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時候還想得好好的，可是在弟妹那種似乎什么都能夠看穿的目光下，李逸清也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
“是你主動跟他們提的，還是他們主動跟你提的？”江小兔挑了一下眉。他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逸清沒好意思撒謊：“我提的。”尷尬，他真不是那種出賣自家人的人啊，只是這次的事情……
“編外人員我可以考慮，其他的不行。雖然在你們看來，我可能不是方外人士，但其實我比那些方外人士還要方外人士。我之所以會嫁給你堂弟，是我跟他的緣份。說得難聽一點，若不是這個緣份，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你們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廢話，要不是為了千里迢迢來還債，她會來這個世界？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其實我們內部人員的福利待遇還是很不錯的。”
江小兔搖頭：“做為方外人士，不太適合插手太多塵世的事情，若是我們插手太多了，會影響到這個世界既定的規則，到那時候就不是小事情，而是影響整個世界安穩的大事。我做為編外人員，也不是沒有條件的，除非你們處理不了的事情，一般不能請我出手。至于能不能出手，怎么出手，都要由我自己決定，你們不能干涉。”
李逸清怔了一下：“那萬一，你覺得我們能處理，而我們覺得非常棘手的事情呢？”
“那也只是棘手而已，不是完全不能處理。如果你擔心人員傷亡的問題，會有兩種，一種是那個人既定的命運，我不打算出手改變。就像我現在改了逸琴的命運，她身上的孽就會轉移到我身上，由我替她還。她是逸舒的堂妹，我也喜歡她，所以我可以替她還，但是別人就不一定有這個待遇了。同樣的，我幫了你和大嫂，他們身上的孽也會轉到我身上來，由我幫忙還。大師不太出手幫人改命的原因，就是有的孽他們還不起。”
李逸清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說法，忍不住心里犯了嘀咕：“那這么說，你之前幫了我們李家這么多，你要幫我們還不少孽？”
雖然不太懂這個孽是什么，但是多少也能夠猜到一些，他們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她幫他們躲過了，那么那些不好的事情就有可能會找上她。
也就是說，她每一次出手其實都是有代價的？
“這個你放心，我既然敢出手，那就是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也知道該怎么應對。我跟你講這個，就是想讓你明白，不管是給任何人改命，都不是沒有代價的，有的付得起，有的付不起。剛剛我也說了，人員傷亡的一種既定的命運，另外一種，就是不是由我自由改他們的命運，而是由他們自己改動。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吧？”
“這句話我知道，小兔的意思，是一個人的命運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這個人努力，它就可以改變？”
“對，一個預言師能夠預言的是眾多命運中最可能的一種，而一個人的命運是由眾多的選擇組成的。如果你擔心人員傷亡問題，我可以收徒。”說到這里，江小兔笑了一下，“從小到大，師傅教我一句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與其每次都讓我出手，辛辛苦苦的給你們幫忙，不如你們自己挑幾個值得信賴的人扔給我，我幫你們培養一起幫手。”
“你要收徒？！”
“怎么，看我太年輕了，覺得我不能收嗎？”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驚訝了，我以為收徒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看那些方外大師收徒弟，都是精挑細選，選了很久，甚至是等了幾十年，才等到一個得意的親傳弟子。”
“抱歉，我可能沒有表述得太清楚，我不是收親傳弟子，而是門外弟子。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個打掃弟子，他可以跟我學本事，但是我不會教他真本事。也不能完全說不是真本事，本事是有的，只不過不是本門秘不外傳的東西。但是對于你們來說，那點東西應付點靈異事件，絕對是夠用的。再大一點的事情，就不是你們該管的，而是方外之人的事了。”
“這件事情，我需要跟上面商量。”
“自然。這不是什么小事情，確實需要商量一下。第一批我不希望太多，最多四個就好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們最好還是多準備幾個，讓我自己選。你們的標準可能跟我的不太一樣，我不在意這個人是否身體健全，重點是你們要覺得非常信得過才行。要不然我這里剛教出了一點東西，你們就發現這個人人品不行，那就麻煩了。”
李逸清驚訝：“你的意思是，少胳膊少腿的人也可以？！”他立馬想到了部門里那些退役的軍人，雖然他們只是普通人，但是能夠進特殊部門的，能有幾個沒有真功夫的，只是在靈異事件面前就變得不那么夠看了，一場意外即使要不了他們的命，少點什么東西也正常。
這些人到底要怎么安排，一直是他頗為頭疼的事情。他們的忠誠不用說的，可是年紀輕輕就有了殘缺，又沒有什么賺錢的能力，扔到社會上去也只能干一些底層的基礎性工作。想到他們是為了什么才變成這個樣子，又沒有更好的待遇，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行。”江小兔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缺胳膊少腿，不過是用處不太一樣罷了，又不是腦子壞掉了，不能用了。而她所教的那些東西，自然是品德更值得信賴的人更安全靠譜一些，要是教給了一個天賦驚人，但品德低下的人……
好吧，到時候還要她出手滅掉對方，多麻煩？
李逸清的內心，有些小小的不平靜。這也就是說，以后那些因為身體殘疾不得不退役的同伴有了另一條出路？！明明還心懷斗志，卻因為身體的緣故……
“謝謝你！”雖然不知道弟妹為什么會提了這一句，但是他相信，一定是弟妹看出了什么。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他們，他都需要說一句謝謝。
“大堂哥，這句謝謝還是等你把人帶來，等他們出師了再說吧，現在說有些為時過早了。”江小兔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我是不是太圣母了？
好吧，其實她是不用管這些事情的，可是想到她在大堂哥身上看到的東西，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軟。
唉……難怪師傅總說：小兔啊，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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