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安猛地朝著老太爺跪倒,“咚咚”,先磕了兩個響頭。
“太爺……太爺,您是曉得小人的,照顧這些鳥雀,小人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只是吃飯、拉屎,這種事情是本能啊……,這可叫小人怎么辦呀,小人不想死啊……,救救小人吧!太爺!”
老太爺面皮一漲,完全無法理解平日里能與他侃侃而談,大聊養(yǎng)鳥經(jīng)的人,骨子里竟是粗俗至此。
“誰要你這狗奴才的命了!問你點(diǎn)事情,就哭天抹淚的,成何體統(tǒng)!老大媳婦,你自己看著辦!”
怒斥了一句,又將周永安甩鍋出去,老太爺手抱三雪,趕緊往旁邊閃身。
大夫人壓了壓心頭的不適,“周永安是吧?你不必如此反應(yīng)過激,問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也就是了!”
周永安唯唯諾諾地垂著腦袋,應(yīng)了聲“是”。
大夫人道:“你最后一次見到這只鴿子是什么時候?”
周永安回道:“午飯后,我喂了一次鴿子,那會還是在的!
大夫人繼續(xù)問道:“那你又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鴿子不見了的?”
周永安猶豫了,回頭又看了一眼老太爺,而老太爺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受傷的三雪上,哪兒會關(guān)注如此一個粗鄙的下人。而大夫人的多番問話,也終于讓他意識到,眼下并不是,一只鴿子偷跑出去玩了那么簡單……
“剛……剛剛,去清理鴿舍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保曇艏(xì)弱蚊蠅。
大夫人下意識地挑了挑眉毛,剛剛這周永安可不是這樣說的,他原本可是說自己因?yàn)椤叭辈灰娏,一夜都沒有睡好呢!
“也就是說,你昨日中午喂完鴿子以后,就離開了,直到今日清晨才又去的鴿舍。”,大夫人肯定地說道。
周永安張了張嘴想要辯駁一二,扯個謊,說自己沒有注意到什么,但旋即又想到三雪的鴿舍,是極為寬敞的,又偏偏一個鴿籠里就只有一只鴿子,若是少一只,一眼就能察覺出來。
沒有注意到什么的,根本就不會存在。
于是只能艱難地憋出一個“是”。
老太爺捧著“三雪”怒目而視,“那往日里,為何我一去,總能看見你!”
周永安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他竟是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照著大夫人的邏輯,說了如此蠢的實(shí)話!
再想要找補(bǔ),已是屬實(shí)晚矣!
瞬間就慌了心神,他想要再說些求饒的話,一張嘴卻是半點(diǎn)聲音都發(fā)不出,仿佛嗓子眼里被塞了麻團(tuán)一般,干涸刺撓!
于是,情急之下,只能“砰、砰、砰”地,以頭搶地。
甚至他連四周的說話聲音,都已經(jīng)聽不太懂了。
整個人恍若是魔障了一般!
任憑大夫人或者是老天爺如何再說,周永安都只曉得一個勁的磕頭。
哪怕是老太爺,氣憤之下,一腳踹倒了周永安。
他也只是呆愣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后依舊是“砰、砰、砰”地磕頭……
“中邪了嗎?還是被嚇得啊這是,是大嫂太兇了嗎?”,四夫人往四爺身后一躲,惴惴不安地說道。
“不懂就不要亂說!”,四爺冷聲警告,隨后又像大夫人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他的妻子口無遮攔的,得罪了大夫人也就罷了,若是得罪了他的父親,那這白家還會有他的立錐之地嗎?要是周永安真的是被嚇到的,最后發(fā)聲的可不是大夫人鐘氏,而是他的父親,白家的老太爺!
反觀大夫人,她哪兒還有心思去顧及四夫人如何,想要抓住幕后之人,這眼下瘋魔了的周永安可是關(guān)鍵的第一步!
就在此時,清晰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清晰地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直至跨入到室內(nèi),腳步聲才湮滅在厚厚的地毯之中。
“我有辦法,讓他恢復(fù)神智,散開吧。”
冷清的聲音,落入每個人的耳中,眾人心中因周永安的異常而產(chǎn)生的慌亂,瞬間就消弭一空。
就連大夫人都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三弟,你這是何時回來的!,大夫人道。
“沒走!
白三爺回答了一聲后,面朝老太爺,略彎了彎腰,“父親”。
隨后也不管老太爺作何反應(yīng),徑直走到周永安的身邊。
周永安此刻還是在一個接著一個地磕頭,而他跪拜的方向,卻是明明空無一人。
白三爺輕道了一聲,“有趣”,隨后右手成爪,再稍一矮身,就將周永安的頭顱握在了手中!
“疼嗎?”,他問道。
他的手好像是有吸力一般,牢牢鎖住了周永安的頭顱,連帶著周永安的眉眼都在往上提。
“額……”,周永安好像是還想彎下腰,去磕頭,但白三爺手中力道卻又加了一分,而后周永安臉上的五官都開始扭曲了起來!
那彎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腰,卻是怎么都下不去了!
“疼嗎?”,白三爺再次發(fā)問。
下一瞬!
“額……疼……疼!”,周永安突然恢復(fù)了語言的能力,應(yīng)和著白三爺?shù)膯栐,開始呼痛。
白三爺?shù)挠冶,此刻卻是猛地一甩,瞬間就將周永安從自己的手中甩頭。
而離了白三爺手的周永安,好像是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沖擊力一般,整個人倒飛而出,去向卻是白家四爺,以及依舊躲在白四爺身后的四夫人!
距離極近,發(fā)生的又突然,根本就無處可躲!
“碰”一聲,周永安直接倒撲到了白家四爺?shù)纳砩,白四爺雖然沒有被撞倒,卻是“撲”地吐出了一大口黃水,反倒是四夫人因?yàn)榻嵌鹊年P(guān)系,只是踉蹌了一下,并無大概。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面色不改道了句:“不好意思,四弟,手滑了!
白四爺擦了擦嘴角,擋開湊上來的四夫人,回道,“還行!”
而這時候,原本倒坐在地上的周永安也爬了起來。
他忌憚地看了一眼白三爺,隨后又向老太爺拱了拱手,神情已完全恢復(fù)了正常。
“太爺,小人昨日確有失職,但卻是有人故意引了小人離開的,說是在后溪山發(fā)現(xiàn)了一只沒見過的鳥,小人按捺不住就去了,結(jié)果一去,鳥沒看見,卻是看見一幫子前院小廝組了牌局,小的除了鳥雀,也就這點(diǎn)子愛好了,所以,就沒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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