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聲驚醒了婆子,婆子一彈而起地道:“怎么了,難道火又熄了嗎?”兩只眼睛還緊緊閉著哩!
“沒事,婆婆,完全沒事。你繼續(xù)坐下去瞌睡吧,躺倒在狐皮墊子上更好!”椒華沖婆子喊道。
婆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正好倒在狐皮墊子上。
椒華“咯咯,咯咯咯”地又笑了許久。
忽然聽到門簾處風(fēng)響,一個人影已經(jīng)站在帳篷之內(nèi)。
椒華順手拾起爰戎王子的寶劍,撲了過去。
“別,千萬別!我不是壞人!”那人舉起了雙手。
來者是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
看上去甚是淳樸,似乎沒有見過世面。
椒華收回了出鞘的寶劍。
“轉(zhuǎn)過身去,誰放你進(jìn)來的,門前的軍士呢?”椒華的語氣一句比一句嚴(yán)厲。
氣呼呼地想:“你這人怕是有病嗎,竟然敢擅自闖入小王子的寶帳!”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瞧一瞧她的病好了沒有,我跟公……姑娘很熟,很熟……”青年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不情愿地轉(zhuǎn)過了身。
“哪個龔姑娘?不管是哪個姑娘都沒你的事,你給我走,不走我踢你屁股!”椒華兇巴巴地囔道,提起腳作勢要踢青年的屁股。
青年不滿地“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出了帳篷。
月色朦朧,遠(yuǎn)方一只橘貓正風(fēng)馳電掣地踏著帳篷而來。
大大咧咧的青年忽然間變了臉色,迅速閃入帳篷之后,然后撒開腳丫子狂奔。
橘貓“喵嗚喵嗚”叫個不停,朝青年躲閃的方向追去。
沒有人注意到貓和青年。
椒華正為突然間出現(xiàn)又突然間消失的青年覺得詭異,遠(yuǎn)處走來一個冷峭的身影,輕輕地咳嗽了幾聲,緊接著用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道:“椒華妹妹見到過玉兒公主嗎?我來找玉兒公主,她以及個失蹤好幾天了,他們都不知道玉兒公主去了哪里。”
椒華的呼吸頓時停住了,站立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心目中的男神長孫大夫。
“她竟然來到了羌營!他是怎么來的,又怎么知道她在這里?看來,他打聽了許多人!”
椒華覺得自己正變得無比笨拙,不知道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瞅著長孫大夫還是瞅著自己的鞋面。
“我想進(jìn)去瞅瞅,是不是玉兒她正藏在里面。”
長孫一臉的疲憊與憂傷,他的冷是與生俱來任何時刻都不會消減的,這一切反而令他更加男人。
椒華呆呆地瞧著長孫大夫,沒有攔阻。
長孫晟掀開門簾,毫不遲疑地走了進(jìn)去。
他很快退了出來,臉上的憂傷變成了驚疑:“她怎么傷得如此嚴(yán)重,怎么會泡在鬲中,怎么會昏迷不醒,你們這是做甚么?”
“他只是沒有說:你們不是叛逃了嗎,怎么會混得如此之慘!”椒華心道:“所有的人都認(rèn)為我們已經(jīng)叛逃,我們背上了叛逃的標(biāo)簽!最不值當(dāng)?shù)氖擎㈡ⅲ此齻赡菢樱?0條命丟了9條。”
“啊,大夫,你這就要走了嗎?”椒華驚訝地瞅著長孫晟。
他是要走了。他甩了甩衣袖,往前走了兩步,停頓了一秒,耳里傳來了饕餮的呼喚,足足在10里開外。
“我要走了。”他回頭打量著椒華,仿佛面前的不是椒華,是另外一個人:“如果見到玉兒,請你告訴她,我正在找她!”
她仿佛看到他眼窩里滾下兩顆淚珠。
她被感動得抽泣了起來。
她再一次抬起頭,眼前已經(jīng)空無一人。
“怎么回事,難道是見鬼了嗎?前番是一個青年,今次卻是大夫,我……我難道有甚么問題嗎?”
椒華精神恍惚地走進(jìn)帳篷。
當(dāng)軍士在門簾外請“女道長”出去的時候,椒華很久都沒有動身。
“真的是蘇將軍親自來了嗎?”她請求婆子取詢問軍士。
婆子很快就回來稟報:“公主,委實是蘇將軍來,他正等著公主。”
“我不是公主。”椒華再一次糾正。
“我喊習(xí)慣了唄。”婆子吐了吐舌頭。
果然蘇將軍親自來了。
椒華認(rèn)真打量了一番蘇邕,對幾個守在門前的軍士道:“萬不可再放人進(jìn)去,我姊姊她正當(dāng)療傷的緊要關(guān)頭。”
幾名軍士抹著臉上的汗珠道:“喏。公主放心。”
他們跟著婆子叫她“公主”。
待椒華與蘇邕走遠(yuǎn),領(lǐng)頭的軍士道:“老子眨了一下眼睛,難道你們都眨了眼睛嗎?老實說,剛才那兩個年輕漢子是怎么來到這兒的,其中一個還進(jìn)了寶帳,難不成使了障眼法嗎?”
“真的是使了障眼法,我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門簾,他究竟是怎么混進(jìn)帳篷的呢?”兩個軍士大惑不解地摸著頭。
“死無寸用的東西,老子說障眼法你們就說障眼法,老子說妖魔你們就說妖魔啰?”領(lǐng)頭的軍士氣急敗壞。
椒華回頭望了一眼小王子爰戎的寶帳,跟上走得極快的蘇邕道:“我正在給姊姊療傷哩,卻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
蘇邕走得更快了,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
再向前走了幾十步,蘇邕掀開一頂帳篷的簾子。原來他就住在爰戎的左邊不遠(yuǎn)。等椒華進(jìn)了帳篷,他放下簾子。
“隔墻有耳,不得不領(lǐng)道長到我的帳篷說話。十萬火急,請道長回去收拾一下,一刻之后我來接你。”蘇邕道,面色凝重。
“卻是為何?”椒華疑惑地問道。
“道長,那艾木木狡詐心狠,不肯放過二位。明日受刑的必是小道長你呀!”蘇邕滿臉憂慮地道。
“難道他連將軍與大王的面子都不給嗎?”椒華不太相信一個吐谷渾的宰相敢如此托大。
“這就是亡國之恨呀!羌族亡國已經(jīng)幾十年了,能保持一點羌人的血脈已屬不易,哪敢與吐谷渾可汗作對呀!”蘇邕滿臉愁容地?fù)u著頭道。
“只是我姊姊她……”
椒華想到“椒敏”身中寒毒,正當(dāng)療傷的緊要時分,怎么敢妄動呢?
“我送你們!本來王子要送你們,但大王剛剛蘇醒,他不得不陪著大王。我將受傷的道長背在后背,左右手尚能舞刀開弓,不礙事。”蘇邕快人快語地道。
椒華聽到蘇邕說“把道長背在背后”。臉紅了,馬上意識到要背的道長是“椒敏”,不是她,又有些淡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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