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晟瞧著石門里面的一道木門，猶豫了一會，望了望小斷。
小斷嫵媚一笑，用動人的嗓音道：“哥哥請吧！那是小妹的臥室，并無其他男子去過。”眸子里充滿隱晦。
長孫晟苦笑了一聲，無奈地道：“我只是一個奴仆，你們要怎么樣就怎么樣，反正要別的沒有，要命有一條……”說著，邁過門檻，朝房內(nèi)走去。
一瞬間，面前的空間突然間變得雪亮，簡約而優(yōu)雅的一切展現(xiàn)在長孫晟的眼前。
這是一間藍色調(diào)的臥房，與小斷身上穿的裙服顏色一致，看似普通卻賞心悅目，令人心情寧靜而清淡。
長孫晟有點喜歡上了這間臥房。
心中對小斷的排斥一瞬間也消失無痕。他明白，小斷雖然對他嚴(yán)厲，心底卻保留著一份難得的善良，這可是一個人最重要、寶貴的東西。
他心中拿定了主意，在最后的關(guān)頭，他得保住小斷的性命。
想到這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向那堵巨大的水晶墻。
他剛在水晶墻前站住，便赫然發(fā)現(xiàn)這堵水晶墻后翡翠色液體中游弋著一大群色彩斑斕的水蛇。
他被嚇了一跳，后退了幾步，很快便看清水晶墻后的并不湖泊，而是一個一畝見方的水池。
“蛇池！”長孫晟驚喝了一聲，心中對小斷的好感頓時化為虛無。
小斷沒有發(fā)現(xiàn)長孫晟表情的細微變化，殷勤地道：“哥哥隨意坐吧，我給你準(zhǔn)備點吃的。”
不一會兒捧了一只水晶盞方道幾上，里面盛著產(chǎn)自西域的各色干果。
長孫晟去過西域，幾樣干果是識得的，也有幾樣不識。
小斷勸說：“哥哥隨意用些，我這兒有上好的葡萄美酒，正好佐著果子一起享用。”
又捧著兩只水晶杯上來，里面盛滿了暗紅色的液體。
長孫晟心道：“這不是我的血便是別人的血，卻不能喝。”接過來放在幾上。
小斷一口將杯中的額液體干完，風(fēng)情萬種地望著長孫晟道：“哥哥怎么不喝？”
長孫晟閉上眼睛道：“我不喜人血，便是雞血也是不喝的。”
小斷啞然失笑道：“這哪里是血，乃是西域于闐國產(chǎn)的美酒。我沒來由誑你？”
長孫晟將信將疑，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果然是美酒不是人血，便一口喝干了。
兩人各喝了5、6杯，一壺酒便空了。
小斷幾近透明的臉頰上飛上兩朵紅云，比往常更加美艷。
長孫晟擔(dān)心又遭他毒手，再三說道：“卻不許弄暈了我，夢境令人恐怖。”
小斷嗔怪道：“有甚么恐怖的？不久是那回事嗎？師傅也是，總是將你弄暈后取血，不如直接抱在手里吸允來得美妙，哈哈哈……”
長孫晟的心揪緊了，全身幾乎顫抖起來。
“何必這么緊張，那紅丸不僅是生血神藥，而且能助長內(nèi)力，如今的你已經(jīng)成為專業(yè)血人，血取之不解竭！”
長孫晟岔開話題，問道：“妹妹卻是哪里人氏，為何來到這里，又為何跟隨了阿魅？”
小斷皺著眉頭道：“哥哥關(guān)心這些作甚？和不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
長孫晟假笑道：“我這人又個毛病，向來不關(guān)心自己，卻專管閑事關(guān)心別人，要不然也就沒有江湖上那點小小的名聲了。”
小斷半真半假地道：“因為你是個至真至性之人，血里才有罕見的純陽之氣。我看你今日學(xué)的滑頭了，小心純陽之氣消弭無痕，我?guī)煾狄簿筒粫倭裟懔恕！?br />
長孫晟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只說實話，再也不敢胡說了。你我都說實話，行嗎？此處沒有外人！”
小斷玩世不恭地道：“哥哥如果在乎我，我便說實話。”
長孫晟道：“我自然在乎妹妹。妹妹薩日娜嘴快，心底卻甚是良善，我見到妹妹一點也不緊張，見到你師傅，每個毛孔都會緊緊鎖住。我斗膽問妹妹一句，妹妹難道一直都在地底生活嗎？”
小斷笑道：“哪里能一直在地底生活？我十分不喜歡這里，沒奈何，每年都得到這兒戴上數(shù)月，但自今年后，60年內(nèi)不一定會來。”
長孫晟又問：“妹妹不住在這里卻住在哪里？”
小斷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道：“我們向來住在天山之巔，那兒景色壯美，哥哥如果去了，必定大為贊嘆。”
長孫晟道：“我自然會去。我向來喜歡山水，越是宏大的場面我越是喜歡，不知道甚么時候能去？”說著說著，不禁感傷不已，心道：“不與自己喜歡的女子相伴，再壯美的山水又如何？不過是些石塊與水流罷了。如今的我心如止水，待離開這里便一個人去漠北隱居，大周也好，混沌教也好，再也與我無關(guān)……”卻不愿意想象玉兒的模樣……
“只在數(shù)月之后，我們便會啟程去往天山，你啊，是我和師傅都離不開的寶貝，自然也會隨同我們一塊兒去……”
長孫晟嘆氣道：“我們都走了，蘇家父子豈不會在這里餓死？”
小斷道：“自然得帶上他們，尤其是那小蘇，可不得了……嘖嘖！”表情甚為古怪。
長孫晟道：“我一個人無聊時找蘇夔那小子聊天，果然是個神童。”
小斷不以為然地道：“聰明得有些過了，遲早會死在他自己手里。可惜了，可惜了！”
長孫晟道：“我?guī)煾迪矚g他。我有數(shù)個女兒，卻無一個兒子，心中不禁想：有蘇夔這么個兒子不知道有多幸福。”
小斷道：“這個不難，殺了他親生父親，你便是他的父親。”
長孫晟急忙搖手道：“這怎么使得，這怎么使得？”
小斷道：“他早晚得死，與你無關(guān)，有何不行？”
長孫晟道：“他親生父親死了，會將《心經(jīng)》譯給你們嗎？”
小斷笑道：“哥哥真是小瞧了我們的手段。我們找一個人扮作他爹爹就行了。”
長孫晟假意提醒道：“還是不要找人扮的好！蘇夔心有八竅，甚么事都瞞不過他。”
小斷撇了撇嘴道：“有甚么瞞不過的？他不禁是個孩子，當(dāng)初我們找人扮了草堂寺那個饒舌的沙彌，他不一樣沒有瞧出來！”
長孫晟不解道：“為甚么非要殺死他爹爹。他爹爹是個名儒，乃天上文曲星下凡，隨意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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