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靈大喜道：“謝謝教主大恩大德！徒孫每日一人，9年共3285人，我就在額頭上割3286道口子吧！”

    陰惻惻的冷冷地聲音問：“怎么要多割一道口子？”

    佑靈“咯咯”笑道：“不好意思，我今日早準備下了一個女子，總不能平白無故放了她回去嗎？故此要奪劃一道口子。”

    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大笑了起來，過了許久笑聲終于停下來：“好，好！另加一條：自今日起再奸人妻女，我教中人皆可誅之。”

    佑靈汗如雨下：“教主，這般重罰，從此我連一個囫圇覺也睡不了啦！”

    混沌教中規矩，誰誅殺了觸犯教規之人，誰便可以該人職位。混沌教創教數千年以來，恐怕是第一次放出四柱教中的一個職位讓人爭搶，實是越級上位的千古良機，幾千名混沌教弟子必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那聲音道：“佑靈，難道你不服從本教主的敕令嗎？”

    佑靈拜伏在地，顫聲道：“弟子從命，弟子從……命……”還沒說完，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原來佑靈偷練了混沌教的一門功夫，練此功者必須維持陰陽平衡，否則會血脈僨張而死。教主下了此禁令，他的這門功夫自然是練不成了。10年之功毀于一旦。

    那聲音見佑靈痛苦，冷笑道：“你時時有翻上之心，如不懲戒，必挫骨揚灰，墜入萬劫不復之境。你如改過自新，我自會獎勵你！”

    佑靈感激道：“寫教主恩惠，嗚嗚嗚，謝教主恩惠，嗚嗚嗚。”

    滿室之人無不竊笑。就連自斷了舌頭的無理及諸道士也面露笑容。

    “無傷，賜4位各一顆烏丹吧！”那聲音道。

    白衣法王深揖道：“弟子遵命。”便從隨身藥囊之中取出烏金瓶，倒出4顆綠豆大小的烏丹。

    4護法大喜，拜倒在地連連磕頭，說不出話來，心里卻在說：“謝謝教主再造之恩。”便膝行至白衣法王面前，伸出手去接過烏丹，急急忙忙送入嘴中，唯恐被人搶了去。

    “你們再好好商議15日后的事情，不許吵吵鬧鬧，擾了我的清修。”那聲音道。

    眾人皆拜伏在地，一刻鐘之后，白衣法王先直起腰，道：“好了，大家還有甚么建議，盡管說出來。15日之后之事一定得辦得漂漂亮亮，令教主開顏！”

    魔天喜道：“看來，教主已經開了天眼，這一世的功力比上一世不知高處多少。如此喜事，我們定要大大慶賀。除了眼睛采辦的20枚參寶，另還要采補些別的大補之品方好。”

    白衣法王嘉許道：“說得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教主離神仙又進了一步，又教主帶領，只要我等努力，自可以修成金剛不壞之身，在即將到來的大劫中統領整個世界。”

    “祝教主萬歲，萬歲，萬萬歲。”佑靈帶頭激動地喊。

    “我等率天下蒼生恭賀教主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皆稱頌道。

    再一次三磕九拜，忙活了足足數刻方爬起來，整理服裝，繼續商議15日后之事。

    ……

    殿下地牢之中長孫晟正在昏睡，忽然又液體滴到他的唇間。他不自覺張開嘴，吸允液體。過了一會兒，覺得心中清白了許多，便睜開眼。一道陽光從離地一丈多的窗戶漏進來，形成一道明晃晃的光柱。他看到光柱里有兩個人影，想再看清楚一點，揉了揉眼睛，反而更模糊了。

    一個聲音道：“你好好兒歇著。你立下大功，我們會向尊主稟報。你不要著急，待時機一到，我們自會來救你。聽明白了嗎？”

    長孫晟聽出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還有一些耳熟。他想回答，卻說不出話來，只得點了點頭。這回點頭，身上沒有疼痛，心中大感安慰，甚至有些快樂。

    窗外女子道：“你應該可以進食。你的身邊有一包肉脯，你慢慢享用吧！我們先去了。”

    長孫晟覺得那縷陽光突然變得無比明亮，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慢慢地適應了方放開手，窗欞上的人影眼睛消失不見。

    長孫晟有些失落，過了一會兒心情又好了起來。剛才以手遮眼輕易就做到了，看來自己身上的傷全都好了。他試著從地上爬起來，果然，身上不再疼痛。他大喜過望，站起來，走了幾步，沒有障礙。他試著跳躍，突然眼前發黑，癱倒在地。

    過了許久，他重新爬動著，雙手在地上摸索。他不知道這是第幾日了，但肯定不是當日。他已經餓了很久，身上所有的熱量都耗盡。他需要進食u，補充能量。

    他摸索了很久，終于找到了那包女子提到過的食物。他聞到肉香，迫不及待打開了包袱。他大口大口地撕咬著干肉，直到再也吃不下了才作罷。

    干肉有點咸，口渴得難受。石板地上濕漉漉的，他伸出手在地上摸了一把，然后舔舐自己的指頭。才舔了一個指頭便惡心嘔吐。他強忍著不將肚子里的食物吐出來，幾乎憋過氣去。

    他吐了一大灘胃酸，停了一會兒，腸胃才沒有繼續鬧騰。

    口更干了，不僅口干，喉嚨也干，腸胃也干，全身變成了一塊剛出爐的木炭。

    他能聽到“滋滋滋”的聲音，身子周圍的石板變得十分干燥。

    水分順著他的汗毛鉆進了皮膚。

    他有點擔心又會反胃嘔吐，但沒有。

    很快，整間石室都變得異常干燥。已經吸不到任何水分。

    幾個時辰后，他再一次醒了，身子又變成了木炭，甚至是點著了的木炭。也不知哪根搭錯的筋重新搭對了，這回他抓過包袱，在包袱你摸索。

    他不禁啞然失笑。包袱你藏有兩截竹管，沉甸甸的，有液體在里面來回滾動。

    是水，干凈的水！

    “真是個笨蛋！”他罵自己。

    拿出一根竹管，拔掉木塞，“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一口氣喝掉了一多半，才放下竹管。身子不再干燥了，每個毛孔都變得舒泰。

    他又睡著了。

    做了一個瑰麗的夢，夢里有一座閑話盛開的山峰，從大海伸出直插九霄。白云繚繞，仙鶴鳴叫，有仙人飛來飛去。

    一個仙人瞧上去十分眼熟，正是尉遲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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