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秀英本來就不算是個安分的女人,之所以能跟胡天奎過這么些年,完全是看在經濟條件還算不錯的份上。
既然他不把自己當老婆,她也沒有必要守什么貞潔。更何況他們又沒扯證,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但是譚秀英也不敢玩得太大,萬一被掃地出門,到時候還是自己吃虧。
于是這個女人就跟之前的一個相好重新勾搭到了一起。
開始的時候,兩人是偷偷摸摸的,譚秀英都是去街里跟男人見面。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就讓村里人發現了。
這種事情傳起來風言風語,譚秀英也豁出去了,堵在一個傳閑話的人家門口,硬是把人家罵得連門都沒敢出。
胡天奎回家的時候,譚秀英倒是主動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事情講給他聽。說自己有多冤枉,辛辛苦苦照顧兩個孩子,村里人卻往她腦袋上扣屎盆子。這明明就是看他們家日子過得好,家庭和睦,故意攪和。
胡一凡兄妹本以為父親會把那個女人趕走,誰成想,胡天奎非但沒這么做,反而讓兩個孩子別聽村里人亂說。
譚秀英對兄妹倆說不上有多少,但也不算太差。畢竟花著人家爹賺的錢,總不能苛待了孩子。
半大孩子,正是似懂非懂的時候,村里人說的那些,他們雖然不全明白,但也知道不是好事兒。因此,兩人對譚秀英還是有怨氣,覺得是她連累他們兄妹被人背后嚼舌根子。
對于父親的態度,兄妹倆不是很理解,卻又無可奈何。
那段時間譚秀英有所收斂,平時就在村里,很少再往街里跑。村里人又怕被她罵,閑言碎語也就慢慢消散了,一家人的關系也似乎有所緩和。
胡一凡上高中后,全家搬到了街里的樓房。胡天奎依舊幾天才回一次家,譚秀英隔三岔五就會跟外面的那個男人約會。
等到胡一凡考上大學去了外地,家里經常只剩譚秀英和胡一依,她的膽愈發大了起來,甚至趁胡一依白天上學的時候,把男人約到家里。
胡一依本來就是個敏感多疑的人,很快就察覺到家里白天有外人來過。
有一天下午第一節課下課,她跟老師說自己感冒了,想請半天假。
她平時話不多,學習成績又一直不錯,老師對于這樣的女生總是給予充分的信任,叮囑她回家吃藥,注意休息,就給了假。
其實胡一依根本沒生病。
她家樓下對面有個報刊亭,老板是個腦癱患者,智力比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但得坐輪椅,說話也不太利索。二十幾歲了,還得靠母親養活,社區為了減輕他家的負擔,幫他開了這個報刊亭。
報刊雜志上都有定價,他每天就坐在輪椅上,只管收收錢就行。
胡一依經常去他那買雜志,時間長了就認識了。她給了他一百塊錢,讓他看到有人去她家,就給她發短信。
那天她就是在課堂上接到了短信,才跟老師請了假。
到家后,她并沒有馬上進去,而是趴在門上聽里面的聲音。
她聽到譚秀英提到了孩子,男人說生下來,讓胡天奎養著,反正他有錢。
還說,沒準兒胡天奎因為她懷了孕,就跟她把結婚證扯了呢,這樣他們的孩子將來也能理所應當分到家產。
譚秀英開始還猶豫,怕被識破。
男人反復勸她,兩人就開始謀劃著如何不讓胡天奎發現。
聽到這里,胡一依感覺氣血直往腦門上涌。畢竟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推開門就沖進了屋里,指著那對男女罵他們無恥。
男人見勢不妙,也不管譚秀英,自己奪門而逃。
譚秀英也沒了主意,哭哭啼啼地求胡一依不要告訴她爸爸。
她說自己也是受那個男人的哄騙,還保證要打掉這個孩子,絕對不會把他生下來。
胡一依當然不會信她的話,但她也不想只是把譚秀英趕走,覺得那樣太便宜這個賤女人了。
她坐下來,冷眼看著譚秀英,終于在心里想出了一條計策。
胡一依問她是不是說到做到。
譚秀英連連點頭,還一個勁兒說好話哄她。又承諾以后肯定會加倍對她好,想要什么都給她買。
胡一依假意考慮了一會兒,跟她要了五百塊錢,說自己要去買喜歡很久的一件羊毛外套。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正是愛美的時候,譚秀英以為自己的利誘起了作用。盡管心疼,還是馬上拿了錢給她。
胡一依拿了錢出去,臨走的時候說晚飯回來吃,讓譚秀英多做幾個菜。
這個時候的譚秀英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只要是她提的,那就完全無條件滿足。
胡一依離開家并沒有去商場,而是坐車去了離原來住的村子不遠的一個集市。因為,她知道那個地方開了好多賣農用物質的商店。
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對于農藥一點兒都不陌生,她知道該怎么跟店主說而不引起懷疑。
傍晚回家,譚秀英在廚房里忙活,兩葷兩素一個湯,都是胡一依愛吃的。
坐下來之后,胡一依假裝筷子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譚秀英趕緊撿起來,去廚房給她換雙新的。
胡一依讓她順便再切點兒醬瓜,趁這個時候把白色粉末放進了譚秀英的那碗湯里。
譚秀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看著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腸,吃完飯沒多久就開始惡心。
胡一依把她扶到臥室,給她倒了杯蜂蜜水,還問她是不是因為有了孩子,才會惡心想吐。
“她摸著肚子的樣子倒是真讓人惡心。”胡一依的語氣中充滿了厭惡,“我看著她把那杯水喝下去,心想著,這種賤女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水里也下了毒?”端末問道。
胡一依點頭:“對,要不然我才不會給她倒水喝呢。”
譚秀英喝了那杯水之后,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加難受。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看到抱著肩膀,冷靜地站在床邊的胡一依,她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女孩兒對她起了殺心。
可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已經晚了,隨著藥力的發作,她腹痛難忍,終于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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