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月現在才知道,原來就算她不惹事也有好戲看。
李程美說走就走,季南城也不攔她,每天都對著她那張跋扈的臉季南城早就夠了。
李程美的離開并沒有影響到其他人,晚飯還沒有那么早開始,周孜月一直在朱雨謠身邊逗弄著小布,大姑奶奶季紅拉著穆星辰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不過按穆星辰那沉悶的性子,他們能說這么久也是不容易了。
“穆星辰。”
周孜月覺得季躍這是故意等著機會找他們麻煩呢,大姑奶奶前腳才剛走,她馬上就湊了上來。
季躍看著周孜月冷聲笑了一下,“被送走的人這么快就回來了,還這么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還真是……”
“你想說什么?”
穆星辰難得表現的這么不耐煩,大概也是因為上次的事。
季躍一臉的隨意,好像上次給他下藥把他送給趙程慧的并不是她似的,“我是好心想要提醒你們,季浩昇最近在查你們兩個,你們最好小心一點。”
聞言,周孜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正在看著他們的季浩昇。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兄妹三個有一個算一個,都特么那么不讓人省心。
見穆星辰并沒有感謝她提醒的意思,季躍笑著問:“怎么,還在介意上次的事,我都已經聽說了,趙程慧在你身上并沒有討到好處,不僅如此,還吃了個大虧,大伯已經起訴了趙家,難道你還不滿意?”
“你這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并沒有受到懲罰。”
聞言,季躍失笑出聲,“你是想看我跟趙程慧一樣碰一鼻子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在這中間充其量就是一個牽線的,不管是提議還是用錢買,這都是她決定的,再說了,我現在不是來討好你來了嗎,季浩昇找了好幾個私家偵探,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找人查一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季躍說完就走了,根本不在意他們相不相信。
周孜月呲了呲牙,“這個季躍,怪里怪氣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幫我們還是害我們。”
穆星辰淡淡嘆了口氣說:“她幫的只有她自己。”
*
周孜月只要能管住自己不漏破綻,誰都沒辦法抓到她的把柄,這兩個月來她乖的就像一個真的小孩似的,說起來也只能怪季浩昇自己遲鈍,發現的太晚,但凡他早一點查周孜月,一定會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現在,他什么都查不到不說,還讓那些私家偵探覺得他腦子不好使,居然讓他們跟蹤一個小孩。
有的時候私家偵探在穆星辰的公寓底下一蹲就是三天,那孩子根本不出門,好不容易出來了,竟然是因為樓下來了個賣豆腐腦的。
這種不勁爆也不無聊的事私家偵探也懶得干,兩個月換了好幾批人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飯桌上,季離又開始管不住她的嘴了,李程美因為她已經走了,剩下的人當中也沒有誰是能被她數落了,她看了一眼周孜月,“聽說小丫頭前段時間不是被人給送走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你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被人接回來的?”
這個問題其實季離并不感興趣,她只是水口說說,卻不料說進了季躍和季浩昇的心里,他們也想知道這小孩到底是自己回來的還是被人接回來的,如果是自己回來的,那可不是走前后院那么簡單,兩國之前來回跑,單單一個小孩似乎有點過分了。
但是季離也是個靠不住,的她問完沒給周孜月回答的機會就繼續往下說:“聽說是你大姑奶奶家的老閨女把你給送走的,星辰也是因為這事兒才搬出去住的,怎么你這都回來了也沒見星辰和芙蓉搬回來,該不會還在生你大舅舅的氣呢吧。”
穆星辰說:“我們只是覺得在外面住并不麻煩。”
“我也真是沒想到,北城往常比誰都精明,竟然也辦起這糊涂是,一個小孩而已,能有什么的,就算是別人送來當媳婦兒的,星辰喜歡就好了,你這個舅舅還跟著摻和。”
說著,季離掩著嘴笑了笑,“只是我沒想到咱們家居然能娶到一個年歲這么小的媳婦,你瞧瞧星辰的哥哥姐姐們一個個的都還沒著落呢,星辰的小媳婦都睡一個屋去了。”
季紅聽不下去了,她瞪了一眼季離,喝道:“閉上你的嘴能死?吃飯的時候哪來的這么多廢話,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周孜月也算看明白這個小姑奶奶有碎嘴子的毛病了,現在是逮不到人了,居然往她身上挑毛病。
周孜月說:“小姑奶奶,你話太多了,都噴到那盤口水雞里了,阿香姐姐說,口水雞不是用口水淹的。”
季離被季紅數落了一頓本來就不爽,再聽了周孜月的話,她立馬炸了,“我什么時候噴口水了?”
話還沒等說完,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唾沫星子飛進了菜里。
剛好季離的小女兒準備伸筷子,她嘴一咧,叫道:“媽,你口水都飛到菜里了。”
季離的小兒子說:“這里也是,媽你別說話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季離:“……”
全世界都在拆她的臺,就連她自己生的兩個牲口都是!
周孜月小嘴抽搐著忍著笑。
這倆家伙也太貪吃了吧,簡直比她還過分,為了吃就連自己親媽都不放過。
*
吃完飯,季離原本是打算留下來住的,可是這一個個的全都跟她過不去,她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氣?吃完飯直接就扯著她那對雙胞胎兒女走了。
“天心姐姐,小姑奶奶的兩個孩子好像比我還貪吃,你說我要是繼續吃下去,以后會不會像他們一樣胖?”
吳朝和吳夕是兩個重量型的,年紀不大,但是噸位大。
周孜月雖然圓,但是她年紀小,個子也小,胖乎乎的看著只是可愛,并沒有人真的覺得她胖。
季天心揉著她的小臉笑道:“不會的,我們小月這么可愛不會變成大胖子的。”
周孜月覺得自己有點危險,如果她十八歲的時候也變的像吳朝和吳夕那樣倒胃口,穆星辰肯定不會要她了。
穆星辰坐在一旁,看起來像是沒參與她們聊天,實際卻把話聽在了耳朵里,他冷不丁的說:“怕胖以后就少吃點。”
季天心無語的笑道:“星辰,她還小呢,別這么嚇唬她。”
周孜月脫了鞋跪在沙發上跟季天心說話,聽完穆星辰的話,她噘了噘嘴,轉身往沙發上一坐,小腿伸直,有意無意的給了他一腳。
兩個人暗中較勁,季天心站在一旁看熱鬧,季躍突然走過來問:“季天心,尚郁怎么沒來呢?”
季天心笑臉一沉,瞪了季躍一眼,“尚郁也是有家的人,我們又還沒結婚,這大過年的他來干什么?他就算是來拜年也是初一才開始拜年,再說關你什么事啊。”
尚郁是季天心的男朋友,兩個人是大學認識的,在一起有一斷時間了。
季躍不管在誰面前都不吝嗇她的笑臉,但是周孜月記得之前在酒店那次,她好像不喜歡季天心。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兩個應該是相互不喜歡。
穆星辰抓著周孜月的腳挪到地上,“我們該走了。”
季天心一聽,急道:“你們還要走啊,不在這守夜嗎?我還買了煙花呢。”
季躍嗤笑:“你買煙花跟他們走不走有什么關系,穆星辰又看不見,你是買了炮竹想讓他聽聽聲音嗎?”
“你……季躍,你找茬是不是,我跟他們說話跟你有什么關系。”
季躍冷笑,臨走前罵了一句白癡。
看著季天心氣的不行,周孜月小手輕輕拉了她一下,“天心姐姐,我們不在這守夜了,伯母還在家呢,我們要回去陪她守夜。”
難得家里這么熱鬧,季天心不舍得她走,聽她這么說,季天心點了點頭,“那好吧,對了,明天我們要去大姑奶奶家拜年,你們也一起去吧,我開車去接你們好不好?”
周孜月做不了決定,看了看穆星辰。
穆星辰沉默半晌,點了下頭,“好。”
季天心一樂,“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上午我去接你們。”
*
車開出總統府沒多遠,經過一座大橋,穆星辰讓司機停了車。
司機不是古宗,但也是他的人,這大晚上的又是在這街頭,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穆星辰也不用再假裝看不見。
“下車。”
周孜月最怕冷了,大橋上風呼呼的,周孜月穿著白色的棉衣,因為衣服穿得多,兩條手臂不能貼合自己的身子,像個不倒翁一樣扎在那,她帶著帽子,縮著脖子,是不是的提一提脖子上的圍巾把嘴遮住。
她嘰歪的喊道:“你干嘛呀大冷天的讓我在這吹冷風,感冒了怎么辦?”
穆星辰比她穿的少,圍巾也沒帶,他看了一眼身邊嘰嘰喳喳的小人兒,勾唇一笑,驀地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大橋的圍欄上。
站得高,看得遠,他媽的風也更大了!
周孜月嚇了一跳,身子一傾差點掉下去,“穆星辰你有病啊!”
“老實點,不然把你扔下去。”
真是瘋了,這人過個年長一歲真的是長別人身上去了,腦袋有問題么?
“好冷,你快放我下去。”
周孜月扭動著身子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他瘦骨嶙峋的,這萬一真的撒了手,誰知道下面的河水有沒有凍硬,萬一凍硬了她救得摔死,要是沒凍硬直接掉冰窟窿里,那還不如直接摔死呢。
為了安全起見,她反手去勾他的脖子,穆星辰笑著,也不拒絕。
突然,砰的一聲,火光四濺。
緊接著砰砰的聲音不斷,漫天的煙花仿佛炸亮了整片天空。
周孜月先是下了一哆嗦,隨后摟著穆星辰的脖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哇。”
“好看嗎?”
煙花的爆炸聲淹沒了穆星辰的聲音,但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為零,周孜月還是聽見了。
她笑了,點著頭,“嗯,比去年穆子城放的好看多了。”
滿天的煙花令人沉寂其中,周孜月看了很久,小眉頭莫名的蹙了一下。
她轉過頭,摟著穆星辰脖子的手沒有松開,她看著穆星辰問:“這該不會是你放的吧?”
穆星辰嘴角輕揚,沒說話。
周孜月不可思議的揚眉,“真的是你放的?給我放的?我不信。”
“不信什么,不信是我放的,還是不信我是給你放的?”
“都不信。”
穆星辰笑著說:“不信就算了。”
周孜月嘴上說著不信,但是仔細一想,以往開車送他們的人都是古宗,可偏偏今天不是,古宗去哪了穆星辰也沒說。
看著在空中綻放的煙花,周孜月突然笑了,“穆星辰,原來你身上也有浪漫的細胞啊,我還以為你只會做背后指導呢。”
周孜月小嘴蠕了蠕,把擋在臉上的圍巾挪了下去,轉頭看向穆星辰呲牙笑了笑,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嘴上。
她說了什么開車的人隔著車沒沒聽清,但是格外清晰的一口他可是看清了。
司機眼皮一抖,內心一句“臥槽”。
他三十歲了還單身呢,他們倆竟然……辣眼睛,真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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