最終還是聽從了年年的建議,決定去看看。
祁有楓攜年年,崔斯坦與杜爾西內婭湊成另兩個名額,于今晚六點準時站在了盧比宮的禮堂大廳門前。
在侍從的引領下步入禮堂,年年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端坐在王座上的矮人。
閑適自得,不怒自威,與旁人交談時的神情矜貴自持,卻也不失友好。
不像厄舍城的公爵那樣把金銀寶石都穿在身上,這位紅寶石大公的衣著可以說是非常平常,若是結合當前這個場景的話,甚至還有些失禮。
他身上唯一一樣稱得上是名貴的東西,大概便是手杖杖頭那顆碩大的紅寶石了。
這寶石太大,與手杖本身的比例完全不相符,看起來倒是跟杜爾西內婭的金瓜錘很像,掄起來砸人的話,若不是這人的腦袋破碎,就是這人的錢袋破產。
年年踏進禮堂的時候,就已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在這停滯的寂靜之中,紅寶石大公對正在與之交談的賓客告了聲罪,移來目光,
兩人目光相接之時,年年也看清了紅寶石大公身邊的那個人,那個剛剛還在恭敬地聽大公講話的人。
“真想不到在這里也能碰到熟人吶。”
年年提起裙角,與瑟堡主人遙遙相對,微笑著深施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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