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男人從酒店里出來,各個都帶著酒氣,飯局散了,王海濤打電話叫人來接他,車停在路邊,他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打開車門做了進去。
酒氣在密閉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的大,拿出電話看了一眼轉賬金額,忍不住笑出了聲。
一抬頭,突然發現后視鏡里多了一個人影,王海濤嚇了一跳,正準備回頭,金絲已經繞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孜月嘴里叼著一塊棒棒糖,稍稍湊近,草莓味的棒棒糖格外的香甜,周孜月歪著小腦袋看他,輕聲笑了一下。
王海濤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冰涼,下一瞬就開始有些疼,不知道脖子上是什么東西,卻能感受到已經嵌進了肉里,他不敢動,只能從后視鏡看著身后的人,“你是誰?”
周孜月笑著,稚嫩的小調滿是童真,“你猜。”
居然是一個小孩,王海濤有些不敢相信,“你想干什么?”
“想問你一件事。”
“什,什么事?”
周孜月打開手機錄音,拿到他面前,“說說,二十幾年前你對常家做了什么?”
聞言,王海濤一怔,想要回頭,卻因為脖子上的金絲纏的太緊,轉頭的時候又嵌入了三分,疼的他叫都叫不出來。
周孜月說:“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亂動,你要是想自殺的話腦袋轉的再快點也行,要不然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王海濤也不是被嚇大的,他活了一把年紀什么事都經歷過,又怎么會被一個小孩給嚇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誰讓你來的,什么常家,我聽都聽不懂!”
周孜月把金絲纏在椅背上,笑呵呵的說:“聽不懂?看來你真的是年紀大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二十四年前,常家二十六口一夜之間被殺光,屬于常家的財產全都不翼而飛,偏巧在這時候霍永國得了一筆意外之財解決了北國的困境成為了人人敬仰的總統,而你,王海濤,一個不起眼的將領同時被提拔成總統身邊最得力的人,你說說,這是為什么呢?”
小孩子的語氣連問話都帶著一股天真,可是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金絲勒著他的脖子,她的稚嫩就好像是陰間來的小鬼,讓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王海濤驚恐的咽了咽口水:“你,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想知道?”
王海濤沒做聲。
周孜月笑了笑說:“我是常家的遺孤。”
聞言,王海濤愕然的透過后視鏡看她,“這不可能!常家的人二十年前就死光了,就算留有遺孤也不會是你這個年紀,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不信?”
王海濤自然是不信。
“不信就算了,我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再問你一遍,你對常家做了什么。”
酒壯熊人膽,王海濤這會兒是酒勁上來了,怎么會害怕一個小女孩,他嘴硬道:“我什么都沒做過。”
“很好。”……
來接王海濤的人二十分鐘之后才到,打開車門突然一句沒一頭的身子歪了出來,司機一怔,看到滿車都是血之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死,死人了,死人了!”
*
滅了整個常家不可能是霍永國一人所為,更不可能是他親手做的,畢竟他是一國頭領,這種事定是有人為他操刀。
王海濤是第一個,接下來的幾天一個有一個的人被奇怪的方式殺死,別人不知道這些人都有什么關聯,但是霍永國知道,他隱約覺得有人在為二十三年前的事殺人,可是他不敢說,他不能對任何人說。
七天,死了七個人,鬧的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官員們,很多都不敢晚上出門了。
死了這么多人卻沒人知道兇手是誰,霍永國命令全面追查,自己則躲了起來誰都不見。
霍永國住的地方在那高墻之內,他不出來,那周孜月就自己進去。
晚上,守衛松懈,周孜月哭著走過來,引的守衛忍不住看她。
“叔叔,我想尿尿。”
兩個守衛都是男人,見一個小姑娘憋尿憋哭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小妹妹,你家里人呢?”
“不知道,叔叔,我憋不住了,哪里有廁所。”
天都黑了要去哪給她找廁所?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守衛說:“要不你帶她進去上一下廁所吧,我在這守著。”
“行,我馬上就回來。”
哭噠噠的小女孩被守衛帶了進去,她抹著眼睛上的淚,嘴角撩起一抹詭異。
守衛帶她去了男廁,自己在門口等她,可是等了半天都沒見小女孩出來,“小妹妹,你好了嗎?”
里面沒有聲音,守衛進來看了一眼,剛一伸頭,突然被打暈了過去。
“抱歉,好心的叔叔,我在里面溜達溜達就走。”
周孜月從廁所出來,四處看了看。
這北國的安生日子過的真的是太久了,除了門口的人之外居然沒人守著了。
“你是誰?”
周孜月腳步一頓,慢慢的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人,杏眸狠狠的瞇了瞇,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霍永國,居然這么快就見面了。
周孜月撩起嘴角,眼底不含笑意,“我是…….”
“小月。”
聞言,周孜月眉心微蹙,看向一旁跑來的莊祎。
莊祎跑過來,臉色微凝,“你怎么到處亂跑,我不是跟你說這里不能亂逛嗎?”
周孜月看著他沒說話,莊祎把她護在身后說:“這孩子是我帶進來的,您別介意,我現在就帶她出去。”
霍永國哪里會想得到眼前這個孩子就是最近鬧的人心惶惶,讓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禍首,打量了一下小女孩,霍永國問:“你那邊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線索?”
莊祎猶豫了一下說:“還沒有。”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跟我過不去,居然做這樣的事。”
周孜月一聲嗤笑,毫不顧忌,莊祎連忙說:“我先帶這個孩子出去。”
莊祎拉著周孜月的手往外走,經過霍永國身邊,兩人對視了一眼,女孩臉上帶著笑,然而霍永國卻沒有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丁點的笑意。
“等等。”霍永國叫住他們。
莊祎緊張的回過頭,“您還有什么吩咐?”
霍永國看了一眼小女孩,“沒什么,就是想說最近不太平,她這么小的孩子還是別讓她到處亂走了。”
莊祎點了點頭,“知道了。”
走遠了些,周孜月說:“如果我現在從大門出去一定會被抓住的。”
聞言,莊祎拉著她腳步一頓,“為什么?”
“因為那邊的廁所里我打暈了帶我進來的人。”
莊祎微微蹙眉,輕聲嘆了口氣,“你能不能別胡鬧了?”
周孜月肩膀端了端,“不信你自己去看,我可不想給你惹麻煩。”
她不想惹麻煩,可她本身就是個麻。
看到她在這,莊祎想都沒想就過來了,現在說麻嫌麻煩恐怕已經晚了。
去了男廁,果然有個人躺在地上,莊祎看了周孜月一眼,“這是你干的?”
“不然呢?”
莊祎走進去叫了叫暈倒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看向周孜月,“你對他做什么了?”
周孜月指了一下拖把,“拿那個打的。”
莊祎:“……”
人不醒總歸不是這么回事,莊祎說:“我現在去叫人,你千萬別說人是你打暈的。”
莊祎起身往外走,周孜月回過頭看著他問:“為什么幫我,你明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你說的嗎,不想給我惹麻煩。”
莊祎走了,吃定了她不會偷溜。
周孜月靠著門口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子,小嘴咕噥著,過了一會莊祎帶人來了,看了一眼暈倒的人,那人連忙看向周孜月。
莊祎找來的就是剛才跟暈倒的這個一起站在門口的人,他還在納悶這倆人怎么走了這么半天,現在看到人昏了過去,他連忙看向周孜月。
周孜月撇著小嘴說:“我推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這個叔叔了,對不起。”
這得多大勁才能把人撞暈啊,這孩子是有什么特異功能么?
“莊先生,這交給我就行了,麻煩您了。”
莊祎點頭,“沒事,你帶他回去休息吧。”
*
莊祎把周孜月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小家伙在屋里來回溜達,東摸摸西看看。
房子不大,擺放的東西很多,一看就是在這住了很多年,桌上一些醫藥單子,周孜月隨手拿起來看了看,居然都是一些住院的收據。
莊祎從廚房出來,手里拿著一杯牛奶,“隨便坐。”
周孜月甩了甩手里的醫院單子,“你家里有人長期住院?”
莊祎放下牛奶杯,整理了一下桌面,“嗯,很多年了。”
從窗戶看出去剛好是一家私立醫院,周孜月看了一眼莊祎,“確實需要很多錢。”
莊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整理的東西隨手塞進了抽屜,“坐吧。”
周孜月走過去坐下,“把我帶你家來,有話跟我說?”
“是有話問你。”
“好,你問。”
她很痛快,性格爽朗,不拘一格,一點都不像個小孩,莊祎看著她,“你為什么要把北國的信息傳揚出去?”
“理由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你怎么還問?”
“可我不覺得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周孜月笑了笑,喝了口牛奶,“我有說過我這么做是為了要好處嗎?我只是為了給霍永國添堵,他不高興我才會高興。”
看她的樣子確實比上次見面要開心很多,莊祎微微蹙眉,“最近發生的這幾起命案跟你有關系嗎?”
周孜月舔了舔小嘴,“嗯,有。”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聽她承認莊祎還是覺得愕然,“你找人殺了他們?”
周孜月嗤笑,“不,是我殺了他們。”
“這一點都不好笑!”
他不信,周孜月也懶得多說什么,“你剛才出現的那么及時,難道不是怕我把霍永國給殺了嗎?”
莊祎沒說話,但其實他擔心的是她,畢竟她只是一個孩子,而霍永國就算不用動手,只要喊一聲她就逃不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很危險,他是總統,就算你再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現在的一句話也足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周孜月小腦袋歪了歪,“所以你是在擔心我?”
莊祎嘆了口氣,中覺得這孩子聽不懂他說的話哪句才是重點。
霍永國能殺了常家一家老小,周孜月就料到了他不是什么善類,她敢去,自然敢承受。
“說說你吧,吃官家飯還要出去接私活,怎么,霍永國這么小氣?大名鼎鼎的黑色都不把錢給足了?”
莊祎說:“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以后別在做這種危險的事。”
周孜月沒理他,看了一眼茶幾下的抽屜,“你需要錢,應該是為了這個醫院的單子吧,西州醫院,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想要查出住院的人是你什么人,難么?”
莊祎蹙眉看她,“我說了,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我今天救你是不想看你小小年紀就死在那,但你要是不聽我的勸告一意孤行的話,我也沒辦法。”
周孜月撇了撇嘴,身子朝后一仰,癱在那拿出手機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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