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走下來的男人拿著電話,開口的聲音跟電話里的重疊,劉洋怔怔的看著他。
穆星辰穿著黑著的連帽衛衣,頭上帶著一定鴨舌帽,清冷的面色完全將他那張精致的臉掩蓋。
古宗跟在他身后,一張冰封的臉,兩人走向劉洋,“是你打的電話說看到了尋人啟事里的孩子?”
劉洋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被穆星辰的長相驚到了,還是因為人不見了嚇的。
她點了下頭,“是,是我打的電話。”
穆星辰急切的皺眉:“她人在哪?”
“在,她……”
劉洋帶著穆星辰來到火臺子前,村長聽說村里來了外人,一群人嗚嗚泱泱的全都趕到了火邢臺。
穆星辰長腿一邁,躍上高臺,看著砍的亂糟糟的木樁子,還有那特制的鐵鏈,陰戾的眼眸極度收縮。
斷在一旁的匕首,正是他之前買來送她的那把軍刀,她連刀都弄斷了,可見她在這受到了怎樣的待遇。
修長的手撿起地上的匕首,他站起,看著劉洋問:“人呢?”
“人,人昨晚跑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帶著狼崽子跑了,估計早就已經離開村子了。”
知道那孩子跟總統府有關,他們的身份自然也就沒人敢問了。
村長咽了咽口水,一句話都不敢說,他沒想到那丫頭的家人會找來,要是讓他們知道他想殺了那個孩子,別說是村長的位子,恐怕他連牌位都不剩了。
“少爺。”古宗看著他手里斷了的軍刀,知道他們這次找對了,“我們現在怎么辦?”
“齊未楊在哪?”穆星辰問。
這既然是齊未楊住的地方,他怎么會讓那丫頭被綁?
劉貴聽他認識齊未楊,連忙走出來說:“你認識齊大師?齊大師他死了,就是因為這件事我們才抓了那狼崽子,你要找的那個小孩一直跟狼崽子在一塊,我們也是不得已才把她扣下,那狼崽子殺了人,我們也是擔心那個孩子。”
他們到底是不是為了周孜月,這要等找到她之后才知道,但是,齊未楊死了?
穆星辰眉心微蹙,帽檐始終遮擋了半長冷漠的臉。
半晌,他把斷了的軍刀遞給古宗,“我們走。”
*
回到卞城周孜月才知道,原來整個卞城都在找她,電視,廣播,網上,還是各個街頭的電線桿子上,都是找她的告示。
周孜月覺得,這不像是在找人,反而有點像通緝。
白蘇站在一個電線桿子前,奇怪的看著上面的尋人啟事說:“這畫的是你。”
“這不是畫的,這是印出來的。”
想想她這次消失的時間真的有點久了,穆星辰都做到這種份上了,她要是再不回去恐怕他就要急瘋了。
“月,我們去哪?”
“給你找個落腳的地方。”
“那你呢?”
“我得回家了,你沒看到這滿大街都是找我的小紙條嗎?”周孜月隨手撕下來一張,覺得有點可笑。
白蘇冰封的臉沒有表情,他看著周孜月說:“我要跟你一起回家。”
“你不能跟著我,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白蘇抿著嘴不吱聲,眼睛里沒了笑意又像兩個玻璃珠子似的卡在那。
周孜月無奈的說:“你放心吧,我不會不要你的,我給你找的地方是我的地盤,哪里也有一個姐姐。”
聞言,白蘇驀地皺眉,“我不要。”
文靜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周孜月笑道:“喲,會皺眉了?”
白蘇身上的白袍已經臟了,原本那個干凈整潔的男孩這會兒就跟個小可憐兒似的,他看著周孜月說:“我只要你。”
這孩子上來那股子拗勁周孜月一點法子都沒有,她撇了撇嘴,“好啦,我們先去吃飯,然后再去給你買幾身衣服。”
白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沒有拒絕。
*
白蘇第一次逛商場,不太適應這里的環境,周孜月給他挑的都是一些舒適又不復雜的衣服,穿他都會穿,只是他從沒穿過這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一個勁的搖頭。
見他往更衣室走要把衣服換下來,周孜月連忙跑過去攔著,“干嘛呀,多好看啊。”
聞言,白蘇側過頭看她,木訥的問:“好看?”
“當然了,我的眼光能差嗎,這么好看,不許脫。”
她在說他好看?
白蘇心里有點高興,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轉過身,點了下頭,隨后他指了一眼模特身上的童裝,“那個也好看。”
那是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周孜月看了一眼,笑道:“你是男的,穿不了那個。”
“你穿。”
周孜月嫌棄的搖頭,“我不喜歡。”
“喜歡。”
周孜月瞪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這么胖怎么穿的進去?”
白蘇看著她沉默半晌,眼睛一直在打量她的身材,半晌,他轉身從更衣室里拿出自己的白袍,“走吧。”
周孜月:“……”
他啥意思啊?
他現在是承認她胖了?
小狼崽子,怎么這么氣人?!
周孜月一把揪住白蘇的衣服,“你現在是說我胖?”
白蘇茫然的看著她,“有點。”
周孜月嘴角一抽,“你再說一遍!”
白蘇不是很想說實話,見她這樣,他抿了抿嘴,不得已的說:“胖。”
周孜月:“……”
是她讓他再說一遍的。
*
臭冰坨子,就應該讓那些老家伙們把他給烤了!
真不知道齊未楊這些年是怎么教他的,連句好話都不會說。
“你為什么生氣?”她已經一路都不理他,白蘇雖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跟在她身后,看著她氣鼓鼓的臉,想要哄哄她,又不知道該干什么。
難得才能跟她在一起,白蘇不想讓她生氣。
周孜月不吭聲,一路往前走,白蘇突然拉了她一把,周孜月一趔趄,回頭正要發作,他突然把手里裝衣服的袋子塞進了她懷里,轉身就跑。
“喂,白蘇,你去哪?”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周孜月想追都追不上。
他害怕人,又人生地不熟的,突然就這么跑了周孜月害怕他出事,往會跑了一段路,卻不知道他去了哪,沒辦法,她只能站在原地等他。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遠遠的看到白蘇跑了回來,手里多了一個頗大的玩應兒。
走進了一看,竟然是剛才服裝店的那個童裝模特,模特上還帶著那件紅色的連衣裙。
周孜月滿頭黑線。
白蘇開心的笑著,露出兩顆乖巧的虎牙,把手里的模特往地上一放,“給你,別生氣了。”
周孜月愣怔的看著跟她差不多高的模特假人,郁悶道:“你怎么把人家模特都拿來了?你給錢了嗎你?”
白蘇點頭,“給了,我把所有錢都給他們了。”
他的所有錢應該沒多少吧,拿了人家的衣服還順出來一個模特,那店家肯定虧啊。
“你干嘛要去買,我都說了我穿不下。”
白蘇臉上的笑意淡去,他問:“你生氣不是因為想要這件衣服嗎?”
“當然不是!”周孜月瞪他,瞪完了又補充一句,“是因為你說我胖。”
白蘇抿著嘴委屈的說:“是你自己說的。”
“我能說,你不能說。”
白蘇不懂,“這是何道理?”
周孜月兩手叉腰,像只炸了毛的狐貍,她一字一頓的說:“我的話,就是道理!”
*
來到周孜月翻墻才能進門的小公寓,白蘇學著她的樣子跳門進來的。
兩人悄無聲息的進來把何蘭琪給嚇了一跳,白蘇沒想到這里會有人,一把拉住周孜月的手把她護在身后。
周孜月拍了拍他的胳膊,“別怕,她不是壞人。”
最近卞城有多熱鬧何蘭琪最清楚,看到周孜月,她驚訝道:“小祖宗,你怎么跑這來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周孜月悠哉的走進,說:“滿大街都是我的海捕文書嘛,這陣仗可比當時找你的時候大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逃犯呢。”
見她一臉無所謂還笑得出來,何蘭琪無語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找你的有林氏集團的人,還有警察,甚至還有總統閣下的人,你是不是又干什么了?”
上次她一高興炸了一棟樓,之后的爛攤子她不聞不問自己就走了,那件事喧鬧了好一段時間才平靜下來,事情好不容易過去了,現在她又來了這么一出,簡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現在何蘭琪都不是十分清楚她的身份,不過看這外面的架勢,她要不是逃犯,那就一個是個大人物了。
周孜月看了她一眼說:“你放心,我沒犯事,我過來是送過來個人,喏,就這個冰蛋子,你幫我看著他點,我得走了。”
“這么快就走?”
她每次都是來去匆匆的,何蘭琪還想多跟她聊幾句呢,她這轉眼又要走。
周孜月說:“我以后會經常來看你的,我這次來卞城可能就不走了。”
何蘭琪看了一眼白蘇,拉著周孜月走到一邊,“季冠羽的事要怎么辦?”
白蘇鬼似的跟過來,何蘭琪嚇了一跳,皺了下眉說:“你的房間在那邊,自己去。”
“我不要。”
聞言,周孜月看了他一眼,“不要什么不要,你剛才還說聽我的呢,你給我留在這,別到處亂跑,不然我不理你了。”
白蘇抿著嘴不吱聲,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一個依賴母親的孩子。
何蘭琪覺得他有點奇怪,“這孩子沒事吧,怎么看起來怪怪的?”
“有嗎?他一點都不怪,可聽話了。”
聽她在別人面前夸他,白蘇抿起的嘴角微微上揚,轉身朝著剛才何蘭琪指過的房間走了進去。
見他走了,周孜月說:“我這次回來會住在總統府,你應該知道季冠羽和總統的關系,你說的那件事我會留心,到時候再聯系你。”
“你要住進總統府?”
見她一臉吃驚,周孜月笑道:“別這么驚訝,這段時間你還是得小心,白蘇交給你了,他也用不著怎么照顧,他還挺會照顧人的,只是你要看著他別讓他到處亂跑就行,他有點怕人。”
何蘭琪奇怪的看了一眼站在房間里的白蘇,“這么大個小伙子了,還怕人?”
“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總之你幫我照顧他點,我帶著他不方便。”
周孜月著急回去,所以話沒有說太多,何蘭琪說:“我開車送你去吧,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怕是都認識你了,你一個人走太引人注目了。”
*
車停在總統府門前,一棟高調的洋房,院落雖然沒有平洲的穆家大,但是四層樓的格局看起來卻要氣派很多。
何蘭琪坐在車里看了一眼門口的士兵,“你真的要進去嗎,會不會……”
她還是不太愿意相信這個小孩會是總統府的人。
周孜月笑道:“你是怕我被趕出來?”
“倒也不是,就是覺得這個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你要是真的住在這,我還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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