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俊美,舉止間也頗有大家風(fēng)范,可是家中某位舊故之后?”
提到魏瑯,白纖楠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出了酡紅。
白大爺作為一個過來人,只一眼就看出了白纖楠的心中的情愫。
不由地心中大定,覺得自己的想法已經(jīng)成了一大半。
“不錯,魏瑯的父親出身于四大世家中的徐家,雖然他父親行事荒唐了些,自甘墮落入贅了魏家,還害了親子失去祖宗姓氏,但拋開他的父母不談,魏瑯本身不論學(xué)識,談吐還是樣貌都是上上選。”
白大爺突然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滿臉羞紅雙眼朦朧的女兒。
直到白纖楠意識到,自己早已無意識間表露了小女兒姿態(tài),羞惱著低了頭。
白大爺一臉揶揄地笑著繼續(xù)說道:“魏瑯此次來京都,更是奉詔為官的,依為父來看不出意外的話,他基本近十年內(nèi)都不會離開京都。何況魏瑯?biāo)F(xiàn)在一無家室,二無婚約。”
白大爺話音剛落,白纖楠因羞怯而通紅的臉龐已是一片慘白。
她不是個傻人,否則也不會從小得嫡母的看中。
她自然聽得明白自己父親此時話中的含義。
白纖楠不敢抬頭,她張了張嘴,但只有嘴唇無聲地顫動著。
過了一會兒,才緩慢又艱難地說道:“父親,可……可是,父親女兒已經(jīng)定親了。”
白大爺起先還以為白纖楠是因為害羞才久久低頭不語,他還一直樂呵呵地看著,頗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笑容隨著白纖楠的話落,瞬間收斂。
“你說的,可是你二嬸娘家的那個庶出侄子?”
白纖楠無聲地將頭又垂得更低了一些,哀傷在她的四周蔓延著。
白大爺卻是松了一口氣。
他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依舊低垂著頭的白纖楠。
“渾說!你身上何時有過婚約了?你與那王家庶子連六禮都未曾走過,怎可說已經(jīng)定親了?知道六禮第一禮是什么嗎?”
“納采啊!他王家是差了媒人來提過親了嗎,我這個做父親的怎么不知道?即便是來過了也大可拒絕,何況連納采都不曾有,算什么勞什子的婚約!”
白纖楠此刻已經(jīng)重新抬起了頭,正愣愣地看著她的父親。
站在道義角度上,她覺得她的父親是在強詞奪理,她與王家少爺雖然六禮未過,但事實上他們之間的婚約早已是白、王兩家都已經(jīng)默認(rèn)了的。
之前只是因為她與王家少爺年紀(jì)都還不大,于六禮這些程序上的事情,并不怎么著急。
而且她前幾天就聽說了,她母親那已經(jīng)點頭讓王家上門了,王家那邊估摸著也只是等著個好日子再來上門行納采之禮,也許是明日,也許是后日,總之不會太久了。
甚至她的嫁衣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半了。
那是為王家少爺準(zhǔn)備的嫁衣……
可是,白纖楠卻是情不自禁地認(rèn)同了白大爺?shù)脑挕?br />
她清楚地記得魏瑯帶給她的悸動和心喜,記得魏瑯的笑顏與溫語。
她也想要回憶一下王家少爺是個怎么樣的人,但王家少爺?shù)臉用才c聲音,卻是在此刻完全模糊了。平凡地就像是每一個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這樣毫無印象的人,如何能與她相攜一生?
白纖楠的目光突然堅定了起來。
“父親,您說的對,我與王家少爺從曾定過親。而我現(xiàn)在心悅魏瑯,他才是我應(yīng)該相伴一生的人!”
白大爺笑了起來,白纖楠的態(tài)度很是讓他滿意,不迂腐!
白纖楠亦是心下歡喜,但心中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她想到了大夫人。
于是白纖楠又道:“只是父親,與王家那邊的事,到底是母親的意思,女兒擔(dān)心母親她……”
“纖楠啊,我可是你的父親,你的婚事也不是你母親一個人說了算的,放心吧,只要你自己不犯糊涂,你母親那邊我自然會說服的。”
“多謝父親。”
得了白大爺?shù)谋WC,白纖楠頓時安下心來。
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婿是魏瑯,白纖楠瞬間又恢復(fù)了小女兒的姿態(tài)。
…
當(dāng)景伍知道白纖楠的婚事有了變故,已經(jīng)是幾天之后了。
大夫人并沒有特意將這件事情告知景伍,而是在二夫人到致寧院竄門順帶提起的時候,并沒有避諱景伍。
按照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說法。
白大爺在這件事上并沒有選擇與大夫人正面爭執(zhí),而是在與白纖楠談話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便將這個想法告知了老太爺和老夫人。
世家大族講究合縱連橫,而聯(lián)合的手段中最有效的便是聯(lián)姻。
王家與白家百多年來都是姻親,即便是少了白纖楠一個,能夠聯(lián)合起王家和白家的紐帶還有許多,二夫人和白濟逸便是其中最好的代表。
但是魏家,或者說是魏家背后的徐家就不同了。徐家向來都是偏安一隅,兒女親事上又隨心所欲,想要和徐家搭上姻親關(guān)系,并不簡單,但此次魏瑯的出現(xiàn)的確是堪稱轉(zhuǎn)機。
若是白纖楠與魏瑯結(jié)合,白家便能借由魏瑯,聯(lián)合上徐家。
自然要比與王家錦上添花來得強多了。
而且白大爺說服白纖楠的那一套說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即便是歪理。
老太爺和老夫人被白大爺說服了。
當(dāng)即便喚來了大夫人和二夫人,而當(dāng)大夫人和二夫人到了延鶴堂的時候,白大爺卻是早已沒了人影。
這口頭上的婚約,由老太爺和老夫人做主反悔,大夫人和二夫人再想要反對也是沒有用的。
而今日二夫人來到致寧院正是王家那邊來了消息。
二夫人坐在致寧院中,扼腕道:“是我那侄子沒有福分,到底是出身上又差了一些,比不上那魏家的少爺。我剛剛收到了娘家哥哥的回信,他倒也沒有什么大意見。”
二夫人說到此處,突然頓了頓,自嘲地笑了一聲。
“……好在是我這信去的及時,若是再晚上一天,他們就要上門來求親了,那才是要鬧出笑話來了。”
大夫人拍了拍二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二夫人笑了笑:“誒,瞧我和大嫂你這說這些作什么,也不是你愿意這樣的。父親、母親都開口了,我們做兒媳的豈能有二話。”
“只是那魏家孩子,真的有那么好嗎?”
大夫人嘆了聲氣,又點了點頭:“是有幾分出挑。”
二夫人便繼續(xù)道:“那他可心悅了纖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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