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的事誰都不愿提起,周孜月也一樣,但是這件事有關她自己,想要知道前因后果無可厚非,哪怕是真相的背后無比的黑暗,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么才會變成孤兒。
周孜月說:“雖然過了多年,但是死掉的人總不能白死,如果是一些不得已的理由也罷,但如果不是,整個常家有什么理由就這樣銷聲匿跡?”
白皓天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小丫頭,你真的很不像一般的孩子,難怪白蘇會愿意跟著你。”
“伯父說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只不過我的苦日子過多了,人生百態(tài)也見多了,顯得老成。”
這話白皓天姑且信著,他點頭道:“好吧,不論如何我們正找到白蘇還是多虧了你,我們家老爺子說了,如果能把你一起帶回去,他一定好好招待。”
白家老爺子,周孜月也很期待,白皓天不知道的事她現(xiàn)在只能祈禱白家老爺子清楚了。
*
離開的那天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車輪陷在了泥地里拔不出來,大雨連天,連說話聲都被雨聲掩蓋,
布霍撐著傘下車看了看情況,可這光是看著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他突然把雨傘往車里一扔,脫掉外套,擼起袖子就走了出去。
周孜月伸頭到車外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布霍一把按住她的頭推了回去,“別感冒了,在里面呆著。”
一輛車靠他一個人怎么可能推得動,白蘇正準備下車幫忙,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群村民,三兩下就幫忙把車推了出去。
布霍回來全身都濕透了,腳下也都是泥,周孜月嫌棄了一下,“你離我遠點。”
布霍嗤笑,“行,不弄臟你,我坐后面。”
徐舒回頭看了看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讓你去推車。”
“沒事,這點力氣活我還能干。”
徐舒找出毛巾遞給他,中間隔著周孜月和白蘇,兩人都不伸手接,半晌,周孜月拿過毛巾往身后一遞,布霍笑了笑,“謝啦。”
徐舒說:“快把衣服換了吧,還好有帶換洗的衣服,不然要感冒著涼的。”
“這么大的人了,感冒又死不了。”周孜月口氣不善,一點都沒有關懷的意思。
這小丫頭對人客客氣氣的,偏偏對布霍不咋樣,徐舒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車繼續(xù)往前開,周孜月沉默半晌問:“剛才那些人為什么幫你,他們認識你嗎?”
“嗯,他們是南亞的窮人,我給他們建了個村子,雖然不大但能住,又幫他們弄了點小營生,勉強能糊口。”
周孜月嗤道:“你還有這善心,我還以為你只會用槍崩人呢。”
布霍不想解釋什么,反正說了她也不聽。
白皓天夫妻倆跟周孜月想的一樣,自從他當上南亞統(tǒng)領之后,他們并沒聽說他做過什么還是,外界傳言他比上一任軋多更加殘暴,所以讓布霍找到他們說要合作的時候,白皓天第一個想法就是隨便糊弄一下,沒想真的跟他合作。
“布霍統(tǒng)領為什么會突然想跟我們白家一起做事?”白皓天問。
布霍換了一套趕緊的衣服,順帶著擦了擦被他弄濕的坐墊,聽著這話,他看了一眼周孜月,“那就要問這小丫頭了。”
“哦?”白皓天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正在翻白眼的小女孩,笑了一下,“小月的是怎么做到的?”
“他之前拐賣人口,我只是讓他別干這事了而已,畢竟被拐賣的苦楚只有被拐的人自己知道,你說是不是冰蛋兒?”
“嗯,月說的對。”
“拐賣?”徐舒回頭看著白蘇,“你怎么知道小月說得對?”
“因為……”
布霍連忙打斷白蘇的話說:“哈哈,因為他們看得多了,覺得不太好,是不是?”布霍說完故意在周孜月腦袋上劃拉了兩下,弄亂了她那幾根半長不短的頭發(fā)。
白蘇看到他伸手亂撥弄周孜月的腦袋,一把推開他的手說:“不是,騙子。”
白蘇護著周孜月,除了喜歡她之外,還因為他知道很多關于她的事。
當初他跟她一起去大盤上找紅狐,紅狐的尸體找到了,他也知道戒指和手鐲的來歷,就像周孜月說的,他并不傻,很多事在他的心里明鏡兒似的比誰都清楚,他只是不說,也不想給她添亂,至于周孜月到底是誰,在白蘇的心里或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定義,但他并不在乎,也不想去追究。
布霍被兇的沒了脾氣,自己坐在后面說:“行,你們都不跟我玩,一個個都排擠我。”
晚上,布霍真的有點著涼了,周孜月靠著白蘇睡著了,突然感覺到一只滾燙的手伸了過來,下意識的驚醒。
“小月,你身上有沒有感冒藥?”
周孜月皺眉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我有點難受。”
周孜月從袋子里翻出一盒藥扔給他,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噠噠噠好幾下?lián)杆幫璧穆曇簟?br />
“吃一顆,吃多了會死。”
布霍剛準備把三顆藥扔進嘴里,聽著周孜月的話,他伸頭上前看她,“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像你姐姐。”
*
下雨天道路難行,再加上只有白皓天一個人開車,來到白家已經(jīng)是四天后的事了。
一路上折騰著,布霍的感冒不但沒好反而更嚴重了,反正他來這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把周孜月再帶回去,至于見不見白家老爺子,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白家有個不小的四合院,但卻顯得有些冷清,白家如今人丁凋零,除了一個老頭之外就只有白皓天夫妻了,也難怪他們想要找回白蘇,畢竟沒了他白家就真的斷了后。
看到白千山的那一刻,周孜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伸手指著他,“你不是那個……”
白千山頭發(fā)花白,臉上溢滿了笑容,“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他就是上次跟她搶鷹眼的那個老頭,他居然是白蘇的爺爺?那這么說的話,他豈不是自己賣東西自己抬價,最后讓她花了高價才把鷹眼買下來的嗎?
這老頭也太會坑人了吧!
小姑娘小臉一沉,“你就是白蘇的爺爺啊,你們白家可真會賺錢。”
白皓天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就一下子不高興了,白千山走出來,笑盈盈的說:“這可怪不著我,是你非要買的,原本我只是想用這個物件引我孫子出來的,沒想過賣。”
周孜月不高興的瞥了老頭一眼,“不賣你早說啊,一個被改過的鷹眼,我要了也沒什么用。”
聞言,白千山揚了揚眉梢,“你居然知道鷹眼被改過?”
“不然呢,白衫老人那時候難到就有攝像頭了嗎?”
白千山笑道:“看來你還真是沖著白衫老人的名聲來的,我當時還以為你只是單純的喜歡這條項鏈呢。”
周孜月小聲哼哼道:“我瘋了么我。”
小姑娘快人快語,白千山一點都不在意,白蘇從進門就沒有得到老爺子的注視,好像他才是個外人,不過他也不在意,老爺子喜歡周孜月,他還是很高興的。
四處看了看,突然聽見白千山咳嗽了一聲,白蘇斂回視線看向白頭發(fā)的老頭,就見老人家正在瞪他。
“臭小子,你跟我進來。”
白蘇從小到大還從沒被人這么命令過,看了一眼周孜月,周孜月生氣扭頭沒理他。
白蘇又回頭看了一眼白皓天夫妻倆,徐舒笑了笑說:“去吧。”
白蘇磨磨蹭蹭的進了門,白千山兇道:“把門關上。”
難得白蘇這么聽話,周孜月嗤笑了一聲,“伯母,我的房間在哪,我有點累,想睡會。”
看白千山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兇神惡煞的老頭兒,而且這是白蘇自己家,周孜月一點都不擔心他會被人欺負,悠悠哉哉的去睡大覺了。
白蘇被白千山關在房里足足教訓了兩個小時,白蘇一聲不吭,一點脾氣都沒有。
說起來這老爺子的性格跟周孜月有點像,都是那種喜歡教訓人的,一臉的兇神惡煞但話語中卻帶著柔軟。
白千山只是生氣這小子早在拍賣鷹眼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是誰,卻這么長時間都不吭聲,訓了他這么長時間,老爺子也累了,坐在桌前敲了敲桌面,喚回那好像心思根本不在這的臭小子。
“聽你媽說要不是這次把這小丫頭一起帶回來,你根本不打算回來?”
“嗯。”
他回答的倒是痛苦,氣的白千山嘴角直抽抽,“那你就別回來了,我留著那小丫頭在這給我白家當孫女,你走吧。”
白蘇看了他一眼,“這也可以嗎?那我不走了。”
這小子不茍言笑的,說出的話卻氣人,老爺子惱道:“你說不走就不走了,我們白家可不養(yǎng)外人。”
白蘇從背包里拿出吊墜放在桌面上,“我不是外人。”
“臭小子!”
白千山想搶,白蘇快他一步拿了回來,“這是我的。”說完,又放回了包里。
白千山嗤道:“你還挺小氣的。”
“分人。”
白千山:“……”
屋外,徐舒不太放心白蘇單獨跟老爺子在一塊,兩個多小時了都沒出來,里面好像也沒什么大動靜,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過了一會,門突然開了,白千山氣呼呼的說:“趕緊把你們這個氣人的兒子領走,別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氣死。”
聞言,徐舒急忙走過來拉著白蘇問:“你干什么了把爺爺氣成這樣?”
白蘇一臉茫然的看了一眼白千山,說:“是他自己愛生氣,我就說了兩句話。”
兩個小時就說了兩句話嗎?
徐舒同情的看了一眼白千山,確實是該生氣。
白千山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我這高血壓都要被這臭小子給氣犯了。”
看著老爺子走遠了,白皓天笑了笑,“沒事,爺爺這是看你回來了高興。”
白蘇不太相信,看了一眼走進另一間房的人,“有么?”
老爺子不高興了,徐舒給他準備了一些茶點讓白蘇去哄哄,過了一會,徐舒興致沖沖的想去看看老爺子心情有沒有好點,卻發(fā)現(xiàn)老頭還在生悶氣,而白蘇卻不見人影。
徐舒走進來問:“爸,您不是把小蘇給罵跑了吧?”
白千山奇怪的說:“什么罵跑了,你那寶貝疙瘩誰舍得罵!”
“那他人呢?”
“我哪知道,不是讓你看著嗎?”
徐舒一臉茫然,“我給了他些茶點,讓他過來跟您道歉的,他沒來嗎?”
白千山動了動眉心,無奈的說:“就他,還道歉?他別氣我就行了。”
白蘇沒來,那他拿著東西去哪了?
白千山見徐舒杵在那發(fā)愣,說:“去哪小丫頭屋里看看吧,臭小子年紀不大倒是個色胚。”
“爸,您別這么說小蘇,他還小呢。”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