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白蘇都看出來周孜月故意不想回答她的話,李藝卻一個勁的問。
打斷了她的話,白蘇不怎么高興的看了李藝一眼。
吃完飯沒過多久,來了個人說給他們又準備了一個房間,原以為男孩會出去住,小女孩卻說讓那個女人住出去。
李藝有點害怕,不想一個人出去住,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把這對小兄妹分開,“我可不可以留在這?”
周孜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姐姐晚安。”
李藝的房間就在隔壁,一堵墻而已,并沒有相隔太遠,看著隔壁關上的房門,李藝不情愿的走了進去。
*
周孜月一覺睡到天亮,卻不知道有人一晚上都沒睡。
第二天一早,送來的飯菜比昨天晚上豐盛多了,這讓周孜月更加肯定這個房間里有監視她的東西。
這里沒有門禁,也沒人限制他們外出,周孜月吃飽了出門溜達溜達,無意間走到了一間奇怪的屋子。
一個靈位,一口棺材,周孜月伸頭看了一眼,突然看見棺材后面坐著一個人,嚇了一跳正準備跑,坐在棺材后面的人突然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周孜月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眼眸陰鷙一縮,“小月。”
布霍站起來,看起來有些狼狽,“我從沒聽她說過她還有妹妹。”
她沒有跟他說的事情多了,她也很慶幸沒有跟他說那么多。
周孜月壓下心中的怒意,指著靈位問:“這是誰的靈位啊?”
布霍手撫著棺材說:“你姐姐的。”
周孜月皺了下眉。
布霍看向她,“你姐姐還活著嗎?”
棺材都給她準備好了才想起來問她是不是還活著,是邏輯有問題還是腦袋有問題。
周孜月搖頭,“死了。”
“那她的尸體呢?”
“不知道。”
布霍失望的低下頭,“我還以為她的死只是謠言。”
周孜月沒說話,走進去,踮著腳看了看這口空棺,“叔叔跟我姐姐認識嗎?”
聞言,布霍看了她一眼,“你為什么叫我叔叔?”
周孜月一本正經的說:“那不然叫什么?”
“難道不應該叫哥哥嗎?”
哥哥?
穆星辰不喜歡她叫別人哥哥。
周孜月說:“冰蛋兒那個年紀才是哥哥,你不是。”
布霍今年也不過才二十五歲,居然被她叫成叔叔。
他低頭笑了一下,“或者你可以叫我姐夫。”
周孜月的白眼就差當著他的面翻起來了,姐夫?他有什么臉把自己跟她擺在一塊!
“我不,我沒有姐夫,我姐姐說了,南亞人都是壞人,沒有好人。”
聽著小孩嘴里憤怒的話,布霍幾乎可以想到當初紅狐跟她說這些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他蹲下,伸手想要去扶她的肩膀,周孜月退后一步躲開他的手,布霍伸出的手僵了僵,慢慢放下,“你姐姐都跟你說過什么,她有沒有跟你說過認識一個叫布霍的人?她很恨我吧?”
周孜月搖頭,“她沒說過。”
“她連提都不愿意提起我嗎?”
是的,她不愿意提,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歪打正著的落在了他的手里,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記起他這個叛徒。
布霍靠著棺材坐在地上,嘆著氣說:“三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幫我得到的,原本我應該跟她一起分享這一切,可是她卻走了。”
周孜月怕自己再聽下去會忍不住暴露本性掐死他,轉身要走,布霍說:“你是紅狐的妹妹,雖然你不愿意叫我一聲姐夫,但我還是會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不用跟我客氣。”
以前的布霍心地善良,身世凄慘,為了給自己的全家報仇,他過著讓自己都痛恨的生活去巴結上一任統領軋多。
他們的相識是在一場爆炸,南亞動不動就會戰亂,當時的她只是來玩的,并沒有想過會遇上這樣的事,渾身是傷的布霍在混戰中把她帶走,自己卻昏迷了兩天。
醒來后看到紅狐嘲諷的臉,他第一句話問的卻是“你沒受傷吧。”
他們兩個都不是南亞人,或許這也是在這異地想要彼此照應的理由之一,幾天后戰亂停止,布霍把她帶回了宮殿,那時候的他住的還是下人的木屋,里面什么都沒有,就連被褥都是別人用過不要的。
紅狐雖然不是富裕家庭出生的,但也是養尊處優了十幾年,打打殺殺的日子并不耽誤她享受生活。
那時的他說,如果他成為南亞的統領,一定不會做這種滅絕人性的事,一定不會讓戰亂繼續。
“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不用跟我客氣。”
布霍的話讓周孜月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可是他的承諾他一件都沒有做到。
她轉身,揚起稚嫩的小臉看著他說:“你能不能把跟我們一起的那個姐姐放回家去,她人很好,就是膽子小,照顧了我一路,我想報答她。”
報答。
這兩個字聽著讓布霍揪心,他喃噥的說:“報答,你這小小年紀就知道報答。”
他曾經也說過會報答她,然而現在他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周孜月小腦袋點了點,“姐姐教我的,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否則就不配做人。”
看著布霍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周孜月微微蹙眉,“叔叔不是說讓我提要求嗎,你到底答不答應,你要是說大話就算了,反正姐姐跟我說過南亞人都是騙子,叫我不要相信。”
“好。”布霍答應,看了一眼周孜月,“我現在就叫人把她送回去。”
周孜月搖頭,“你只要給她買機票,把她送去機場就行,我不相信你的人。”
這個孩子警惕的程度跟紅狐很像,布霍看著她,點了點頭,“好,還有什么要求嗎?”
“有啊,我和冰蛋兒也想走。”
布霍輕輕蹙眉,“現在不行,你們留一段時間吧,我會照顧你們的。”
周孜月沒說話,轉身就走,傲然一身,讓布霍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紅狐的影子。
*
李藝臨走都不相信他們會放了她,周孜月拉著她的手笑了笑,“姐姐,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我,回去之后你就可以繼續上學了。”
“那你們呢?”
她哪里是關心她,她只是怕這兩個孩子聯合這里的人一起騙她把她賣掉。
周孜月說:“不用擔心我們,這里的叔叔是我姐姐的朋友,他會照顧我們的,回到家之后別跟任何人說發生了什么,這樣最安全。”
李藝有些不明白這個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讓她什么都別說,安全,指的是這些人嗎?
她拉著周孜月的手不放,“要不你們跟我一起走吧。”
周孜月笑了笑,沒說話。
笑容里的無奈李藝第一次看懂,她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比較奇怪的孩子,現在才明白,其實她現在能好好的站在這沒有跟那些女人一樣,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姐姐再見。”
布霍為了得到周孜月的信任,帶著他們一起來機場送人,看著李藝一個人拿著機票進了安檢,布霍說:“現在放心了嗎?”
換作其他人周孜月也不會疑心這么重,只因為他是布霍,那個曾經滿口謊話最后卻扔下她逃之夭夭的騙子。
*
回來后,遠遠就聽見有人在痛苦的哀嚎。
走近,看到一個人遍體鱗傷的被綁在柱子上,滿身的鞭痕已經沒有一處好地兒了,血染紅了灰色的衣衫看起來臟兮兮的,那人還能活著就好像是當年的布霍,靠的僅憑一絲意志。
周孜月小手指了一下,“那個人怎么了?”
布霍看了一眼,隨后身邊的隨從說:“他意圖逃跑。”
布霍點了點頭,看向周孜月,“他不聽話,想要逃走,所以在懲罰他。”
“他為什么要逃跑?”
布霍說:“他是奴役。”
“所以他也是被你抓來的?”
布霍看了小丫頭一眼,“跟你們不一樣,他來這的目的就是當軍兵,他逃跑比那些女人逃跑要嚴重的多。”
今時不同往日,這樣的話居然也會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周孜月問:“那如果你是被抓來的奴役,你會逃跑嗎?”
聞言,布霍突然皺眉,看著小孩那張稚嫩的臉,他沒有說話。
遍體鱗傷被綁在哪的人滿臉是傷,他抬起頭看著布霍,嘲諷的笑道:“布霍,你本就不是南亞人,殺主上位就這么心安理得嗎,你就是個畜生,你連軋多都不如,你比他殘忍十倍,你曾經的許諾一樣都沒有做到,你會遭到報應的。”
這話說進了周孜月的心坎了,她也想這么評價他。
布霍冷眼看向垂死掙扎的人,突然笑了一下,他看向周孜月問:“你覺得我殘忍嗎?”
周孜月看了一眼被綁住的人,“他身上都是傷,看起來很疼。”
布霍點頭,招了下手,綁住那人的繩子突然被割斷。
腳步繼續,周孜月看了一眼走在面前的布霍,剛走兩步,突然一聲槍響。
白蘇回頭,周孜月卻只是抖了下眉心。
布霍腳步沒停,走的那般平穩,一點都不覺得詫異。
白蘇說:“死了。”
走進宮殿,這里沒了血腥的氣味,布霍回頭,卻見那個小女孩拉著男孩的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統領大人。”隨從跟他一起看向走掉的兩個小家伙,他還從沒見過有人這么不識趣。
“看好他們,別讓他們離開這。”
“是。”
隨從是那天去接船的隊長,看著布霍的態度,似乎對他們也沒那么在意。
回到房間,周孜月坐在床上嘆了口氣。
“月,你不開心。”白蘇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周孜月搖頭,“我累了,睡一會,你自己玩吧。”
周孜月倒頭就睡,白蘇看了她半天,最后默默的坐在了她身邊。
白蘇一個人無聊也開始打起了哈欠,看著已經睡著的周孜月,他幫她脫掉了鞋子,提了提被子。
突然,房間門被人推開,那個隨從從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睡著的小女孩,隨從笑的一臉陰險,他朝著白蘇招了招手,生怕吵醒了周孜月,“你過來一下。”
白蘇站起,走到門口,沒過一會,咚的一聲吵醒了周孜月。
剛剛睡著沒多久就被吵醒,周孜月有點煩躁,她皺著眉頭坐起來,看了一眼門口暈倒的男人,“干什么呢?”
白蘇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孩,貼著墻站在門口,“他摸我。”
“啊?”周孜月沒聽清他說什么。
白蘇皺眉,看著周孜月說:“他摸我。”
“摸你哪了?”
白蘇動了動嘴角,沒說話,低下頭咬牙切齒的看著腳下被他打暈的男人。
周孜月抓了抓后腦勺,“他欺負你啊?”
白蘇點頭。
“那你想怎么辦?”
白蘇不太高興,“不知道。”
周孜月拿出藏在腰間的刀扔了過去,“哪只手摸的,剁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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