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川終于把手擦到了他滿意的程度，這才說：“開始我只是懷疑，所以才想到參加今天的提審，在看到邱國旺慌亂的神情時，我才確定了這個想法。至于她與葉平夫妻的關(guān)系嘛，也許跟邱國旺一樣也說不定。”
“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老大，你是將這一理念發(fā)揮到了極致啊！”呂東銘出言贊嘆。
嚴一帥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少拍馬屁，趕緊查，這都等著你呢。”
呂東銘大聲念道：“邱敏華，現(xiàn)年二十六歲，祖籍順遠市，父親邱大龍，母親王蘭香，哥哥邱國旺。身份證號……”
蔣沐陽不耐煩地打斷了他：“這些還用你查？有照片沒？趕緊調(diào)出來看看。”
“你們這幫人，還指望著戶籍系統(tǒng)里能有什么內(nèi)容咋地！”呂東銘沒好氣地把鍵盤推開，“看吧，看吧，就一張證件照，還特么是剛辦身份證時照的。”
電腦屏幕上是一張小姑娘的證件照，圓圓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完全沒長開的樣子，眉眼間倒是跟邱國旺有兩三分的相似。
“就這姑娘能有一米七幾高？”蔣沐陽不大相信的搖了搖頭，“我看不象。”
“大哥，這可是十年前的照片了。”呂東銘抱著肩膀說道，“再說了，這長相和身高沒什么關(guān)系。你看小末，在女孩兒當中個子算是高的吧，你再看她那張臉……”
“我的臉怎么了？”端末警惕地瞪著他，那架勢好像他要敢說出不好的話，立刻能上去撕他的嘴一樣。
呂東銘絲毫沒有被她的氣勢嚇到，瞟了她一眼說：“還怎么了，只看你那張臉的話，任誰都得以為是未成年。”
“這說明我長得年輕，不好嗎？”端末挑了挑眉。
“好是好。”呂東銘又上下打量了端末一眼，“但長得年輕和象末成年是兩個概念，你這樣的吧，想追都下不去手，太有負罪感。”
“皮緊了是不？趕緊干活兒！”蔣沐陽朝他使了個眼色。
呂東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小心戳中了某人，馬上換了個諂媚的笑臉：“老大，我錯了。”
陸無川面沉似水：“聯(lián)系到邱大龍夫婦了嗎？”
他主動轉(zhuǎn)換了話題，讓呂東銘松了口氣：“從順遠回來的時候，沐陽就給他們打過電話了。”
蔣沐陽說：“我今天早上又跟他們確認了一下，他們兩口子已經(jīng)訂了返程的機票，明天下午能到蓮城。”
陸無川點了點頭：“抓緊時間查找邱敏華的下落。端末，再跟我去趟山河地產(chǎn)。”
……
第二天，蓮城某媒體發(fā)布了一則關(guān)于連環(huán)兇殺案的新聞報道。
當然，其中并沒有直接提及錦繡園的名字，而是用某小區(qū)代替。
早在案件發(fā)生初期，就有媒體發(fā)布過相關(guān)的新聞，但都是寥寥數(shù)語代過。這次卻是不同，不僅對現(xiàn)場進行了描述，還著重強調(diào)經(jīng)過警方周密的部署，嫌疑人已經(jīng)落網(wǎng)，并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這則新聞一出，頓時引起了民眾的極大關(guān)注，尤其是錦繡園小區(qū)的居民聽說兇手落網(wǎng)，心里的一塊大石頭都落了地。要不是怕被更多的人知道兇殺案發(fā)生在他們小區(qū)，這幫人都想放鞭炮慶祝了。
“我覺得這新聞得拷貝下來。”呂東銘看完新聞之后，說道，“這回頭寫結(jié)案報告的時候，現(xiàn)場這段再添點兒細節(jié)就完活了。”
“不用拷貝，端末那有原稿。”陸無川說道。
呂東銘詫異地看向端末：“妹子，這稿子不會是你寫的吧？”
“不全是，陸隊后期潤色過了。”端末說。
“你們兩口子以后要是不干刑警了，去做法制宣傳也不錯。”呂東銘隨口夸贊。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陸無川把一疊資料扔到他的辦公桌上，“中午之前整理出來，否則就別吃飯了。”
“我錯了，老大，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呂東銘趕緊求饒。
陸無川才不理他那一套，徑直去做自己的事情。
下午，一對六十多歲的夫妻趕到了市公安局，他們正是邱國旺的養(yǎng)父母邱大龍和王玉蘭夫婦。兩人拉著旅行箱，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
端末把他們帶去了詢問室，還沒等坐下邱大龍就迫不及待地問：“警官，國旺那孩子從小就老實，不可能干出犯法的事兒，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陸無川指了指椅子：“先別急，坐下慢慢說。”
端末給兩人接了水放到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邱大龍道了聲謝，說道：“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
“邱國旺涉及到一起連環(huán)兇殺案……”
陸無川的話還沒說完，邱大龍夫妻皆是驚訝不已，王玉蘭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處。邱大龍更是直接打斷了他：“這……這不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他自己已經(jīng)承認了。”陸無川說，“另外，邱國旺昨天癲癇發(fā)作，緊急送醫(yī)，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邱大龍懷疑地問：“你們……不會對他動刑了吧？”
他這話讓端末覺得很刺耳，她嚴肅地說道：“刑訊逼供是違法的，我們怎么可能那么做。況且，審訊室里有監(jiān)控，全程都是在記錄下進行的。”
邱大龍一拍桌子，說道：“什么監(jiān)控不監(jiān)控的，還不是你們說的算。一定是你打了他，那孩子從小就怕疼，一挨打就害怕，也不管他做沒做過，什么都承認！”
他的手指著陸無川，說得好像親眼所見一樣。
端末怒斥道：“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把你那手放下，別指著人！”
“我就指了怎么著？你們還想把我也關(guān)起來不成？”邱大龍絲毫不肯示弱，反而站起來吼道，“你們趕緊把我兒子放了，否則我跟你們沒完！”
他的胡攪蠻纏把端末氣得也跟著站在起來，陸無川攥著她緊繃的胳膊讓她坐下，示意她不要動怒。
然后聲音冷冽地說道：“如果你認為我們有刑訊逼供的行為，完全可以向市公安局或者檢察院、行政監(jiān)察機關(guān)檢舉、控告。但我提醒你，如果到時候你拿不出確實的證據(jù)，我可以告你誹謗以及妨礙執(zhí)行公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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