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一直奔波忙碌的牧醉歡和洛長歌什么話都來不及說,倒下就睡了過去。
墨竹和墨蘭也累得夠嗆,在后面一輛馬車歇息。
墨月和墨畫很好奇他們都做了些什么,怎么才兩個月沒見,郡主和九皇子都這般滄桑了。
待他們醒來時,送親隊伍已經(jīng)進入了昌順上京。
九皇子不受寵是眾所周知的。
便是憑著那張臉取了長榮唯一的郡主又怎么樣,七皇子早就說了長榮的情況,誰不知道長榮的臨湘郡主就是個草包紈绔,除了養(yǎng)面首就是同人打架玩樂?
兩國聯(lián)姻,若是看重,再怎么都會進宮面見一番,可前來領(lǐng)路的,卻是直接將隊伍引去了九皇子的府邸。
這府邸,還是昌順帝看在九皇子迎娶的是長榮臨湘郡主,這才另外賜下的。
進了府,安置了隨性的隊伍后,牧醉歡看著洛長歌:“直接拿下那個位置,還是籌謀一番?”
“我的人早就準(zhǔn)備好了,什么時候動手都可以。”
“未免夜長夢多,今夜便行動吧。”
“好。”
“有迷藥嗎?”
“有,你要多少。”
“很多,能藥翻留守上京五軍的量。”
洛長歌:“……”
今日上京的各大藥鋪很是忙碌,什么蒙汗藥迷藥賣到脫銷,讓藥鋪的人都看著就瑟瑟發(fā)抖,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這不,岔子果然出了。
當(dāng)夜,本是宵禁的街道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許多人從夢中驚醒,探著腦袋往外看。
尋常百姓雖說不知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卻也知道,要出大事了。
離著皇宮最近的幾條街道,倒是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有人包圍了皇宮,最奇怪的是,守著皇宮的禁軍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安靜,安靜得很不正常。
而此時,昌順帝渾身顫抖的看著站在床榻前的兩個人。
那名女子是誰他沒見過,可這男子他很熟悉,不就是他的九皇子嗎?
這兩人一來就弄醒了他,便是他嘴里嚷著護駕,他們也沒有阻攔,而是站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等他喊累了,知道皇宮定是被他們給控制了,這才停下來。
“你這逆子!這是篡位!篡位!”
“只要有圣旨,便不是篡位。”洛長歌在昌順帝仇視的視線下,取出準(zhǔn)備好的圣旨,打開給他看。
昌順帝掃了一眼,內(nèi)心驚駭又苦澀。
便是他都分辨不出真假來了,這逆子,早就在謀劃這一切。
早知道他從長榮一回來就急不可耐的篡位,還不如在這之前就將人給弄死。
可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整個寢殿只有他們?nèi)耍饷媸刂模沁@逆子的人……
“放心,我沒打算弒君,所以,只要你配合,便讓你當(dāng)個悠閑的太上皇。”
昌順帝沒得選擇,雖說心有不甘,卻應(yīng)下了。
牧醉歡可不放心,快速的往昌順帝嘴里塞下一顆藥丸,將他下巴一合,拍拍手:“承諾不可信,所以,還是吃下毒藥比較保險。你要是惜命呢,就乖乖當(dāng)個太上皇,要是急著尋死,想要翻盤也沒事,我敢保證,便是你死了,長歌的皇位也無人能奪走。”
昌順帝頓時絕望了。
目送兩人閑適離去后,昌順帝流下了兩行淚水。
比起長榮內(nèi)亂,昌順便是亂都來不及了。
等蒙汗藥的藥效過了,眾人想做什么時,卻發(fā)現(xiàn)他們效忠的主子被控制住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昌順帝的圣旨,直接禪位給皇九子,其他皇子則封王,在新君登基后,即可前往封地,無召不可回京。
洛長歌登基時也不隆重,且登基那天同時封后,同皇后一道受萬人朝拜,一同走完所有流程。
儀式結(jié)束后,牧醉歡悄聲對洛長歌道:“過幾日,我披掛上陣,替你征戰(zhàn),你好生把持朝政,等我凱旋。”
洛長歌緊了緊牽住牧醉歡的手。
“對了,可別等我回來后,后宮突地多了無數(shù)的姐妹。”
“不會。”洛長歌垂眸,“你不是說,承諾不可信?要是不放心,也給我喂下一顆毒藥吧。若是我食言而肥,便毒入五臟,七竅流血而死,如何?”
“你可是醫(yī)毒雙絕,什么毒解不了?”
“你給我種下的情毒,我解不了。”
穿著帝后朝服的兩人相視,忽而齊齊一笑。
兩張不分伯仲的容顏,看花了依舊注視著他們的眾人。
幾個月后,昌順回歸了平靜安寧。
勤政殿內(nèi),洛長歌埋頭批閱奏章,牧醉歡則在一旁看話本子。
整個殿內(nèi)只有落筆的聲響,和話本子翻閱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筆聲停下,洛長歌撐著下巴微笑著瞧著牧醉歡,越看臉上的笑意便越大。
牧醉歡沒有抬頭,嘴角一勾:“這般看著我作何?”
“被長榮昌順兩國稱之為神女的臨湘郡主獨屬于我,還不準(zhǔn)我看了?”
牧醉歡聳肩:“一個稱號而已,對我來說,和紈绔這個稱號沒什么區(qū)別。”
洛長歌起身走向她,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蹭了蹭:“歡歡,你可會突然離開我?”
牧醉歡詫異:“怎的這般說?”
“我怕……”
牧醉歡垂眸看了一眼手上戴著的戒指:“是因我那神鬼莫測的載物手段?”
洛長歌悶悶的嗯了一聲。
牧醉歡好笑的湊近親了他一下:“神鬼莫測的,是這戒指,可不是我。我只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哪會突地離開?便是想,也找不到方法不是?”
洛長歌手臂收緊:“不準(zhǔn)想!我不允許。”
“好好好,我不想。做神仙有什么好的,你這張臉我還沒看膩呢,哪里舍得離開?萬一在天上再也找不到如你這般好看的,我沖誰哭去?”
洛長歌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頗為自得:“還好我生了一張這般的臉。”
兩人默默無言的相擁一瞬,洛長歌又道:“宗室中有個孩子天資非凡,我打算培養(yǎng)他,讓他繼承大統(tǒng)。”
“你決定就好。”
“我知道,你想要走遍大江南北,看遍萬里河山。我也想,所以,等那孩子能承擔(dān)一國重任后,我們就當(dāng)個逍遙的太上皇,太上皇后吧。”
“好。”
“你可會覺得委屈?”
“若是一直困在宮中,那才叫委屈。”牧醉歡依戀的靠在他胸口,“其實,只要你在,在哪里都一樣。若有選擇,定是遠離皇宮最好。”
“歡歡,我們……生個孩子吧。”
牧醉歡瞇著眼:“等我十八歲圓房后再說。”
洛長歌無奈長嘆:“還有近三年……明明成了婚,卻依舊要當(dāng)個和尚,苦啊……”
幾年后,昌順國又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昌順帝洛長歌禪位于宗室子弟,帶著皇后牧醉歡一去無蹤影。
某個山清水秀處,一間竹屋內(nèi)傳來兩道聲音。
“歡歡,可以嗎?”
“來吧,我的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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