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衛(wèi)萌點了點頭，“我同事說她醒過來一直哭，中間又暈過去一次。陸隊，用不用過去看看？”
嚴一帥八字眉挑得老高：“小衛(wèi)，接下來的工作我們會自己安排。你們孫所長呢？”
衛(wèi)萌的臉色微沉了沉，答道：“他有事先回去了，怕打擾你們工作，讓我跟你們說一聲。”
業(yè)主管家郭瑩猶豫著上前：“陸隊長，是不是可以結(jié)束了？”
陸無川終于開了口：“其他房間還沒查。”
“啊？”郭瑩面露難色，往樓上瞟了瞟，“那屋不是現(xiàn)場嘛，跟別的地方有什么關系？”
“小郭，這你就不懂了。”保安經(jīng)理接了話茬，“這個院子都是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尸體的房間只是一部分。”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郭瑩試探著問。
雖然并沒親眼目睹現(xiàn)場，在這幢發(fā)生命案的房子里，她渾身都不自在。尤其是剛才看到幾個人抬著藍色袋子下樓，她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等一下，還有事兒要問她們。”陸無川轉(zhuǎn)頭問兩個鐘點工，“你們今天收拾廚房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少了刀具？”
“沒有呀。”趙芳捅了捅身邊的韓秋霞，“你發(fā)現(xiàn)沒？”
韓秋霞的臉色還是蒼白的，但總算是不哭了。她嘴唇動了幾下，才說：“那個……那個水果刀……”
“哦對，少了把水果刀。”趙芳說道，“就剩個刀鞘在廚房，白小姐說可能是削完水果隨手放哪兒了，還讓我們留意看看，別劃了手。”
“刀鞘呢？”陸無川問。
“在廚房，我去給你拿來。”
不消片刻趙芳拿來一只刀鞘，黑色樹脂帶鏤空，并沒有什么特別，只是看起來質(zhì)量不錯。
包勝接過去翻來覆去看了看，收進證物袋：“這個先收走了，回頭再找你們確認那把刀。”
刀是兇器，從馮元后背里拔出來的，還帶著血。沒馬上拿出來讓兩個鐘點工確認，是怕嚇到她們。
留下聯(lián)系方式，業(yè)主管家和鐘點工得知可以離開，幾乎是腳步不停地出了A09號別墅。
嚴一帥他們四個人繼續(xù)對整幢別墅進行現(xiàn)場勘察，于承偉和衛(wèi)萌負責協(xié)助，端末跟陸無川離開了聽瀾軒趕去白纖纖所在的醫(yī)院。
康和是一家私人醫(yī)院，距離聽瀾軒大概十幾分鐘的車程。
白纖纖住的是VIP病房，與公立醫(yī)院的病房不同，這里一進去就仿佛置身于五星級酒店的商務套房。
不僅有客廳、臥室，還帶開放式的廚房，甚至客廳外還有一個面積不小的露臺。
房間里更是冰箱、電視、微波爐、沙發(fā)、茶幾、衣柜等等家具家電一應俱全。
如果不是臥室里放著病床，天花板上打著輸液滑軌，根本就看不出這是醫(yī)院里的病房。
白纖纖正靠坐在搖起來的病床上輸液，身上穿著淡粉色的病號服，被子蓋至胸口。素顏的臉蒼白得一點兒血色都沒有，通紅的雙眼沒有焦距地盯著某處。
邱桐壓低了聲音說：“你們也看到了，纖纖現(xiàn)在這樣……，能不能等她好點兒再接受問話？”
“那我們先聊聊。”陸無川說道。
“好。”邱桐點了點頭。
之前一同前來的女警主動進去陪白纖纖，順手將門掩上。
邱桐朝客廳做了個請的手勢：“這邊坐吧。”又去拿了兩瓶礦泉水，這才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
陸無川道了聲謝，把水隨手放到茶幾上，問道：“昨天你在聽瀾軒嗎？”
“白天一直在，晚上走的。”邱桐緊接著解釋，“這幾天不是降溫了嘛，我回去拿幾件衣服。”
“你幾點走的？”
“元哥過來我走的，差不多十點吧。”
“你們倆最近都住在白纖纖家？”
“纖纖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我們怕她出事。”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陸無川不帶溫度的目光從邱桐的臉上掃過，讓她的身子不自覺地僵了一下。
隨后又說：“這幾天我倆輪流陪著纖纖。”
“你白天，他晚上？”陸無川毫不避諱地問道。
邱桐下意識地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抿了抿唇：“也不都是，他不是每天都過來。”
之前說話的聲音就不高，這句話更是壓低了幾分，好像是怕里屋的人聽到一般。
陸無川了然地點了點頭，轉(zhuǎn)換了話題：“昨天馮元為什么那么晚？”
不再被追問，邱桐的語氣也略微放松下來：“元哥跟我不一樣，我是纖纖一個人的助理，他手里的藝人有好幾個呢。晚上有應酬是常有的事兒，就算沒有，也不會按正常朝九晚六上下班。”
“他昨天喝酒了嗎？”
“沒有，他自己開車過來的。”
“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沒有，都挺正常的。我走的時候，他們倆還說要找部片子一起看呢。”邱桐抿了抿嘴唇，“反正我不相信纖纖會殺元哥。”
“先這樣吧，回頭我們局里會有同事過來……陪護。”陸無川起身告辭，“如果白纖纖情況好些或是你想起什么跟我同事說，直接給我們隊里人打電話也行。”
邱桐點頭答應，送兩人出門。
黑色越野車往市區(qū)方向開去，端末從上了車就一直沉默著。在一個路口等信號時，陸無川拿了瓶水，擰松瓶蓋遞給她：“想什么呢？”
端末接過來喝了一大口才說：“我感覺邱桐沒說實話。”
“很正常，畢竟是白纖纖的助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要維護她。更何況白纖纖就在里屋，換成你，會怎么做？”
“那我們是不是該把她叫到局里，好好問問？”
“不急，等尸檢和現(xiàn)場勘察報告出來。”
“嗯，對哦。那時候再問更有針對性。陸隊，你覺不覺得死了的這三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陸無川修長的手指輕敲的方向盤：“你是想說，他們都和白纖纖有不正常的男女關系？”
端末眼睛亮亮的，點頭，又問：“你覺得馮元是她殺的嗎？”
信號燈變綠，陸無川忍下想揉她小腦袋的沖動，跟隨前車慢慢加速：“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我只是有那么一種感覺，可是沒有證據(jù)。”
“不要緊，仔細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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