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是老人帶新人,結果周孜月卻被叫回去試戲給粱筱殷看,粱筱殷哪里受過這份屈辱?
同一段戲,周孜月演出了不同的感覺,那種殺伐決斷是粱筱殷怎么都學不會的。
明明上一段戲演的還是單純的小姑娘,不過是換了個場景,就瞬間變成了嗜血的殺手。
粱筱殷不愿意承認自己輸給一個新人,她說:“也不怎么樣嗎,怪嚇人的。”
粱筱殷已經NG了二十幾條了,導演覺得心累,說:“算了算了,先換下一場,小紅狐和紅狐的對場戲,化妝,給小紅狐臉上加點血。”
這場戲講的是紅狐回憶起自己第一次殺人,出現了小紅狐的畫面,兩人面對面,沒有臺詞,一切都要用眼神表現出來。
周孜月跟粱筱殷穿著同樣的殺手衣服,小紅狐滿臉都是噴濺的血跡,長大的紅狐手里拿著殺人武器,血只染了她的一只手。
“Action。”
風機吹動著兩人的發絲,鏡頭圍著二人轉動,小紅狐臉上的絕望摻雜著剛剛殺過人的狠厲,粱筱殷看著看著不知道為什么居然入戲了,突然有些害怕。
腳步往后挪了一下,導演突然喊咔,“粱筱殷你怎么回事,站都站不穩嗎?”
“不是導演,是她一直瞪我。”
“她哪里瞪你了,鏡頭都拍著呢,小紅狐感覺很好,你呢,面無表情的,你是個成年殺手,你要有那種目空一切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感覺,看到自己小的時候要流落出無奈與掙扎,你一樣都沒有表現出來,你到底會不會演戲?”
被導演罵會不會演戲這是只有新人才會經歷的事,這部戲里唯獨粱筱殷不是新人,當著這么多新人面前被罵,粱筱殷受不了了,手里的刀一扔,“對,我不會演戲,你都把我的戲份分給她一半了,要不剩下的一半也都讓她演了算了,這戲我不拍了!”
大明星脾氣大,說走就走。
粱筱殷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撂挑子的事了,薛蘭提醒了她很多次,但她總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明星了,誰都不放在眼里。
這次薛蘭沒有攔她,看著粱筱殷走了,薛蘭走過來說:“導演,這戲讓莊小孜演吧。”
“可是…….”
她演的是好,但是她沒有名氣,讓他領著這一群新人打造一部劇,就算他是導演也沒有那么大的信心。
薛蘭看了周孜月一眼說:“我打算把她簽了,這部戲會是她的成名作,張導,這樣你放心了嗎?”
能讓薛蘭做出這樣的保證,導演有些驚住了。
她可是薛蘭啊,在她手里的藝人就沒有一個不紅透半邊天的,她要讓這部戲成為那個女孩的成名作,這對他來說是挑戰,更是一種吸引。
*
晚上回到酒店,周孜月洗完澡出來就見吳夢躺在床上掰著手指頭嘟囔:“從女三變成女一小時候,現在又變成了整部戲的女一號,我的天吶,這到底是什么神仙運氣?”
“你覺得這是運氣?”
吳夢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這還不算運氣?多少人做夢都想著當女主角,還有,薛蘭,薛蘭要簽你,長達娛樂,天吶,你要火了,你知不知道薛蘭手里的藝人一年之內全都能紅起來,她可是主動簽你的,小主,等你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記奴婢啊。”
周孜月推了推她湊過來的腦袋,“我不想飛黃騰達,也不想踩著別人火起來,還不知道以后會有什么麻煩呢,我可不覺得是什么好事。”
吳夢想了想,覺得也是,畢竟人家粱筱殷是成名的藝人,粉絲團的人要是一起人肉攻擊她,可是都她吃一壺的。
“那你以后可得小心點。”吳夢想想就打了個哆嗦。
周孜月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淡淡的嘆了口氣,“無所謂了,再難的事都經歷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
粱筱殷只是賭氣才說不演了,以往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會來求她,可是今天不但沒人找她,就連薛蘭都沒有跟出來教訓她。
晚上她一個人在酒店,助理小王急匆匆的進來,手里拿著一摞資料一樣的東西。
粱筱殷瞥了一眼說:“干嘛,新劇本?”
“殷姐,不,不是劇本,是蘭姐讓我給你的解約合同,一份是這部戲的,另一份,另一份是……”
聽到解約合同幾個字粱筱殷驀地就抽走了小王手里的東西,解約,這部全都是新人的戲也敢跟她解約?
第一份是解約合同,第二份是一份通知書,看著上面的內容,粱筱殷頓時呆住了。
小王急道:“殷姐,這,這怎么辦啊,蘭姐把你讓出去了,她不當你的經紀人了。”
粱筱殷能有今天是薛蘭一手捧起來的,她的努力在幸運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如果沒有薛蘭她可能到現在都是一個三線小明星,永無出頭之日的那種,可是現在,她居然把她讓出去了?
“殷姐,我聽說白天咱們走了之后蘭姐跟導演說要簽了那個小紅狐,現在大家都在傳這件事呢,要是讓記者知道蘭姐不當你的經紀人了,那肯定要出大事的。”
粱筱殷只知道薛蘭脾氣不好,卻不知道她會這么決絕,“薛蘭人呢,我要跟她當面說清楚。”
“蘭姐走了,好像是回公司了。”
粱筱殷把那份通知書捏成一團,“當我粱筱殷是好欺負的嗎,說解約就解約,說不要就不要。”
“殷姐,要不你還是給蘭姐打個電話求求情吧,她是你的經紀人,你跟了她這么久,她不會這么絕情的。”
“她怎么不會?她要是不會這么絕情怎么會給我這種通知,她現在連這部戲都給我取消了,擺明了就是不會再管我了。”
薛蘭放棄的藝人,誰還敢接手?
藝人砸在自己的手里頭那可是恥辱,粱筱殷可以想象到失去薛蘭之后自己會是一種什么情況。
她說:“馬上收拾東西我們回公司,我要跟她當面說清楚。”
小王準備叫其他兩個助理,粱筱殷叫住她說:“找人查一下那個莊小孜,給我挖出所有黑料,想踩著我上位,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
昨天的事一出就意味著這部戲沒了女主角,原本還抱著幻想想要一炮而紅的那些配角希望一下子就落空了。
周孜月并沒有想過嶄露頭角,這部戲對她來說只不過是個契機,而且又是以她的形象拍的,她比較感興趣而已,結果演員內部的事卻將這一切的矛頭卻全都指向了她。
現場的演員和工作人員說什么的都有,有說她毫無名氣卻想踩著粱筱殷上位,還有說她為了女一的角色不折手段,更過分的是說她買通了導演。
這個酒店住的基本上都是劇組的人,一早下來吃飯就聽到這些不著調的話,周孜月也不吭聲。
“看到沒,就是她,把粱筱殷都擠走了,她難道不知道粱筱殷才是這部劇的賣點嗎,把腕趕走了,她也不看看自己撐不撐得起來這部劇。”
“她呀,我知道,當初試戲的時候她跟我一起,說自己十九歲上大四,開什么玩笑。”
白蘇這么多年已經改掉了那一身的暴躁,聽到這話他會生氣,但卻不會再像以前那么沖動。
啪的一聲,吳夢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周孜月嚇了一跳,一把按住她。
“我聽不下去了。”吳夢氣道。
“聽不下去不聽就是了,吃飯吧,這才過了一天,往后還能說出什么來還不一定呢,考影大之前你難道就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出名了網上就會出現很多反對你的人出現嗎,走上這條路,這些都是必然的,你要是為了他們的話生氣,以后還不得氣死?”
“話是這么說,可昨天的情況明明他們都知道,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過分。”
周孜月回頭看了一下說話的幾個人,沒理會,“他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吃飯。”
*
一整天下來,幾乎每場戲都有周孜月,跟她對戲的人每個人都能被她的情緒影響,有些人即便表現的很差,但是在她的帶動下也都得到了導演的贊賞,就連一個小配角在拍攝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周孜月都能把這條挽回讓導演喊過。
但是,不是人人都能被周孜月影響的,就比如早飯時說她壞話的那幾個,其中一個是女二,一天下來被導演罵了無數次,就屬于那種爛泥扶不上墻,連個女N號都不如。
導演不是第一次拍戲,他能看出來一個鏡頭里誰是那個主導者,這個小紅狐不但能影響到別人的情緒,甚至還能在鏡頭前帶動別人的演技,就連一個小配角都能被她帶動,粱筱殷也算是個老手了,昨天跟她對戲的時候居然出了那么大的難堪。
小丫頭不簡單,無聲無息的居然還會打擊報復,難怪薛蘭一眼就看上了。
薛蘭下午帶著合同過來找周孜月,那會兒她在拍,白蘇大致看了一眼合同,等周孜月下來的時候薛蘭簡單的說了一下合同的內容。
周孜月看著白蘇問:“你看了?”
“嗯。”
“怎么樣?”
“基本上沒問題。”
周孜月點了點頭,翻開頁面直接簽了名字。
薛蘭微怔,“你看都不看一眼嗎?”
“白蘇看過了,他說沒問題。”
周孜月簽完名把合同遞給了薛蘭,薛蘭看了一眼白蘇,“你們關系很好?”
“我是她助理。”白蘇說。
助理會幫忙看合同嗎?
薛蘭心里懷疑,但沒說什么,“既然合同已經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了,你說不想在公司名下簽十年八年的合約,我跟公司商量過了,你算是我們公司的臨時藝人,也就是說如果你接拍公司給你安排的電視劇或者電影、廣告,這期間你是屬于公司,你的片酬都要從公司入賬,但你不是公司藝人,你也可以接公司以外的電影,當然,作為你的經紀人,這些我會給你安排,你有什么意見可以跟我說。”
周孜月對她的安排很滿意,“我只有一個疑問。”
“說來聽聽。”
“你為什么會接受我這的要求,你們公司應該從來沒有過臨時藝人吧?”
薛蘭點了點頭,“確實沒有,你是第一個,至于我為什么答應你,是因為我想看看一個在默默無聞的時候就敢對我提出無理要求的女孩,是不是真的有她口氣那么大的實力。”
“你難道就不怕下錯了注,最后失敗而歸?”
薛蘭笑了笑說:“我薛蘭,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失敗。”
周孜月喜歡她的自信,她伸出手,“期待跟你的合作,薛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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