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要把靈魂當謝禮，這不是要占她的身體是要干嗎？
身后人又沉默了，半會后再開口時，那毫無起伏的聲音里竟隱隱透出幾分沒好氣來：“不占你的身體，只是讓你以后忠心為我辦事而已。”
不等賴清清接話，他繼續道：“放心吧，不白叫你辦事。
你不是覺得心里不平衡嗎？只要你答應以后都聽命于我，今兒晚上我就能讓賴睿死于意外，而你老子賴昌宏，等過兩天，我會讓他出意外，放心，不弄死，只讓他從此以后喪失生育功能就好。
這樣一來，你老子想不培養你成為賴家繼承人都不可能，畢竟除了你，他就不會再有其他的兒女了。
怎么樣？這樣交換條件劃算吧！
你同意了，你就是賴家從今以后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什么重男輕女，什么命運不公，統統都沒了！而你要是不同意……”
他的聲音突然轉冷，因為變聲器的緣故，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只聽得人毛骨悚然。
“我立馬殺了你！”
說著，手里的刀作勢又往賴清清的脖根上靠了靠。
“我……”
賴清清完全沒想到，她身后這個用刀威脅著她，并自稱叫夜舜的異魔，竟然會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好吧，根本不算是交換條件，因為她根本沒有決定是否交換的權利！
不答應，她就得死！可她才活了二十多年，還有大好的時光和年華，她憑什么要死？！
說什么家國天下，她就一個弱女子，還是從小便沒怎么享受過父母疼愛的弱女子，憑什么要她來擔負為家為國的責任！
地球那么大，好幾十億人口呢，她就算幫助異魔做些事情，那又能怎樣！她就不信幾個偷渡來地球，連正大光明露個臉都不敢的家伙們，真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至于說因為她的幫助，可能會多死些人——那也只能算他們自己倒霉了！
再說了，沒有她，也會有別的怕死的被異魔所掌控，到時候那些人還是得死，那憑什么她要白白犧牲自己的性命！
她為了所謂的人民利益硬氣的死在這兒，可哪個人民又會記住她的存在？恐怕就是她的家人，轉過天也就把她給忘了吧？
但她還是有些糾結，她不知道該不該同意對方的提議。
雖然她確實恨，也確實怨，有的時候她也真恨不得他們全都死了才好，可真要把決定他們生死的選擇權交到她的手里，她又實在下不了手，那畢竟是和她留著相同血液的親人啊！
“要不，也，也讓賴睿失去生育能力，別，別要他的命好了……”
賴清清察覺到身后人的不耐煩，忙吞吞吐吐的道，只是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小，要她親口說出讓自己親弟弟失去生育能力這樣的決定，她還是忍不住的惶懼和不安。
剛才嚇的慘白如紙的小臉，此時也不由的漲紅了。
聽她這么說，夜舜又桀桀笑了幾聲，笑聲里還帶了幾分諷刺。
“你們人類最大的弱點就是會為情所困！親情、愛情、友情，各種情束縛了你們的雙手雙腳，讓你們做事瞻前顧后、謹小慎微。
當然，這都不關我的事，你殺不殺你弟跟我都沒什么關系。
只是，你現在好歹也算我的人了，提醒一下你，別對親情抱太大的幻想，小心將來傷的徹底，連哭的地兒都沒有。”
說著，他收了架在賴清清脖子上的刀，卻并不允許她回頭。
“來吧，把剛才我說的誓言照著說一遍。”
賴清清既然已經下了決定，聞言便不再糾結，雖然內心深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惶惶不安和抵觸，但還是一字不落的照著夜舜之前的話說了一遍。
聽到身后人說可以了，她不免忐忑又好奇的問了一句：“那個，我立下這個誓約后，是不是我的一部分靈魂就被你掌控了？”
夜舜：“……”
這人類咋傻不拉幾的？她以為是魔法世界呢？
他只是從異位面來的和地球人類外形長的不一樣，本事也有些不一樣的生物而已，神通是有一些，但再神也不是玩魔法啊！
他之所以讓賴清清說下那番話，不過是錄個音，留下證據，一旦她反水，有個拿捏她的把柄而已。
當然，他并沒有將事實說出來。
先不說他沒有為一個人類奴隸解釋的義務，就說她有這樣的誤解，不是能更加死心塌地的替他辦事賣命嗎？！
他又不傻！
賴清清的問題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她戰戰兢兢的等了半晌，又哆哆嗦嗦的說了兩句別的，身后還是沒有回音。
一陣風吹過，吹的渾身都被冷汗浸濕的她忍不住一陣哆嗦。
顫巍巍回頭去看，才發現身后人早已經走了。
后排座位上空空如也，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整個空間甚至連氣味都沒留下半分。
如果不是她脖子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剛才的一切，她指定以為是喝醉了產生了幻覺。
確定夜舜是真的已經離開了，賴清清像被抽走了渾身骨頭似的癱在了座椅上，到這會兒，她才敢讓手腳和身軀放肆的顫抖。
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滑落，她緊緊咬著下唇，不敢放聲哭出來，萬一他還沒走遠呢？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鉆進她車子里的，但對方能說出賴昌宏和賴睿這兩個名字，又能把她家的情況和她在家里所遭受的不公清楚說出來，至少說明，對方盯上她并非偶然事件。
換句話說，即便是她今晚沒有落單一個人出來，夜舜也會在別的時間地點找上她。
但不管怎樣，她在這兒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抖著雙手雙腳，手忙腳亂的點火發動汽車，都來不及把收起來的敞篷車頂打開，便一腳油門，飛車朝回開去。
此時此刻，只有最熟悉的地方才能讓她安心，而這個地方，并不是她在賴家公館的臥房，而是她在異能研究所C市分部的員工宿舍。
自從大學畢業加入研究所之后，若不是重要節日或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她基本上是不回賴公館的。
更何況，她剛剛才被一只異魔脅迫，如今除了研究所里，還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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