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這大半年,什么厚臉皮的事兒她都做了,現(xiàn)在裝矜持也太晚了,索性她也就豁出去,不裝了。
周孜月洋溢著笑臉,點了點頭,“嗯,我可是你的童養(yǎng)媳,當然要跟你一輩子,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以后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遠點,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下手沒輕沒重的,萬一傷了一個兩個的,多麻煩。”
她下手有沒有輕重穆星辰不知道,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她天天受傷倒是真的。
穆星辰走過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表情嚴肅的看著她,“你是怎么出事的?”
周孜月笑臉一僵,不老實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晃了晃,“失手。”
“不許說謊!”
周孜月心虛的看著他,舔了舔唇,“這么丟人的事兒,別說了唄。”
以穆星辰對紅狐的了解,她不是那種粗心到會失手的人,除非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不然她不會連死都不愿說出原因。
“連我都不能說?”
周孜月低頭摳腳,“怪丟人的,不想說。”
在他面前她丟人的時候還少嗎?穆星辰不相信她的理由。
他甩手拍開她摳腳丫子的爪子,“你是信不過我?”
周孜月苦著小臉抬頭看他,“不是,我真的不想說,你別問了,不是你說紅狐已經(jīng)死了,我現(xiàn)在是周孜月嗎,你干嘛還問我以前的事,你要知道你問一個孩子上輩子是怎么死的,這是很殘忍的,你變態(tài)啊。”
明明是關心她,到她嘴里卻成了變態(tài)。
穆星辰嘆了口氣,懶得管她。
起身正想離開,周孜月驀地跳起來摟住他的脖子,放大的笑臉映入眼簾,穆星辰忍不住皺了下眉。
“放開。”
她現(xiàn)在是小孩,可他知道她不是,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他為難。
周孜月才不管那些,這么長時間她都是這么過的,就算他知道她是紅狐,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要,你都問完了,我還沒問呢,你想去哪啊?”
“想問什么松開再問。”
“我不,我就這么問,怎么,你害羞?你抱著我睡了這么久,現(xiàn)在才害羞,不覺得晚了點?”
“周……”穆星辰喝聲一頓,想要改口叫紅狐,又想到自己說的那些話,她是周孜月,這輩子都是,“周孜月!”
“在呢,哥哥。”
穆星辰無奈了。
回想起來,自己也是夠笨的,居然這么晚才發(fā)現(xiàn)她是誰,想那紅狐在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無賴,他居然一直都沒有猜到。
穆星辰嘆了口氣,“想問什么就問,但是你能不能讓我坐下,別這樣掛在我身上,你很重!”
“哥哥也太弱不禁風了,人家白蘇背著我就像飛似的,他都不說我重。”
聞言,穆星辰眉心微蹙,看她,“白蘇?那是誰?”
“一個十六歲的小哥哥,年紀比你小,個頭也比你小,但是力氣比你大。”
說著,周孜月兩手一松,一屁股顛在床上。
穆星辰看著她,“你又是從哪認識的這些不三不四的人?”
“什么就不三不四了,他很乖的。”
當著他的面說別的男人好,這丫頭是想死?
關鍵那小子還背過她,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他不知道?
穆星辰眉頭一點一點的蹙緊,不甘示弱的說:“我沒抱過你?”
“抱是抱過,不過每次抱完你都說我重,一看就是體力不行,你還是多鍛煉鍛煉吧,別每天都宅在家里了。”
穆星辰牙根咬緊,“說不定人家只是不好意思說你沉。”
周孜月嗤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么虛偽?”
穆星辰:“……”
那個白蘇到底是什么來頭?
居然把他說的一無是處的,穆星辰心里莫名的來氣,他瞪著周孜月喝道:“出去!”
“嘖嘖,看吧,不光力氣小,脾氣還大,動不動就讓我出去。”
周孜月坐在那不動,她哪里是看不出他在生氣,她根本就是故意的,雖然是無意間提起的白蘇,不過她沒想到穆星辰會在意這么一個他從沒見過的人。
見他氣的臉色都變了,周孜月笑瞇瞇的哄道:“雖然你力氣小,脾氣大,不如一個十六歲的小哥哥,可我還是喜歡你。”
一千個缺點都抵不過一句“我喜歡你”,穆星辰突然緩和了心緒,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么要生氣。
“少跟我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我說的是真的,我喜歡你,雖然不能保證這輩子只喜歡你,但最起碼現(xiàn)在最喜歡你。”
穆星辰:“……”
她確定這話是哄他,而不是想把他氣死?
穆星辰怕自己在跟她扯下去真的會忍不住揍她,轉身走了,關門前他喝道:“睡你的覺。”
*
周孜月一覺睡到天黑都沒醒,她能睡的安心,是因為她知道穆長河的命保住了,雖然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醒過來,但最起碼他不會死。
穆星辰陪了季芙蓉一個下午,季芙蓉只問他一句話,那就是“你父親會不會死”。
穆星辰說了很多遍,可她仍是不相信,最后還是龐子七來跟她說人活了下來,她才放松了提著的那顆心,低頭落淚。
晚上八點,穆星辰回到房間,看著周孜月還在睡。
他反鎖房門,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手,輕撫著她的指尖。
“餓了。”周孜月閉著眼睛嘟囔。
穆星辰看了她一眼,“起來吃飯。”
“起不來,好累。”
穆星辰放下她的手,起身走了出去,沒一會進來的時候,阿香跟在他身后,帶進來一盤飯菜。
聽到關門聲,周孜月掙開眼睛看了一眼,穆星辰正在桌前把飯菜放在一起,之后給她端了過來。
她輕聲笑了笑說:“我要是殘廢了多好。”
“殘廢了就把你扔出去。”
他嘴上這么說,人卻已經(jīng)端著飯菜坐在了她身邊,“起來吃。”
周孜月爬起來,舔了舔嘴,想要伸手拿碗筷,穆星辰躲了一下,舀起一勺飯菜遞到她嘴邊。
“你真把我當殘廢啊?”
“少廢話,張嘴。”
她的手不知道是拿了太久銀針的緣故,還是下針的時候太緊張,印子竟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下去,她是紅狐不假,但這副身子卻是一個孩子,皮肉之痛都是她承受著,承受的多了,穆星辰也會舍不得。
周孜月張嘴吃下飯,含糊的說:“那個,古宗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那安莽呢?”
“也不知道。”
“那……唔。”
穆星辰又塞了一口飯在她正要說話的嘴里,“你想讓誰知道?”
周孜月小嘴塞的滿滿的,她搖了搖頭,“別了,最好誰都別知道。”
“那你就收斂點,別什么事都出頭。”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現(xiàn)在不是紅狐,可以不用做那些危險的事,你只要乖乖的當你的周孜月,照顧好自己就行。”
周孜月嘴里嚼著飯,尋思了一下,突然笑道:“那我以后是不是不用再去當小學生了?”
“不行。”
周孜月不高興的嚷嚷,“為什么,我都二十歲的人了,你讓我在小學待著,太過分了。”
“學習成績那個鬼樣子,就算再上一次學也是應該的。”
見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帶笑,周孜月瞇了瞇眸子,小臉湊近,“穆星辰,你是故意的,故意折磨我。”
穆星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飯粒,“沒錯。”
“你……”
“乖一點,老老實實的在我身邊待著,你只要負責自己好好長大,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他是真想護著她,周孜月看得出來,她癱了癱身子,一口一口的被他喂飯,“可是你說過,我才是你最得力的手下,要是沒了我,你咋辦?”
穆星辰含笑看著她,“你不是在我身邊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穆星辰?jīng)]說話。
這個話題看來他是不想再繼續(xù)往下說了,周孜月又問:“你為什么要跟M國過不去?因為總統(tǒng)是你舅舅?”
“說了不讓你管。”
“我沒管啊,我就是問問,好奇嘛。”
穆星辰手里的勺子在碗里撥來撥去,半晌,他說:“你以后會知道的。”
“可我想現(xiàn)在知道。”
穆星辰再次塞了口飯給她。
周孜月不樂意的說:“我就一個問題沒回答你,你現(xiàn)在都兩次不說了,不公平。”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吃你的飯。”
“那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說著,周孜月又添了一句,“上次幫你處理朱德,你答應過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的,這是你欠我的。”
穆星辰看了她一眼,“你的問題可真多,說來聽聽。”
“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林靜姿?”
穆星辰?jīng)]說話,不過這一次他的沉默就算是回答了。
“那你六年前有沒有給龐子七留過紙條,讓他去救林靜姿?”
“你怎么知道是我?”
周孜月冷笑,“果然是你,那我上次問你六年前認不認識龐子七,你還跟我說不認識。”
“確實不認識,那時候我還沒有見過他,只是聽說過他,所以我讓古宗去找他,一是想試試他的醫(yī)術,二是還林靜姿一個人情。”
周孜月最愛聽八卦了,尤其是關于他的八卦,她瞪大了眼睛問:“什么人情啊,六年前你才多大,居然就學會欠人情了,難怪林家要找你結親,是不是因為這個?”
“不是,是我剛到Z國的時候,她幫過我。”
聞言,周孜月驚叫道:“剛到Z國?你不是Z國人?”
穆星辰?jīng)]料到自己會在這句話說漏嘴,蹙了下眉,看著她,沒說話。
周孜月得意的笑著,“說漏了吧。”
“你就這么想知道我的事?”
“好奇嘛,你瞧那虞姬,不也是對你好奇,所以才找來的,不過她比我笨,就算找來了也不知道你就是她的老板。”
說著,周孜月小眉頭皺了皺,“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年救了林靜姿的人就是你,她一心想要找到恩人以身相許,那會不會……”
“她跟龐子七更合適。”
穆星辰這話說的比較急,有種想要趕快推脫的意思。
周孜月笑道:“你之前還說他們不合適。”
“此一時,彼一時。”
“我看你是陰晴不定才對。”
說到陰晴不定,穆星辰想起了還沒有醒過來的穆長河,穆長河曾經(jīng)說過她陰晴不定,那時候他人還是好好的,沒想到才過了幾天,他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穆星辰突然嘆了口氣,周孜月斂起笑臉問:“是不是在擔心伯父?”
“是后悔,我應該早點提防的。”
“如果能提防,誰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不過好在知道下手的人是誰,如果你想,我們可以一報還一報。”
穆星辰提眸看她,目光微冷,周孜月下意識的向后縮了縮,嘿嘿的兩聲,“是你,你可以一報還一報,我很乖,我什么都不做。”
她要是能管住自己,那就不是她了。
穆星辰嘆了口氣,“別把手伸到M國去,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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