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還沉浸在小朱雀居然是女孩子的震驚之中,好半晌都恍不過來神。
直到這小朱雀還是氣的不行,朝著小黑貓嘰嘰嘰個不停的時候,元清才忽然被吵醒,然后望著小朱雀道:“你直接跟它說話就好了。”
小朱雀義憤填膺,口不擇言道:“嘰嘰!都怪這混蛋!嘰嘰嘰,毀了火山嘰,嘰嘰,嘰嘰嘰......”
元清聽得云里霧里的,但是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朱雀的憤怒,當(dāng)下舔了舔唇,決定不當(dāng)這個和事老——畢竟這次是小黑得罪的小朱雀,而且造成的后果極其嚴(yán)重。
就讓小黑自己解決吧,元清心安理得的想道。再說了,她現(xiàn)在又不敢對梵天怎么樣,所以這個時候閉嘴最好。
元清不準(zhǔn)備當(dāng)和事老,小黑貓自然是看出來了,當(dāng)下一爪子按前,烏黑色的眸子沉沉的望著元清。
你真不管?
元清視線一轉(zhuǎn),就是當(dāng)做沒有看見。
小黑貓瞪大貓眼,嘴角微微抽搐,胡子根根直立。
哼——
又是一個欺軟怕硬的!
“嘰嘰!”小朱雀適時的尖叫了一聲。
小黑貓忽的嘆了一口氣,語氣哀怨道:“一路同行,風(fēng)雨都經(jīng)歷過了,此時才知道,什么狗屁的同伴,都是假的!”小黑貓惡狠狠的說罷,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雙朱紅色眸子。里面盛滿的怒意,仿佛馬上就要燃起來。
“咳咳......這火脈呢,直接被摧毀了......就絲毫都不剩了,這一處又剛經(jīng)歷了此大劫,估計要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間......我們趁著這個時間,看能不能找尋可以替代的東西......嗯?你覺得怎么樣?”小黑貓試探著說道。
小朱雀渾身的毛都要炸起來了,惡狠狠的盯著小黑貓道:“那你告訴我,我費盡心力弄出的領(lǐng)域要如何修復(fù),我這火山該怎么處理!嘰嘰!嘰嘰嘰!”
小黑貓望了那遠(yuǎn)方一眼,也知道自己著實過分了。
雖然不是自己一貓所導(dǎo)致,但是當(dāng)時自己確實想試試,也確實用了全力,結(jié)果被梵天摁下之后,那力量一瞬間席卷,這才導(dǎo)致了這個模樣,還逼得朱雀忽然從休眠期醒過來。
好在朱雀身體無恙,但是休眠被打斷,氣息還是弱了一些。
既然是它做的麻煩,那便由它撐起來吧......
想到此,小黑貓再次哀嘆一口氣,改為可憐兮兮的望著元清道:“我這一階的妖寵就算是出去也幫不上什么忙,更遑論幫小朱雀找到可以恢復(fù)的東西了。這芥子空間如今又遭受了如此破壞,如果不盡快修復(fù)的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蹦碎了。到時候起了連鎖反應(yīng),這芥子空間事小,這種植的藥材,還有閉關(guān)中的冷殃可都是大事。”
元清一聽,還真是!
梵天無奈道:“此處無需修復(fù),等朱雀恢復(fù),重新建立領(lǐng)域即可。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火脈,或者是其他極致的火的力量。”
元清點頭,而后摸著下頜,眼睛微垂,低聲喃喃道:“嗯,這皇都號稱什么都有,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不過,若是真的有,那么多花些錢買下來也行。
否則一個處在暴怒中的小朱雀,到時候火氣一大,將房子燒了該怎么辦?
不過,若是能燒了冷殃的冰屋倒也不錯......元清十分不靠譜的想到。
梵天望了一眼元清,便知道那眼里的詭異光芒不太對,當(dāng)下立刻向前,一手指抵在元清的眉心正中,說道:“不要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
元清望著小黑貓說道:“明日我去坊市好好看一看,雖說是號稱什么難得就有什么的坊市,看起來是不錯,但是出售火脈這種事,應(yīng)該是碰不上的。”
畢竟火脈相當(dāng)于頂階資源,而且還是可以永久使用再生的,誰家得到了不好好收著供著,難道拿出來售賣嗎?也就她這里,將這火脈不當(dāng)回事罷了。
不過這也不能算是不當(dāng)回事,只是她這里的不安分因素太多了,而且日常有那么幾個不怕死的,總是挑釁某植,這才造成了這令人驚駭?shù)慕Y(jié)果。
“玉棺暫且被我封住,在我這里。”梵天說罷,微微皺眉,看來只能如小朱雀所說,等到上界再毀了。但是上界那么廣袤,朱雀一族自圣獸消失滅跡之后,也沉入地下,不見蹤影。
這朱雀一族的遺址又該怎么找。
“花了八千萬,結(jié)果竟是個有問題的。”梵天低聲說著,搖了搖頭。
元清更惆悵了。
翌日。
元清出了房間,看到了老嫗,當(dāng)下點點頭,便準(zhǔn)備直接出門。
“仙子~”
元清詫異轉(zhuǎn)首:“嗯?您老人家有事?”
“仙子,我不是懷疑你,我就問問......”老嫗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搓著手,好半晌才道:“你使劍嗎?”
元清搖頭,她的本命武器是鞭子,還有她經(jīng)常用的也是植物。
老嫗點了點頭,又小心問道:“那......那您......那您的那位......”
元清直接擺手,否認(rèn)了。
冷殃是用劍沒錯,但是用的是自己的冰劍。而且直到現(xiàn)在為之,冷殃都沒有自己的本命武器,更遑論這些日子都在閉關(guān),根本沒出門......
老嫗立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捂著胸口道:“幸好幸好。”
她就說嘛,這小兩口平常根本不出門,上次也就這女修出去了,也不是用劍的,所以跟他們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如此她就放心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元清直覺有些不好。
老嫗面色微變,艱難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幾日,皇都忽然來了一名劍修,十分厲害,皇都里好多地方,都有劍痕,東一處,西一處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元清驀地心收緊,面色微微一變,當(dāng)下謝過老嫗之后,便轉(zhuǎn)身就走了。
待出了屋子,小黑貓才傳音道:“不會是那白流川吧......”
它怎么感覺的這么像......用劍......到處找人......元清上次被人盯著,還有元清拍下的通靈玉棺......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一個可能——這玉棺被盯上了。
元清心煩意亂的點了點頭,傳音回道:“估計是的。”
這劍修因為姜云歌的緣故,對冷殃敵意很深,加上上次那故意的劍氣,直接傷了冷殃,導(dǎo)致他至今還在閉關(guān)之中......
她出來前,又看了眼那冰屋,只覺寒氣更甚,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這樣的人,應(yīng)該算是她的敵人。
“此人十分危險,冷殃閉關(guān),我們沒有人是他對手,萬一碰上,直接將玉棺給出去。”小黑貓當(dāng)機立斷傳音道。
元清微微搖頭,面色難看的傳音道:“那玉棺詭異,里面還有惡靈藏于其中。這劍修又不是個傻得,估計到時候以為我拿個假的誆騙于他,到時候更加麻煩。”
小黑貓陷入沉思之中,眸子微動,小胡子顫了顫。
元清很快進入了主街道,按照上次余雙雙說的地方,直接去找她。
茶樓二樓雅間。
余雙雙給元清倒了一杯茶,關(guān)切的望著元清道:“元道友,你沒事吧,你面色好差......”
元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而后忽的心思一轉(zhuǎn),望著余雙雙便打聽到:“皇都里各處突然出現(xiàn)的劍痕,是不是與那白流川有關(guān)?”
余雙雙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元道友估計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此事在大家族里傳的沸沸揚揚,畢竟當(dāng)年的那個天才簡直是碾壓式的可怕。說起這名字,就無不讓人欽佩又恨得牙癢癢的。”
“那劍痕的深度,還有那殘留的劍氣,都讓人見識到了此劍主人的厲害之處。所以,想找他的人不少,大部分是為了他的劍訣,還有的......便是白家,白流川當(dāng)時走的時候,帶走了白家的至寶。”
“啊?”元清驚奇道,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還有這個秘聞?
余雙雙當(dāng)下便立刻解釋了一番,而后無奈開口道:“因為此事,白霜可以說是十分厭惡白流川,認(rèn)為此人十分沒有擔(dān)當(dāng),甚至惡心至極。他們白家一點也不想要那個劍訣,只想將白家至寶追回。所以,白家直接聯(lián)系了各大家族,甚至是化神期修士,擺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元清舔了舔唇,不可置信道:“合作?”
余雙雙點了點頭:“白家要至寶,其他人要劍訣。”
“若說此人有情有義吧,倒也沒錯。但是置全族人性命不顧,偷盜走了白家的至寶,將白家至于危險的境地,這行事也太過于莽撞,甚至有些不計后果了。不過這也是白家的自家事,我們也就不要瞎摻和了。”元清搖搖頭道。
“此事,你不想摻和估計也不行了。”余雙雙說罷,抬起手臂指著元清的后方道:“白霜來了。”
元清猛地一回頭,還真是白霜來了。
白霜直直掀開簾子,朝著元清走了過來,面色凝重,自帶一股殺氣。
“元清,我直說了,你那棺材我買了,我出一億五千萬的極品靈石買下你的棺材。”
白霜直接盤膝坐下,望著元清,目光灼灼,勢在必得。
元清十分無奈,要是擱在先前,她肯定直接轉(zhuǎn)手了,但是現(xiàn)在她知道這玉棺有問題了,難道還能拿出去坑人嗎?
“白道友,你聽我說。”元清語重心長的剛要開口,白霜便立刻打斷了她。
“不用說了,兩億!”
“......”
元清第一次覺得,她居然也有轉(zhuǎn)運的時候,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誠實說出來。
“而且,那到處出現(xiàn)的劍痕就是警告。”白霜忽然道,“他來遲了一步,也知道了大概拍下玉棺的人,他有派人跟蹤你,但是跟丟了,他現(xiàn)在到處在找你。”
“他是化神初期的劍修,可以與中期對陣,絲毫不落下風(fēng)。甚至就算是對上化神后期,也有自信能安全逃出,甚至讓化身后期修士吃虧!”
“元清,你想好了,這個人可是個神經(jīng)病,偏執(zhí),殺人狂!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白霜半是勸解,半是威脅道。
元清不用白霜說,就知道此人十分恐怖,從那劍的傷口來看,就知道此人不簡單。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這玉棺有問題。
“玉棺有問題!”元清在白霜就要再次開口之前,直接打斷白霜道。
“那玉棺有惡靈,無法毀去,我正愁沒辦法處理呢。而且,這玉棺所謂的生命禁術(shù)也是有的,一命換一命。但是換回來的是人,還是惡靈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若是換出了惡靈,不知道多少人會受到牽連,這皇都不知該有多少無辜的人枉死。”元清皺眉說罷,語重心長道:“白道友,你想清楚。”
白霜抿唇,神色有了松動,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但是她眼睛里還是有些遲疑,拳頭更是攥緊,似乎一時間也下定不了決心。
“你,你怎么清楚?”白霜望著元清,微微蹙眉道,雖然知道此話自己這么說不對,但是卻忍不住問出了口。
元清干脆說:“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們也算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所以就算可能被懷疑,我也如實告知于你,至于怎么選擇,那便看你自己的了。”
白霜沉默片刻,然后望著元清道:“我要玉棺!”
元清皺眉。
余雙雙也開口勸解,直言根本沒有必要搭上白家,畢竟此人流落在外,其實已經(jīng)不算是白家的人,至于白家的安全,或許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來。
如此孤注一擲的辦法,有些過頭了。
白霜搖搖頭,望著二人道:“你們與我說實話,也是認(rèn)真勸我,那我也不瞞你們。白家的至寶,是白家先祖飛升之前留下的仙器,一來可以用來維護白家平安,二來也是可以讓族中年輕子弟修煉。一個家族最重要的便是新鮮血液的注入,而至寶被拿,白家的少年一輩根本無法有很好的啟蒙,長久下去,這對白家是個十分沉重的打擊。”
“皇都啊,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在這樣的地方扎根,各方勢力都不敢小覷。盤根錯節(jié),一旦一不小心走錯,白家家族破敗事小,但是被斬盡殺絕,才是我擔(dān)憂的地方。所以,這個時候,我也只能孤注一擲了。”白霜說罷,望著元清道:“我交你這個朋友,也希望你可以幫我。”
元清著實無奈,只得低聲道:“你容我想想。”
說罷,元清便微微垂眸,與梵天傳音,說了一下現(xiàn)如今的情況......
好半晌之后,元清緩緩抬頭,望著白霜道:“可以借給你,但是白道友,你要記住。萬一事情不對,不論你與白流川有何大仇,萬一復(fù)活出來的真的是惡靈,一定要直接將其滅殺,不能讓其成長!否則,后患無窮。”
“好!”白霜鄭重道。
元清嘆了一口氣,手裝作撫向儲物袋,而后掌心一番,手中出現(xiàn)了一枚儲物戒。
白霜直接拿了,然后急急起身道:“元清,此事是我欠你的,他日必登門謝罪。”說罷,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余雙雙望著元清道:“不知道該不該給她。”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元清搖了搖頭,這根本是白霜的心病,加上估計白家現(xiàn)在也是岌岌可危,所以才會賭上全族,孤注一擲。
若是她掌控著全族,怕是沒有白霜這般的魄力。因為萬一一步錯,整個白家便是毀在了她的手上。
“說實話,我其實是不想勸的。”余雙雙望著元清輕聲道:“白流川的存在,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威脅。可惜啊,可惜這天才,終究是走不出情字一關(guān),這才鑄成大錯,無法回頭了。凡人生老病死是常態(tài),他居然妄想與天去爭壽,這已經(jīng)是錯了。生命禁術(shù)之所以是禁術(shù),皆是因為其的恐怖之處啊......”
元清一怔,不自然的微微垂眸——
在這一刻,她才更進一步的認(rèn)識了何謂生命禁術(shù),怪不得梵天那日那般驚嚇,怪不得梵天要那樣威脅恐嚇小黑,原來,這是這般令人恐懼的東西啊。
“喵~”
小黑貓尾巴輕甩,拍打著元清的手臂,似乎是在寬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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