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滿口的做不到,不能做,周孜月蹙起眉頭看他,“你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小了,當初拿下南亞時候不要臉不要命的勁頭去哪了,你就只有這么一點點的抱負嗎?”
布霍說:“我這不叫抱負,是報復,軋多害死我全家,害得我從小當奴役的事你姐沒跟你說嗎,我拿下南亞是憋著恨,可現在…….”
“紅狐就是因為北國現在的總統貪得無厭,為了奪常家的家產才害的常家一家一夜之間滅門,她是常家唯一活下來的孩子,為了讓她活下去被扔上了去往M國的船,你現在覺得,這夠嗎?”
布霍不知道自己聽完這話之后愣怔了多久,看著周孜月憤恨的小臉,他慢慢的體會了她的恨意,和她剛才所有的話。
夠了,單憑這件事有關紅狐,就足夠了。
*
國仇,家恨,這是兩個最不能忘記和放棄的事,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再是紅狐了,可既然她知道了就不會放任不管。
至于布霍,她心里憋著對她的愧疚,那些是他欠她的,現在到了讓他償還的時候,不要他的命,也不用他做什么,他只要坐享其成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布霍說話算話,第二天就把周孜月要的東西都買回來了,還跟白家的人說他們暫時不走了。
周孜月和白蘇不走也就算了,他一個南亞統領長期住在白家算是怎么回事?
白皓天覺得不妥,跟他商量了一下合作的事,布霍又覺得他是得回去安排一下,不然事情遲遲不進展,南亞的那些人早晚都要干回老本行。
“小月,我就回去幾天,就幾天,你可千萬冷靜點,別沖動,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你要是實在忍不住了就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存進去了,你看看。”
周孜月正在擺弄電腦,布霍就跟一個壞了閘的破車似的說個沒完。
她煩的不行,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能別吵了嗎,你快走吧。”
“我還是不放心你,你啊就是年紀小,容易沖動,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還是冷靜點,聽見沒。”
這時候發脾氣他指不定以為她冷靜不下來,就不走了,周孜月咬著牙根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亂來的,你趕緊走吧,你再煩我我就要瘋了。”
“好好好,我走,你聽話,不許亂來。”
他都走出門了,周孜月還遠遠的聽見布霍在交代白蘇,讓白蘇看著她。
真不知道他是從哪看出來白蘇能看得住她的。
不知道白蘇跟他說了什么,總算是把他給弄走了。
周孜月不是傻子,哪會上來就硬闖,也就布霍這個呆子會去硬碰硬。
北國總統霍永國,五十四歲。
對于北國,周孜月了解的并不多,如果現在可以聯系狼海,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么,可是她現在誰都不想聯系,因為不管她找了誰到最后都會傳到穆星辰的耳朵里去。
*
小丫頭一天到晚的對著電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白千山默默的在心里松了口氣。
還擔心她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還好,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事兒聽過之后就忘了。
白皓天夫妻倆因為跟布霍合作的事每天都不在家,家里就只有白蘇和白千山,周孜月不理人,一老一小坐在院子里看著周孜月的房間,喝個茶,發個呆,一天也就這么過去了。
幾天下來別的沒什么,爺孫倆的感情好了不少。
周孜月在屋里時常能聽見兩個人拌嘴,也不知道是誰先服了軟,吵一吵就沒了動靜。
北國什么都不出挑,總部防火墻做的倒是嚴謹,周孜月破譯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進去的途徑。
“月。”
看到周孜月從屋里出來了,白蘇連忙站起,“你要去哪?”
周孜月把手機塞進口袋說:“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
白千山連忙點頭,“對對對,讓臭小子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們繼續吵架吧。”
看著她就這么走了,白千山推了白蘇一把,“你快跟去看看。”
白蘇不但沒去,反而坐下了,他說:“她說不讓去。”
“她說不讓你就不去,你就不怕她出點什么事嗎?”
白蘇搖了搖頭,“她不會的,她說了一會就回來。”
白千山快被他給氣死了。
*
周孜月上次一氣之下卻是來找了北國總統,不過看著那戒備深嚴的大門,她極致制止了自己的沖動。
再次來到這,沒有了上次的急功近利,她這次只想試試這里是不是真的不可攻破。
這么嚴謹的機密網周孜月還是第一次見,據她所知不管是Z國還是M國都沒有手段這么高超的人,唯獨一個人,可他都窮的要去給李平義辦事了,應該不能跟這里有什么關系。
周孜月:【我想見你。】
這個聯系方式已經很久沒用過了,周孜月還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對方馬上就回復了,【我不在Z國。】
周孜月:【我知道,我在北國。】
莊祎:【我現在有點事,明天可以嗎?】
周孜月:【我現在就在北國總統政務大樓旁的西餐廳里。】
消息發出去,之后再也沒了動靜,周孜月也不著急,靜靜的坐在那,小手輕輕轉動新手機。
過了一會,身后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一聲輕喘,莊祎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會在這?”
周孜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見的多高興,反而皺了下眉頭,“你來的很快,你家就在這附近?”
“不是。”莊祎沒打算繼續往下說,坐在她對面,看著幾個月不見的小女孩,“你來這干什么?”
“有點事,本來是想請你幫忙的,但是現在看來,你應該幫不了我什么。”
對莊祎來說這孩子也算得上是他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了,她來了北國,如果能幫的他還是很愿意幫忙的,“說來聽聽,或許我可以。”
周孜月輕輕扯動嘴角,“撤了防護網,給我所有有關北國行政官員的資料。”
莊祎剛才說他沒時間,就是因為他發現有人強行闖入防護網所以才沒時間出來,聽到她的話,莊祎愕然道:“這幾天一直在破壞防護網的人是你?”
周孜月既然把他叫出來了,就沒打算瞞他,“沒錯,是我。”
“你為什么這么做?”
周孜月小臉沉了沉,“因為我想要霍永國下臺,我還想要他的命!”
莊祎一驚,連忙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很清楚,所以才來找你。”
莊祎搖了下頭,“你這個忙我幫不上。”
他回答的這么痛快也不算是出乎意料,周孜月看著他,“你是霍永國的人?”
“不是,這只是我的工作。”
“所以你的工作是維護北國內部網,你的工資應該不低吧,為什么還要去管李平義的事,難道霍建國和李平義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小丫頭很警惕,莊祎嘴上說著不幫她,但如果她全力破譯,他也攔不住,“不是,李平義只是我接的一個私活,跟北國總統沒有關系。”
李平義的事已經過去了,周孜月只是隨口問問,她點了點頭,“原本我只是猜測,沒想到真的是你,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一聲,我很欣賞你,但既然成不了朋友,那就當敵人吧,霍永國一定得死。”
“這到底是為什么,你一個小孩,怎么會跟他又過節?”莊祎還是不想讓她冒險。
周孜月說:“他殺了我全家,算不算過節?”
聞言,莊祎一怔,“你不是說你是M國的人嗎?”
“是,這跟他殺了我全家有沖突嗎?”
確實沒有,莊祎搖頭,還是不相信,“這不可能,總統他不是這樣的人。”
周孜月冷笑,“現在他高高在上擁有一切,當然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大善人。”
看了一眼高高壘起的高墻,周孜月瞇了瞇眸子,“我現在算是知道北國為什么會成為人們口中最平和,最不善戰役的國家了,就連南亞動亂,自己斂成一國他都無動于衷,原來是害怕得來不易的一切就這么煙消云散。”
周孜月起身要走,莊祎一拉拉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
“回去繼續破譯你的防火網,你好自為之,我們會再見面的。”
*
一轉眼布霍已經回去一個月了,白家提供了加工的機器,現在的南亞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好幾個加工廠了。
布霍一面處理南亞的事,一面還擔心著周孜月,每天一個電話從不間斷,當然,電話不是打給周孜月,而是白蘇,這一個月下來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竟然都到了閑聊的地步。
白蘇坐在院子里,對著電話說:“她又一天沒出來,連飯都沒吃。”
突然,手里一空,白蘇回頭,就見周孜月站在他身后搶走了他的電話。
“月。”
周孜月把電話放在耳邊,“上次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一個月沒敢給她打電話,就怕她心里還惦記著這件事,布霍說:“什么事啊?”
“少給我裝蒜,做不做,一句話,你要是不做我就去找別人。”
她態度這么堅決,布霍還能說什么,他忙說:“做,反正一次也是搶,兩次也是奪,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想讓我做什么,你就直說吧。”
“暫時還沒有,你等消息就好。”
等消息?
布霍感覺自己不是在跟一個小孩說話,“你這小孩,你到底是又多大的信心啊,什么等消息,我不能,這邊的事都差不多了,明天我去看你。”
“過幾天再來啊,這幾天我沒時間搭理你。”
掛斷電話,周孜月看了一眼白蘇,白蘇連忙說:“是他問我的。”
周孜月看他半晌,突然笑了,白蘇一臉茫然,“月,你生氣了嗎?”
“沒有,是開心。”
“為什么?”
“因為有個人輸了。”
*
堅持了一個月,莊祎終于忍受不了她那沒日沒夜的連番攻擊敗下陣來,防護網被擊破就意味著北國所有軍防內部消息全都流出,周孜月這一次毫不留情,不光是自己偷走了這些消息,還廣為流傳。
一天之內北國所有的隱私都被透露,別人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想要了解的也不過是北國防范的問題,周孜月想知道的卻是北國的資金問題。
這一鬧不知道又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北國了,周孜月只要一想到北國岌岌可危她就覺得開心,就連晚飯都多次了兩碗。
摸著滾圓的肚子,周孜月舒舒服服的坐在桌前,白皓天夫妻倆見她今天沒有在房間里待著有點奇怪,“小月,你沒事吧?”
周孜月眉眼彎彎,朝著他們笑了笑說:“沒事啊,伯母做菜真好吃。”
“你喜歡吃就好。”
這都一個月了,她還是頭一次說她做菜好吃,徐舒應和著,心里還是覺得這孩子怪怪的。
吃完飯誰都沒顧上看著周孜月,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白蘇回到房間翻了翻自己的背包,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小蘇。”
白蘇回頭,被徐舒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徐舒走進來問。
白蘇搖頭,“沒什么。”
戒指不見了,小月拿了他的戒指出門了,白蘇覺得她有事瞞著他,又不想讓他們知道。
“我出去找小月。”
白蘇要出門,可是這天都黑了,徐舒拉著他,“你去哪找?”
“不知道,就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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