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習(xí)慣于環(huán)境對自己的不利,雖然已經(jīng)榮登太子之位,但是在權(quán)利和地位得到進一步鞏固的時候,他依舊裝的謹小慎微。之前氣勢洶洶地去找皇后要奏章,真的是太著急了些。
皇帝的頭風(fēng)病日漸厲害,王太醫(yī)來向齊雅報:“若是能去行宮里的溫泉修養(yǎng)一陣子,可緩解頭疼。”
齊雅心知肚明,對于皇帝的頭風(fēng)病整個太醫(yī)院都束手無策,而王太醫(yī)的辦法也只是能讓皇帝少些操勞,多加休息。至于去溫泉有多大作用,能不能真的緩解,真的很難說。不過,想除掉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他爛到骨子里然后連根拔起,齊雅不介意多給王檀一段時間。
便說:“吩咐下去,三日后,本宮陪陛下同去行宮溫泉。”
在王檀還小的時候,齊雅并非沒有想過把王檀當(dāng)成親兒對待。可是王柏緊隨其后的出生,讓齊雅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王柏身上。或許是王檀自小敏感,不經(jīng)意之間的一個舉動讓王檀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或許是宮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了王檀的耳朵里讓他心生怨懟。原因不得而知,總之王檀自小便養(yǎng)成了衣服謹小慎微的性格。
齊雅卻不喜歡這種性格。
雖然,在宮里這么多年,她也曾用盡心機,但是她自認為自己在很大程度上是光明磊落的。而王檀,果然不是自己的親子,連性格都那么像他的生母。
明明有才華,可是在師傅考究起來的時候永遠會答錯幾句;明明很擅長騎射,卻從來不在人前表現(xiàn)。如此藏拙,或許是在明哲保身,齊雅也曾相信過。
可自從先太子去世后,王檀被立為太子后的種種表現(xiàn),齊雅覺得,她曾經(jīng)的懷疑并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檀果然是在裝腔作勢。
此次去宮外,齊雅為了把戲做足,還特別向皇帝請奏:“陛下既是去行宮養(yǎng)病,自然該修身養(yǎng)性不理朝中俗事。太子已立,不如讓太子監(jiān)國,臣妾也可安心陪伴陛下。”
皇帝心里很是期待能和齊雅一起去行宮,當(dāng)然也希望她可以專心陪伴自己。可是沒想到齊雅竟然主動提出來要讓太子監(jiān)國,這倒是意料之外。皇帝雖然猜測出齊雅怕不是有什么動作,不過多年來的習(xí)慣讓他愿意去順著齊雅的意思。當(dāng)然,齊雅也不是那奸佞卑鄙之人,這么多年雖然曾多次被人評價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可哪一次齊雅出手不是因為別人先惹上來的。
便說:“就依雅兒的意思,讓太子監(jiān)國。”
王檀在東宮得了這個消息,知道這個監(jiān)國是齊雅求來的,竟然有些不信。
“她怎么會主動開口向父皇請求讓我監(jiān)國?就不怕她離開的這幾日,回來后朝廷就天翻地覆了嗎?”
早有出謀劃策之人分析道:“皇后娘娘忽出此意,許是另有深意,太子殿下不如親到皇后宮中,向皇后娘娘謝恩,也好聽聽娘娘的意思。”
王檀一點就透,當(dāng)晚便到了齊雅宮里。
“夜黑路滑的,怎么這時候過來?”齊雅似乎很關(guān)心地問。
王檀注意到齊雅手中捧著自己前些日子送來的手爐,又見齊雅態(tài)度溫和,便說:“這幾日天冷。母后和父皇又要去行宮溫泉,兒臣特來看看,哪里有些短缺,好差人趕緊置辦了。”
齊雅道:“也難為你的一片孝心,哪里就缺東少西了。只是此去行宮,怕是要多住上幾日呢,母后倒是有些不放心你呢。”
王檀道:“若是母后有什么不放心的,盡管吩咐兒臣,兒臣一定照辦。”
齊雅道:“也是,你也大了,本沒什么不放心的,只是為娘的哪有不擔(dān)心自己的孩子的。你大哥哥體弱,英年早逝,倒是你,身子骨硬朗。母后以后可就指望你了。至于那幾個小的,哎。”齊雅的眼里有一絲絲惆悵。
王檀道:“母后放心,兒臣一定照顧好留在都城的弟弟妹妹。”
“那就好。另外,這些日子送上來的折子,若無重要的事不用送過來了。母后也想好好陪伴你父皇,畢竟龍體要緊。”
“是,兒臣謹記。”
回東宮的路上,王檀一直在想,難道母后是心意轉(zhuǎn)圜,看到現(xiàn)在的情勢下我已經(jīng)身為太子,不得不依靠我,所以向我示好?可是,母后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王檀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可是也找不出哪里有錯出。不過有一點他是敢肯定的,那就是好好的批閱奏折,處理公務(wù)。若是皇帝都夸贊的話,那皇后自然也不敢多說什么。
果然,齊雅如她所言,自從出宮去了行宮便沒有再派人管王檀要過奏折。朝中的一切情況早有耳報神報之齊雅。雖然王檀動了她幾個心腹,但是大抵可控。齊雅也就當(dāng)不知道。那些聰明懂事的自然知道蟄伏;有幾個著急的,跑到齊雅跟前哭訴,剛好齊雅借此機會把這些不堪重要的人淘汰出去。
如此,相安無事。王檀也漸漸放松了警惕,或許自己真的是這大永未來的主人了吧。
皇帝雖然在溫泉養(yǎng)病,但是對于剛繼太子位的王檀多了幾分關(guān)心。畢竟他不是如王松那般從小就按照太子的教養(yǎng)方式培養(yǎng)的,皇帝對他還是有些許擔(dān)心。讓人每日挑了些奏章來看。
一一翻閱而過,皇帝問齊雅:“雅兒覺得太子批閱的如何?”
“尚可。”
皇帝道:“雅兒的要求可是高了些。依朕看太子雖然繼位的時間不長,但是監(jiān)國期間留心政務(wù),撫恤百姓,很是用心,尤其對刑法所施也詳細審查,實在是難得。”
皇帝所說的那刑法所施,便剛好是齊雅手里的那幾個人辦的。齊雅微微笑道:“皇帝覺得好自然是好的。”
皇帝道:“雅兒覺得有何不妥?”
齊雅道:“檀兒并不是個天生仁慈之人。有錯之人不罰,終究會釀成大錯。檀兒剛登上太子之位,便在刑法上多有量刑,怕是有收買人心之嫌。”
皇帝道:“無妨。檀兒在政務(wù)之余還可專心研究圣人經(jīng)典,領(lǐng)會深意,果然是國家的希望。不辜負朕對他的希望。”
齊雅道:“是,陛下所言極是。”
當(dāng)日,皇帝便命人賞賜王檀絹帛五百段。
齊雅雖心有不喜,但自始至終未發(fā)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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