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隆冬,草長鶯飛的春季應接而來。
三月白家娶了媳,四月又嫁了女,吹吹打打,很是熱鬧了兩個月。
自然,不論是白濟通娶妻又或者是白纖楠出嫁,這些和景伍其實并沒有太多的關系。
景伍所關注的依舊只有致寧院內的起起落落。
值得讓人欣喜的是,大夫人的身體奇跡般地在春風拂曉、春雨潤物之后漸漸緩了過來,就如忍冬的枯植,一夜就抽了新芽,煥發(fā)了生機。
以至于有的時候,景伍會覺得去歲冬季所有發(fā)生在大夫人身上的險惡情況,就真的如同大夫人自己所告訴外界的那樣,只是經(jīng)歷了一場來勢洶洶的傷寒而已。
三月底的時候,在家賦閑了半年的白家四爺終于接到了新的調令,由原來的揚州余杭郡鹽官縣的縣令調任粱州武都郡郡太守,一步從正七品升至從五品,連生了三級,這里頭自然也有白四爺這六七年間在鹽官險治理得當?shù)脑颍瑓s也更少不了家族的支持和白家即將出太子妃的原因。
雖說是三月底接到的調任,但白四爺還是在白纖楠出嫁之后才正式動身,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四夫人明確表示了自己將不與丈夫同去任上,要留在白家教養(yǎng)兒女,奉養(yǎng)公婆。
四房的白濟迪和白濟迢在年節(jié)之后便雙雙入了白家族學,注定是不會隨他們的父親一道前往粱州的。因而四夫人所說的雖然出人意料,但卻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一日因為司媽媽家中小弟相尋,白纖柚難得得了空閑,巴巴地便讓含靛早早去大夫人的書房截人,這截的自然不會是大夫人,而是愈發(fā)空閑起來的景伍。
是的,景伍開始空閑起來了,自從大夫人的身體漸漸又有了些起色之后,大夫人便以自己大病初愈心力不足為由,將手頭上的不少后院管理事務,一點點都挪交給了二夫人。
二夫人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少女時期也是被教導過中饋之術的,加上老太爺和老夫人的首肯,大夫人又是真心相托,這幾個月的時間,二夫人幾乎已經(jīng)攬下了大夫人原先所有的活計。
因而景伍也就不必再幫著大夫人處理那些瑣事,而二夫人那邊自然有她自己的心腹之人,怎么也用不上景伍。
事實上,大夫人當初承諾要轉交給景伍的那些“經(jīng)營”,景伍基本上都已經(jīng)順利接收過來了,景伍即便不再常往致寧院也是可以的,但習慣這種事情一旦養(yǎng)成了,卻是一時半會也改不掉的。
況且大夫人也沒有開口讓景伍無需再來,景伍便依舊日日到致寧院中的書房來,只是現(xiàn)在她多是看看書,或者是練練字,有時候大夫人會與她一道看書練字,或者兩人說說話聊聊書中的山川大江,有時候就整個書房一整天下來就只有景伍一個人,好在大夫人的藏書夠多倒也不會無聊。
但這一切只是看似平和寧靜,事實上,每過一天,景伍都會覺得越發(fā)不安。即便她暫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不安些什么,這種不安的情緒卻一直都揮之不去。
隱隱的,她覺得。
這種寧靜,大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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