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醉歡收拾好廚房出來時，電話已經掛了。
“媽媽說什么了？”
“媽媽說晚上要過來看我們。”
“知道了。我先去睡個午覺，沒事兒千萬別來打擾我！”
清歡嘟嘟嘴：“好吧。”
進房間門時，牧醉歡停住腳步，偏頭：“今天買了多少零食我心里有數的，你要是不節制的吃零食，以后可就別想再吃了。”
清歡：“……”怕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吧！
撅著嘴，輕聲咕噥：“我去畫畫總行了吧！”
牧醉歡坐在床上，盤膝而坐。
沒有靈氣的位面，習武是極好的選擇。
像是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好久，房門被敲響。
牧醉歡退出修煉，打開門：“媽媽剛剛打電話來，說已經進電梯了。”
“知道了。”
“你是小豬嘛，睡個午覺居然睡了五個小時！”
牧清歡伸手挽著她脖子，假裝惡狠狠的樣子：“有這么說自己姐姐的嗎？你姐姐是小豬，那你是什么？”
“嘻嘻，小豬的妹妹唄。”
“瞧你這個傻樣兒！”
門鈴響起，剛來到門口的牧醉歡就打開了門。
周以璇看著自己這兩個俏生生的女兒，眸子一柔：“還沒吃飯吧？媽媽買了菜，一會兒媽媽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清歡下意識的看向牧醉歡。
媽媽做飯挺好吃的，可她覺得，姐姐做的飯更好吃……
“好呀，感覺好久沒吃到媽媽做的飯了。”
周以璇伸手摸了摸牧醉歡的頭發，什么也沒說，走進廚房。
離婚這件事，她最為虧欠的，就是兩個孩子。
她已經決定了，離婚后就守著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反正她有沒有老公，兩個孩子有沒有爸爸，沒有什么區別。
母女三人吃完飯，清歡就很自覺的去洗碗了，看得牧醉歡連連翻白眼。
今兒中午咋就不見她這么自覺呢？
“醉歡，關于我和你爸爸離婚的事兒……”
“我和清歡都贊成。”
周以璇當然知道，可孩子們嘴上說贊成，指不定心里怎么難受呢。
“等我們離了婚，我們娘兒仨就守著過日子，這些年媽媽也存了不少錢，再加上你爸爸會給撫養費，讓你們富足的長大肯定沒問題。”
牧醉歡安靜的聽周以璇說著以后要怎么過日子，等她說得差不多在和誰時，牧醉歡才輕聲道：“媽媽，我和清歡決定，不跟著爸爸，也不跟著媽媽。”
周以璇手一頓驚詫的看著牧醉歡。
“媽媽，你先聽我說。”
“我和清歡都不算小了，該懂的都懂，也能很好的照顧自己。你還年輕，和爸爸這些年，也沒有真正的幸福過。我和清歡不想拖累這你連以后的幸福都沒有，所以……”
周以璇打斷：“怎么會！媽媽有你們就很幸福了！”
“媽媽。”牧醉歡目光平靜的看著周以璇，直看得周以璇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把我和清歡當小孩子，我說了，我們其實什么都懂。”
牧醉歡把今天早上和清歡的對話道出，無視周以璇哀傷的雙眼，表明了兩姐妹的堅持。
周以璇嘴張了張，眼眶通紅。
她和牧元剛在一起時，也幸福過。
可這幸福就像是曇花一現，還沒等她回味，就已經結束了。
“媽媽，追求幸福并沒有錯，你是個好媽媽，我們都很愛你，就是因為我們愛你，所以更希望你能獲得自己的幸福。”
周以璇不是不想，可也知道，一個離異的女人帶著孩子，很難找到一個可以給她幸福，也能把她的孩子當成自己孩子的好男人。
周以璇眼淚瞬間流下：“媽媽怎么放心得下你們……”
牧醉歡知道她這話不是隨口一說，是真的放心不下。
“這套房子我和清歡都很喜歡，媽媽幫我們買下來好不好？”
清歡在廚房聽了一會兒，也趕緊走了出來。
“是啊媽媽，把房子買下來，我和姐姐就有自己的房子了。再加上撫養費，我和姐姐肯定能過得很好的！”
“要是媽媽不放心我們，可以抽空過來看看我們，要是我們過得一塌糊涂，再跟著媽媽也不遲啊。我們都長大了，獨立生活是很有必要的。我們可不想一輩子當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沒用的人。”
清歡在一旁贊同的點著小腦袋。
周以璇還是有些猶豫。
“這樣吧。媽媽先考察我們幾個月，要是覺得我們可以照顧好自己，就放開手讓我們自己過，怎么樣？”
周以璇知道兩個女兒都是有主意的人，只要說了這樣的話，就肯定不會改變。
想了想，點了頭。
有主意是一回事，能不靠著大人照顧好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先看看吧。
不管以后怎么樣，她總歸不會像她們爸爸那樣，完全把她們丟在一邊。
“媽媽，你打算什么時候和爸爸說離婚的事兒？”
“他現在忙……”
“忙著炒緋聞？”牧醉歡打斷周以璇的話，“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通知他這件事，盡早的把婚離了，免得他拖時間。”
周以璇眨著眼看牧醉歡，她總覺得，醉歡好像變了一些……
這語氣強硬的，和以前溫溫柔柔的模樣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不過，強硬點兒也好，她最怕的就是兩個孩子像她們爸爸，或是像她一樣。
周以璇打電話給牧元，可電話并沒有打通。
有些迷茫的看著牧醉歡：“他可能真的在忙……”
“那就請律師起草離婚協議書，他簽個字的時間總有吧！”
清歡在一邊連連點頭。
周以璇心頭閃過一絲怪異。
別人家的孩子，在知道自己父母要離婚，肯定會兩邊都勸著，或者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這件事，能拖就拖。
怎么她的孩子和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
巴不得他們早早的離婚……
像是看出了周以璇的疑惑，牧醉歡道：“你為了我和妹妹已經耽誤了十幾年，我們不想你再耽誤下去，當然是越早解放越好。再說了，我和妹妹都很期待獨立生活，當然是越快越好啦。”
周以璇有些心酸。
她覺得，倆孩子嫌棄她們的父母了。
也是，他們并不是很好的父母……
看到周以璇的神情，牧醉歡嘆了一口氣。
一個真心疼愛孩子的媽媽，可比不疼孩子的媽媽難以說服。
周以璇的性子偏軟弱，要不是怕兩個孩子在這樣的家庭會過得極為不幸福，為了孩子著想，周以璇怕是不會想著離婚，而是和牧元得過且過。
“獨立生活就從今天開始，媽媽，你先回去吧，該請律師請律師，不要擔心我們，我們挺好的。”
周以璇被推著出了門，等門被關上后，還沒回過神來。
‘叮咚’
周以璇從包包里拿出手機，點開短信。
【小寶貝：媽媽，我和妹妹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要是過得不幸福，我和妹妹也不會開心。媽媽，你要學會自私，像我和妹妹就學會了，我們想獨自生活，就一點都沒有猶豫。所以，媽媽，出發吧，尋找自己的幸福，不要到老了回頭看，留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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