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林,這個名字好似晴天霹靂一般,讓他猛然停在那里,三個字在腦袋里盤桓了好幾圈。
而后,不動聲色的又往前繼續走去。
“這昆侖宮,若沒有師門命令,就算父母來了也不能踏出半步,他緣何下山?”
左航微微有些驚嘆,面前這個少年,氣息沉穩,很是大氣,雖為狐族可大有龍族氣魄,本就是深不見底的模樣,而今竟然還如此熟悉昆侖宮的條條框框,越發的令他敬佩。
“這也是我們不清楚的地方,聽說是九重天的命令,別的就不清楚了。”
“呵,還真是冤家路窄。”扶辰淡淡的說到。
“什么?”那聲音太小,左航沒有聽清。
“沒什么。”他揮了揮手,“就為了這個?”
左航尷尬笑了笑,點著頭:“嗯,就這么一個事兒。”
正如扶辰所說的那樣,昆侖宮規矩復雜嚴苛,沒有師門的命令,根本無法踏出這地方半步,若是這思雁想要找人,要是沒有個契機,可能十年二十年都沒有機會出的了這緊閉的山門。
而此時,扶辰的到來,到真就給她提供了一個絕好的契機。
只是……
“那她清晨送上門來與我比試,還要專門說不嫁,是意欲何為?”他有些不解,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當選擇被他看中,名正言順的帶出去這條路么?
“這我也不知道,思雁師姐可能最初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吧,沒想到你一點情面都沒留。”左航撇了撇嘴,“師父常說,要憐香惜玉。”
說完,扶辰一記眼神殺,從他身前直直的甩了過來:“凌日峰?墨川上神?”
左航一愣:“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扶辰冷笑了一聲,幾萬年了,這家伙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你記住,憐香惜玉要分人。”
那話落在左航的耳朵里,極為詭異,他還真就第一次聽說憐香惜玉也要分人的。
見他不解,扶辰也沒有繼續解釋下去,在不遠的一個岔路口,微微側了下頭:“你師姐的忙我會讓她幫,只是幫的形式可能不太一樣,雖然不一定能把你師姐帶出去,但至少能獲得那師兄的下落。”
他眸中有光,定定的看著面前有些驚訝的少年:“仙尊的鬼族,可是有著天下第一情報網。”
左航臉上是蓋不住的喜悅,向著他連連道謝,之后,拜別了扶辰,從岔路的另一側離開了。
扶辰一個人沿著方才的小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一片花海。
卻見先前坐著的地方,被壓倒的那一片花叢還在,但人卻不見了蹤影。
他頭皮有些微微發麻,四下轉了好幾圈。
這個女人,路癡,昆侖宮這么大,她靈力又被壓制,這是往哪里走了!
不免心急了,張望了許久,目光落在這里能看到的唯一一座山峰上。
心中一咯噔,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方向,是純元上神沉眠的若水峰,也是整個昆侖宮,最強的龍脈之地。
顧不上許多,他沿著小路,趕忙往那個方向尋了過去。
天地靈脈匯聚的若水峰,且不說陰陽相克,就算她身上有那片龍鱗,恐怕也難以承受那極為凜冽的至陽力量。
扶辰越想越著急,顧不得昆侖宮禁疾走禁乘風的規矩,一個閃身便登萍度水快速的追了過去。
半柱香的功夫,還真的在若水峰的半山腰,尋到了已經連走路都很勉強,扶著山道一旁的石頭,艱難往上的昭月。
他騰云而下,有些氣惱的攔在了她的面前:“你這女人腦子有病吧!明明難受成這般模樣,你倒是往回走啊!”
昭月看著他生氣的跑來,拉起她就要往下走,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抓住他的胳膊,拉扯了起來。
扶辰回過頭,生氣的看著她的臉。
就見她好像沒什么一樣,微微笑了笑,俯下身喘了口氣:“這么大的靈脈,才能保人沉眠不腐,那上頭,是你師父吧。”
面前的少年一驚,愣在那里。
“不上去看看,怎么知道能不能救,興許他就有救呢!”昭月笑著,喘著粗氣,現在的她已經連說話都已經很費力了。
面前的少年踟躕些許,心里莫名的一陣堵,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已經快要精疲力竭,卻強撐著走到這半山腰,所有的怒氣,所有的埋怨,都在方才那兩句話里消散不見。
原來,她這么拼,還是為了他。
只是因為他任性的拜托了她,而她竟然做到這般田地。
他心里好似被人生生擰了一下,疼的厲害,堵的一塌糊涂。
許久,沉沉吼道:“你是傻子么?是已經沉眠的人重要,還是現在活著的你比較重要?都沒個判斷的么?跟我下去!”
昭月擋了一下他伸過來的手,咯咯笑了起來:“你比較重要。”
這一言,如陽春三月的風,如秋夜的璀璨煙火,如歲月長河里溫暖的詩歌,將扶辰與她一同包裹了起來。
那狐耳的少年,眼眸輕垂,一對白耳微微顫抖了幾下,嘴唇抿了又抿,沒了語言。
與他而言,昭月方才那五個字,勝過世間最好的玉液瓊漿,是他幾萬年來聽過最動聽的語言。
“所以,我必須上去。”她站起身,轉頭就又要往上走。
身后沉郁的少年,猛然抬手扯著她的胳膊,狠狠一拉,昭月一個踉蹌沒站穩,屁股著地,坐在了地上。
她本就很累,這一摔,讓她一時半會有些發懵。
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身后兩只胳膊自她脖頸處環了過來,一用力,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她的背,靠著他溫熱的胸膛,一股莫名的情愫從她心底最深的地方破土而出。
昭月呆了片刻,許久,微微側頭,看著那熟悉的狐耳,和把臉埋在自己肩頭的扶辰,皺了眉。
“你……”
“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聲音很小,頭埋得很深。
昭月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她確實太累了,坐在這里稍稍休息一下,倒也沒什么不好。
仰起頭看看那炫目沖天的神光,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扶辰環在脖子上的手臂。
猛然,耳后一陣溫熱濡濕的觸感,自扶辰的那一側傳來,她猛然一驚,卻見他用手狠狠鉗住了自己的腦袋,動彈不得。
那細微的聲響自耳后傳來沙沙的聲音,那涼唇的觸感清晰可辨。
那一刻,昭月感覺漫長的好似一年。
這個狗太子!搞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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