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辰活著回來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南宮烈不想趕盡殺絕,畢竟那是他曾經最喜愛的一個孩子,可是他也知道,只要他活著,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現在的穆星辰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南宮家的孩子了,他不會再聽他的話,也不會再心存善念的踏進南宮家。
*
林靜姿最近忙的連去找龐子七的時間都沒有,自從京香集團跟林氏合作之后,林氏集團的名聲是與日俱爭,起初林靜姿還擔心自己搞不定這樣的大公司,問過穆星辰的意見,穆星辰沒有隱瞞的告訴她,京香集團是他帶來的,為的不是給她帶來多少收益,而是降低被人盯上的風險。
林靜姿不太明白危險是什么意思,但他卻知道唐家之前差點出事。
林靜姿是個聰明人,很多事能不問就不問,她并不想活得太明白,只要過得去就好。
林氏集團的酒會,當然少不了請穆星辰,穆星辰誰的宴會都可以推脫,林家的卻推不掉,因為周孜月說了,她要去。
這大半年楊氏集團的少東家都沒有出席任何宴會,有些高調宴請都請不動他的大駕,說到底還是林家的面子大,林氏有個林靜姿對外高冷,不喜歡與人接觸,現在楊家又出了個楊辰,居然比林靜姿還要難請。
楊家的小妹現在走到哪都沒人敢招惹,幾次的事件已經在圈子里鬧的沸沸揚揚,誰敢讓她不高興,不光是得罪了楊家,還得罪了林氏,現在只要她出席宴會,那就跟個國寶似的,人人都得哄著。
兩個難以親近的人湊在一塊,無形中就將外人隔離,誰看到林靜姿跟楊辰兄妹站在一塊都不敢去打擾。
“你們最近怎么樣,前段時間卞城鬧的厲害,鬧的人心惶惶的,偏偏你又塞給我一個京香集團,累得我像個狗一樣,好久沒見七哥了。”
穆星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不想要,我可以把這個機會給別人。”
林靜姿嗤笑,“就算我不想要,你也不會把這個機會給別人的,別說的你除了我還有多少熟人似的,怎么,你難不成是想給唐家?”
這話說的要多故意有多故意,說完她還找事兒似的看了一眼周孜月。
穆星辰手掌在周孜月的小腦袋上一放,說:“看來我真不應該管你們家的閑事。”
林靜姿笑了笑,“別這么說嘛,好歹小時候我也照顧過你。”
穆星辰嫌棄的撇開眼。
就是因為小時候,他這知恩圖報的就一直沒有斷過,要是再算上龐子七,他還真能說的上是包治病、包生活、還包辦婚姻呢!
周孜月推了林靜姿一把說:“你別光杵在這跟我們說話,酒會是你開的,你就不去招呼招呼別人?”
“什么我開的,我有這時間去找我們家七哥多好,在這浪費時間,都是那些老古董,時間長不顯擺怕被人忘了,說什么都要開酒會,我是被硬拉來的。”
穆星辰說:“想要在卞城站的住腳,卻是應該拉攏人心。”
林靜姿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開?”
“我用不著。”
林靜姿:“.…..”
氣人不,一個初來乍到的臭小子,一眨眼就能超過他辛辛苦苦的幾年,現在還敢這么大言不慚!
林靜姿翻了個白眼,“你最厲害,不跟你們說了,自己在這玩吧。”
林靜姿走后就被一些公司的老總給纏住了,看樣子一時半會的都脫不了身。
穆星辰這邊也是,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周孜月海拔低,感覺自己都快缺氧了。
她從人群中擠出去透透氣,伸手去拿桌上的蛋糕,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驚呼聲一個接著一個,人群擁散,周孜月回頭卻看不清發生了什么,被人群沖散的林靜姿離老遠叫道:“楊辰!”
錚亮的刀刃插在穆星辰的后腰上,拔出刀的人轉身要跑,手里的刀突然被人搶走。
刀口飛快的劃過行兇者的手腕,劃開的傷口被一只嬌小的手狠狠的捏住,一時疼痛難忍,男人下意識的彎下了身子。
揚起的刀已經到了他的喉嚨,穆星辰制止道:“留著。”
周孜月蹙眉,不想就這么放過他,匕首在她的小手里一轉,就像是一個被她玩慣了的玩具,手一揚,一落,男人一聲慘叫,刀刃全部沒入男人的大腿。
手握著刀柄的旋轉,毫無情感的冷漠。
林靜姿被人群沖散卻仍舊往回走,看到這一幕,她不由得頓住腳步,愕然的看著滿臉狠厲的女孩。
古宗就在樓下,得知上面有動靜連忙跑了上來,看著周孜月手里的人和滴落在地面上的血,古宗大步走來,“少爺。”
穆星辰壓著傷口,“這個人帶回去。”喘息聲很重,這一刀刺的很深。
周孜月猛地把刀拔出,低沉質問:“誰讓你來的?”
男人不說話,周孜月再次揚起手,朝著他的另一條腿又是一刀,用力的剜挖,這腿算是廢了。
未沾染血跡的手落在周孜月的肩膀上,微微顫抖,“交給古宗。”
周孜月不甘心,卻仍是松開了手里的刀柄,刀還插在男人的腿上,她看了一眼穆星辰,黑色的西裝看不出血色,但是衣擺下方的白色襯衫已經染紅。
周孜月蹙眉,“去醫院。”
*
堅持到醫院穆星辰已經疼的滿頭是汗,為了不讓她擔心,他只是握著她的手,就連受傷的力道都沒有加重一分。
下車的時候周孜月看了一眼,車座椅背上全都是血。
不知道他是怎么堅持到醫院來的,醫生檢查過傷口之后連忙叫人準備手術室,傷口很深,而且流血過多,很有可能傷及內臟,看著依舊堅持著沒有倒下的穆星辰,醫生有些不可思議。
穆星辰被帶進手術室之前,還殘留著一丁點的意識,他看著周孜月陰沉的小臉,握了握她的手,“站在這,等我。”
他怕她擅自做主去胡來,他不想從手術室出來就見不到她的人。
周孜月明白他在擔心什么,即便她心里百般想要把背后的人碎尸萬段,她也會等到他出來之后。
手術兩個多小時,周孜月一動不動的站在這兩個小時,古宗在手術快要結束的時候來了,看到她站在這,古宗問:“怎么樣?”
“他讓我等他。”
毫無情感的語調古宗從來沒有從她嘴里聽見過,他看了一眼滿手已經干固了的血說:“去洗洗吧。”
“哥哥讓我在這等他。”
古宗嘆了口氣,“少爺不會有事的。”
周孜月沒說話,除非穆星辰從手術室里出來,不然這樣的安慰對她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一小時后,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周孜月急忙上前,“人呢?”
開口的是個小孩,醫生稍微愣了一下說:“沒什么大礙了,病人需要住院觀察,以免感染。”
醫生離開后,古宗準備去辦住院手續,周孜月開口問:“是誰?”
古宗看了她一眼說:“還沒問出來。”
問不問對周孜月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就算不問她也知道是誰干的。
穆星辰被送進病房,小女孩一直站在那,古宗回來看到她還是那樣沉重的臉色,想說些什么安慰安慰她,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吧,她是紅狐,什么場面沒見過,她豈會聽進去他的話。
周孜月一直站在病床邊看著穆星辰,直到麻藥過去,昏睡的人才漸漸恢復了意識。
睜開眼,看到她湊近打量的小臉,穆星辰抬起手,周孜月連忙握住。
“我沒事。”
周孜月輕輕點了點頭,慢慢的恢復原由的乖巧。
看她這樣古宗還是覺得挺嚇人的,這表情轉換的來去自由,尤其是她現在只有這么丁點大,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看了一部鬼片似的,讓人背脊發寒。
趁著周孜月去洗手的功夫,古宗說:“少爺,是南宮暉派來的人。”
古宗剛才說沒問出來,是因為周孜月的表情有點嚇人,而且穆星辰也跟他說過現在的周孜月不是紅狐,他也不希望她變成紅狐。
周孜月出門之后想起來病房里有洗手間,進門就聽見了古宗的話。
穆星辰閉上眼,無力的問:“小月知道嗎?”
“我沒敢說。”
“嗯。”
過了一會,周孜月甩著手上的水,沒事人似的走了進來。
古宗在這待了一會,看到周孜月回來了,他說:“少爺,沒事的話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就過來。”
“不用過來。”
這件事瞞不住,怕是明天一早季家的人就會知道了。
古宗想了想,點了點頭,“好,那我等您電話。”
古宗走了,穆星辰看向周孜月,“別沉著臉,我還沒死呢。”
周孜月爬到床上坐著,盡量不碰到他,“疼么?”
穆星辰淡淡的笑了一下說:“跟你之前背上的傷比,應該不算疼。”
“別跟我比,我問的是你疼不疼。”
穆星辰吸了口氣,“跟當年比,也不算疼。”
“還能說這么多廢話,看來是不疼。”
穆星辰笑了笑,笑聲牽動著身體,也扯動著傷口,他輕輕蹙了蹙眉,“干嘛下手那么狠,就不怕被人看見?”
周孜月無所謂的說:“看唄,反正我改不了殺人的毛病。”
那個時候她真的覺得無所謂了,她是紅狐,她不覺得丟人,就算被人知道又能怎樣?
“我給阿香姐姐打過電話,明天一早她會帶吃的來,你可能要在這多住幾天。”
穆星辰閉上眼,說話依舊無力,“不用了,開了藥,明天就回家吧。”
“那怎么能行,龐子七不在,你指望我這兩只手天天給你換藥?”
這時,醫生敲了敲門,拿著點滴的瓶子進來,說是病人需要打針消炎。
醫生換藥的途中好幾次看向周孜月,周孜月這會兒警惕性高著呢,她盯著醫生問:“我臉上開花了?”
醫生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聽護士說病人沒有來家屬,你們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
“扎你的針,多管閑事。”
穆星辰握了握她的小手,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真是看誰都不順眼。
醫生扎完針,對穆星辰說:“好好休息。”
周孜月盯著走掉的醫生看了半天,人都走沒影了她還在看,穆星辰緊了緊她的手,“看什么呢?”
“沒什么,覺得他好像不是剛才給你做手術的醫生。”
做手術的醫生帶著口罩,周孜月倒是沒看見他的長相,就覺得身材有點不太一樣。
過了一會,穆星辰突然覺得有些困,可是麻藥明明已經過了,他怎么會突然犯困?
周孜月還是覺得奇怪,一直在尋思著,回頭看了一眼穆星辰,“你怎么了?”
穆星辰看著點滴管里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下,眼前越來越模糊,“你去問問,那個醫生給我打了什么。”
看他的樣子有點不對勁,周孜月拍了拍他的臉,“你怎么了?”
穆星辰逐漸失去意識,他動了動嘴角,最終卻沒有說出話來。
周孜月一驚,回想剛才那個醫生,眉頭狠狠一蹙,她爬起來,三兩下就扯掉了他手上的點滴。
她就覺得那個醫生有問題,原來她見過他,他是南宮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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