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然眼睛瞪大，一臉的不敢置信。
斷絕了往來？
怎么可能？！
沈夜對她掏心掏肺，當初她在楚王府過得最好之時，沈夜找上門，被她冷嘲熱諷都不曾對她紅過臉。
這樣的一個人，會跟她斷絕關系？
周嫣然傻眼的站在門前，卻是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假。
沈夜御下極嚴，若是沒有他點頭胡亂說話，定會被懲罰的。
那么，究竟發生了什么，讓沈夜這般對她？
周嫣然捂著腦袋仔細回憶，卻沒能想起什么來。
難道，因為她重活一世的緣故，將睜開眼之間的記憶都忘了，只保留了上一世的記憶？
當務之急，是先了解一些究竟發生了什么。
只有知道了原因，她才能想法子破解。
“小哥，阿夜肯定是跟我鬧著玩兒的，你快開門，要是阿夜回來，只是你將我攔在門外不讓進，肯定會發賣你的！”
門房小廝嘲諷一笑：“發賣我？我要是將你放進來，我才完了呢。你趕緊走，別在門口堵著，要是被人發現，我該受責罰了。”
“我才不信你的話！你快讓我進去。”
“嘿，你這姑娘怎么臉皮這般厚？你胡亂抹黑牧姑娘的事兒才過去多久，竟是忘了？”
“牧姑娘？”
周嫣然皺眉，這個牧姑娘是誰？前世并沒有這個人啊。
“走走走，再不走我就叫人把你打走你信不信？”
門房小廝的話讓她羞憤不已。
想她堂堂伯府嫡女，前世在楚王府被欺壓就算了，重活一世又被一個看門的小廝給鄙視……
周嫣然沒有同他爭口舌。
她相信，老天既然讓她重活一世，定不會讓她再如前世那般。
等她搞清楚那個牧姑娘的事，再同沈夜修復好關系。
看她怎么處罰這個看門的小廝！
看門小廝側耳貼在門上，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松了一口氣。
要是公子或是牧姑娘突然過來，看到周嫣然在此，他就算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
還好這人還要點兒臉，自己走了。
另一邊，牧醉歡閑逛了一圈，將周昌伯府被抄家的流言串聯一番，猜出了大致。
正準備回去，無大人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來：“友情提示，女主重生了喲。”
牧醉歡：“？？？”
還有這操作？
“是你做的？還是……”
“哼，重生后的女主才是真的女主。她要是沒重生，怎么有資格當女主？”
牧醉歡翻了個白眼。
無大人這話是在騙鬼嗎？
歷經六個位面，前五個都好好的沒重生，不也是女主？
“女主重生，可是帶著仇恨的，怨氣大著呢。你小心點哦！”
牧醉歡撇撇嘴，怨氣再大，她一拳下去也能打散。
周昌伯已經倒了，周嫣然能依靠的就只有安王。
牧醉歡雖說看似沒有背景靠山，可她一身武功又不是擺設。
再者說，不是還有沈夜嗎？
就算周嫣然和男主安王走在了一起，安王一個王爺，還能跟國師的弟子交惡不成？
就算安王成了皇帝，他也不會因為周嫣然同沈夜交惡。
李家大郎駕著馬車，側頭對著車簾：“姑娘，是接著逛還是回去了？”
“快到飯點了，回吧。”
“好咧！”
馬車朝著宅子緩緩駛去，要進入巷子時，牧醉歡似有所感的撩開簾子往外看。
而咬著唇站在巷子口，不知何去何從的周嫣然，也發現了馬車的靠近，朝著馬車望去。
然后，兩人的視線就來了個對撞。
周嫣然瞳孔一縮，忍不住驚呼出聲：“傾城姑娘！”
牧醉歡眉一挑，瞥了她一眼，放下簾子。
“無大人，她說的傾城姑娘是幾個意思？”
“能什么意思，當然是在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咯。”
“我是想問身份！”
牧醉歡直覺這個名字別有意味。
果然，無大人居然笑了：“在周嫣然的前世，你的身份是鶯燕閣的頭牌花魁傾城，她在這時就看到幼時的你，當然忍不住驚呼出聲咯。”
頭牌花魁……
“你不是說，我的身體是專程為我準備的么？按理說，在周嫣然的前世，應當沒有我這個人才是吧。”
“這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是掌控者說了算。”
牧醉歡沉吟：“那，我的存在是真是假？”
無大人哼了一聲：“看似不可思議，可做不得假。”
牧醉歡登時就笑了：“那就好。”
這樣一來，她的天地同壽就跑不了了。
下了馬車，回了宅子，李家大郎便趕著馬車回李家了。
路過巷子口時，李家大郎看到剛剛就在巷子口的姑娘還沒離開。
本是覺得她定是遇到了什么難事，想停下問問，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到什么。
可對方穿的衣衫料子看似不大起眼，可他爹就是干這行的，他耳濡目染也了解一些。
這姑娘就算遇到了難事，也定比他一個平民百姓過得好，用不著他來操心。
李家大郎正準備快些回去，周嫣然便幾步上前來，攔住了他。
“這位大哥，請問，適才坐在馬車上的姑娘，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姑娘？”
李家大郎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姑娘，快別攔車了，要是馬兒受驚，你該受傷了。”
“你告訴我她的身份，我便躲開些。”
“那是我們李家的主家，至于姓名，卻是無法告知姑娘了。若是姑娘無事，在下便告辭了。”
周嫣然往后退了兩步：“李家的主家……莫不是姓李？”
她記得，前世在傾城姑娘揚名后，沈夜無意間見了一面，便失魂落魄。
從來不踏足青樓的人，居然多次前往鶯燕閣，還打算將之贖出來。
便是在沈夜最落魄時，沈夜也未曾放下傾城姑娘，在她在楚王府受苦時，便聽楚王說過，沈夜求上了國師，將傾城姑娘從青樓中贖了出來。
直到現在周嫣然都記得楚王說過的那句話：“曾經被沈夜愛慕的京城第一美人，到頭來，還不是連個青樓伎子還不如。那沈夜明明和國師尚有師徒情，有機會讓國師出一次手，結果他寧愿帶走一個青樓伎子也不愿救你出苦海。”
周嫣然表情扭曲了一陣，好半晌才恢復自然。
前世，若沒有傾城的出現，沈夜是不是就不會移情別戀？不會撇下她在苦海中掙扎，卻帶著一個伎子離開？
被滿腔的怨念侵襲，周嫣然不曾想，若是她沒有在楚王府過得最好時嘲諷沈夜，以沈夜的性子，又怎會看著她受盡磨難？
所以說，人只能看到他人的錯處，卻忽視自己做得有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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