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街頭之爭
二者狗咬狗,自是再好不過的事,只是腳下這片土地可是大唐京師,并非野狗打架的地方。
街上二人已然打出火氣,誰會在意房遺玉的命令。
拔灼同那漢子扭打一團,使出戰(zhàn)斗技巧,誓要將對方打服。
房遺玉冷笑一聲,閃身上前,指尖分別于二人手肘處輕輕一點,二人竟如遭重創(chuàng),接連退后。
房遺玉一手擒住一人,使出分筋錯骨手,將二人手臂卸掉,拔灼同那漢子登時分開,失了戰(zhàn)力。
拔灼早知房遺玉功夫了得,臉黑的跟鍋底似的,但那漢子卻是嚇得夠嗆,心說:“我同拔灼對壘之力俱是不下千斤,這女子這般年幼,怎能將我倆分開,又在瞬間卸掉我二人關節(jié)?”
房遺玉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要打就滾回草原打去,召集人馬干上一場,以國力定勝負,此乃大唐京師,別讓我們看笑話,丟人現(xiàn)眼!”
拔灼技不如人也覺面上無光,沒臉再做糾纏,領著手下退了。
那莽撞漢子卻是不依不饒,喊道:“拔灼,你這混賬,不將馬匹還我,不能離開。”
拔灼也不搭理,快步去了,如同做賊一般。
房遺玉心下卻是一動,閃身擋在那莽撞漢子的身前,詢問道:“什么馬?你跟我說,興許我能幫你!”
那莽撞漢子面帶焦急,可在房遺玉的面前也不敢過于放肆,房遺玉先前展露的絕技,已是表明她非等閑之輩,莽撞漢子絕非敵手,不敢亂動,只得定神道:“圣馬,是我草原上的圣馬,被他們給搶了去。”
房遺玉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莽撞漢子在說圣馬的時候,語氣虔誠無比,眸中異色閃過,這戰(zhàn)馬也講究其所產(chǎn)地域,正如南橘北枳一般,橘生淮南便是橘子,生在淮北便是枳子,雖說兩種植物類似,然其果實的味道卻是截然不同。
馬也如此,同樣馬種于中原生長多是不如在草原生長,一個道理,都是因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的緣故。
西北草原屬于苦寒之地,于西北生長的戰(zhàn)馬,無論什么品種,都存著強壯有耐力的先決條件。
故而西北草原是最優(yōu)秀馬種的生長土地,擁有星河一般的優(yōu)秀馬匹,西突厥正是那片土地的擁有者,能被他們這個擁有無數(shù)優(yōu)秀馬匹的民族,恭敬稱為圣馬,那絕對是匹足以令天下人為之瘋狂的天外神駒。
房遺玉故作嚴肅,一副怒極之態(tài):“當真這般?那拔灼竟膽大包天,敢在我大唐境內(nèi)劫掠使團,豈有此理!這位遠方來的朋友,你同我講講前因后果,在下房遺玉,正是此地的鎮(zhèn)守將軍,我可以幫你出頭,要回圣馬,但你必須告訴我實情,讓我判斷下你們雙方的對錯,再決定是否插手!”
房遺玉這一自報家門,莽撞漢子登時動容。
房遺玉之名在西域三十六國的威風已是不下于她在中原的聲勢。
突厥八萬主力都被她七千人馬殺了個干凈,著實讓突厥各部聞風喪膽。
莽撞漢子一聽眼前這不滿雙十的女子竟是名震西域的房遺玉,驚呼一聲,態(tài)度起了變化:“竟是房將軍!”
西域異族崇尚武力,房遺玉滅其八萬主力,非但沒讓突厥人痛恨,反倒是令其充滿敬意。
“房將軍,我是西突厥的使者欲谷設,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是這樣的——”
房遺玉靜靜聽著欲谷設將前因后果詳細說出。
事情發(fā)生在一年前,不知從何時起,在西北草原的穆拉山附近出現(xiàn)了一匹威風無兩的駿馬,那神駒就同天上下來的一般,非但美感十足,且擁有令人驚駭?shù)乃俣攘α浚ㄖ腔邸?br />
圣馬的傳言不脛而走,起先大家還當是什么謠言,可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牧民發(fā)現(xiàn)圣馬,事情已經(jīng)引起了周遭大部族的注意,開始有部族聚集人手,擒抓圣馬。
周遭部族出動數(shù)千牧民,馴馬師,卻始終不能奈何那圣馬半分。
最終這消息竟還傳到了薛延陀可汗乙失夷男的耳中,自也傳到了西突厥可汗赫乞隆那里。
馬背上的民族對馬匹感情深厚,為匹神駒發(fā)動戰(zhàn)爭也是常見的事。
薛延陀同西突厥一般,都是馬背上的民族,沒有固定的國土疆界,穆拉山又正處于雙方公認的界線,屬于兩部的交界地帶。
關于圣馬歸屬自是產(chǎn)生了極大分歧。
乙失夷男同赫乞隆誰也不讓誰,雙方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各自出動五萬大軍,圍捕圣馬,共計十余萬人將穆拉山圍成鐵桶一般。
薛延陀的軍卒最先發(fā)現(xiàn)圣馬蹤跡,只是在追逐圣馬的過程中,意外將圣馬驅進了西突厥的大營,被赫乞隆的人給捉住了。
乙失夷男怎能咽下這口惡氣?當場前去討要,且加派大軍逼迫。
西突厥上下都是鐵血戰(zhàn)士,雖說當下實力已不如薛延陀,卻是抵死不從,在草原上展開一場生死大戰(zhàn)。
自從西突厥經(jīng)歷龜茲一戰(zhàn),在總體實力上自是遜色了薛延陀一籌,可若說起軍卒強悍,還是西突厥更有優(yōu)勢一些,雖說薛延陀加派了人馬,但二者對決起來也算是勢均力敵。
西突厥損了些人手,吃了些虧,卻也從容退去,薛延陀因為付出了一定代價,故而不敢貿(mào)然追擊,更不敢深入西突厥腹地。
二者也因此結下深仇大恨。
起先因西突厥與大唐為敵,房遺玉、侯君集分兩次將之教訓一番,導致他們實力衰退,需要巨額資金來擴充軍隊人口,以達到稱霸西域的野心,縱然西突厥在大唐雄師面前敗的很慘,可也不忘稱霸西域。
赫乞隆為了達到他的目的,艱難的下了個決定,將圣馬帶到大唐販賣,以圖換取大量錢財,壯大自身,只是西突厥使團萬萬沒有想到,在將圣馬送往長安馬市的途中遇上了拔灼。
拔灼為人狂妄無比,目中無人,根本不管此處是不是大唐國都,直接派人將圣馬搶了去。
欲谷設收到消息,自是糾結人手想將圣馬搶回來,二者都不敢在長安打群架,故而說好比武定勝利,圣馬歸給勝者所有,只是因房遺玉的突然介入,二者約定破碎,圣馬仍是在拔灼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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