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御是真困假困,他看得出來。
也知道,守在四周的人并非殷御動的手。
殷御身上有一股極淡的香氣,這股香氣,不仔細聞是聞不到的。
對身體沒有壞處,卻能通過這香氣知曉,殷御曾去了何處。
他知道殷御月上公子的名號并非因為那張臉,而是實力確實不俗。
可再是不俗,也做不到在同一時間,把院落四周的暗衛明衛同一時間弄暈過去。
青竹園的面積并不小,比起主院也不遑多讓。
“讓醫圣好好看看,他們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鄒敬嘴唇只是輕輕動了下,聲音極小,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也不見周圍有什么響動,他卻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離開青竹園,回了主院。
殷御知道鄒敬手上有醫圣留下來的回魂丹的。
那顆回魂丹,用在了他娘親身上。
也正是因為那顆回魂丹,娘親的命保住了。
可也是因為回魂丹的緣故,殷家暴露在外,引了心懷不軌之輩,使得殷家滅門,只余他一人。
鄒敬的那句‘讓醫圣好好看看’,便是聲音再小,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在盟主府這么些年,他這才知道,原來,醫圣尚在,且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要不是牧醉歡沒有下殺手,可能,這件事他還無法得知。
他放出神識,籠罩住整個盟主府,重點照顧那些暈厥過去的人。
只要有人靠近,或是把他們其中某個人轉移,他就能順藤摸瓜,尋到所謂的醫圣。
這是一個突破口。
只要找到醫圣,興許,他就能知道,那些參與殷家滅門的都有哪些。
如此,才能斬殺殆盡,將仇報了。
雖然殺了這些仇人,他的親人也回不來了。
可不殺他們,憤怒難消,親人的魂魄也會怨憤。
但,他的想法落空了。
那些暈厥過去的人被搬到了主院廳堂,所有接觸過他們的人,殷御也重點看顧了。
可,這些人都是普通的護衛,并沒有做什么奇怪的舉動,將人搬過去放下就離開了。
暈厥過去的人也齊刷刷的躺在那處,活像是死了一樣,沒有哪個唄悄悄帶走。
唯一停留在廳堂的,只有鄒敬。
但他也只是一個個粗略的查看了一番,便拂袖離開,讓人守在外面,不得進去。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他又聽到鄒敬在自言自語:“盡是一絲不尋常處都沒有么?連你都查不出……”
所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醫圣已經查看了那些人?
是怎么動作的?
殷御皺起了眉頭,神識沒有收回,而是繼續監視著。
“他們什么時候能醒?……看來,只有等他們醒來,才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也或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呵,仙人。哪有什么仙人。若殷家真是仙人之后,有通天的本事,又怎會無知無覺的死去?”
“最好是真的,否則,一旦事情被人發現,這江湖,便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鄒敬像是累極了,揉了一下額頭,和衣睡在了書房的軟塌上。
殷御臉色沉靜。
鄒敬那像是跟人對話的內容,讓他多少推測出跟他對話之人說了些什么。
殷家滅門鄒敬是劊子手是肯定的,但,他覺得,鄒敬應當是從犯。
那個主犯,應當是所謂的連面都不敢露的醫圣。
殷家滅亡,應是醫圣對鄒敬言明,殷家的秘密是為何。
鄒敬向往,便從他那處取了回魂丹,找上了殷家。
以一顆回魂丹,和殷家攀上了關系。
借著殷家主母痊愈的幸事,從醫圣那里拿了能讓人察覺不到的藥,使得殷家滅門。
而目的,就是殷家的修煉秘籍。
若不是他是修仙者,興許也死在了那一天。
至于為什么沒有把他也殺了,可能是他們沒能找到修煉秘籍。
畢竟,修煉的心法,一部分記載在書籍中,一部分確實殷家嫡系口口相傳。
記載在書籍中的,只是引氣入體的基礎,秘籍不完整,便永遠停在那處,只能算是半只腳踏進了修煉一途。
他們一天沒有找到完整的修煉秘籍,便不會對他露出馬腳。
也不會知道,他如今的實力到底走到了哪個境界。
殷御直覺自己還原了殷家出事的緣由。
就算有出入,也定不大。
那么,只要把醫圣找出來,一切就可以畫上句點了。
……
天光大亮,一直監視著主院廳堂的殷御眉心一跳。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些暈厥的人緩緩斷了生機。
也看到了這些人忽的口鼻流血,徹底魂消。
殷御忍不住一笑。
他就說嘛,牧醉歡出手,怎么可能會留下性命?
盟主府跟她是對立的。
接連派人去試探,去暗殺,她都主動來了盟主府,又知道了他被鄒敬看管起來,不管是為了什么,都會下殺手才是。
她沒有立刻下殺手,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讓他知曉了醫圣的存在。
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被她親過的臉頰,他猛地把被子捂住頭,謫仙的氣質瞬間消失,悶聲懊惱:“怎就這般孟浪,才見過三次而已,便親了,還說嫁娶之事。”
手指緊緊捏著被子,殷御沒忍住,裹著被子就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好像這個滾讓他極快的消化了牧醉歡的言語,忽的直起身,帶著通紅的耳朵,和兩頰的紅云。
頗為難為情的顫動了一下睫毛,有些苦惱的思索。
嫁娶是正常現象,他在牧醉歡說出口時,就已經想了。
如果一定要找個人成親的話,如果那個人是牧醉歡的話,感覺還不錯。
至少,他想不到跟另外一個人成親,會是什么樣子。
他連想一下,還沒起頭,就開始排斥。
他現在愁的,是聘禮。
牧醉歡隨意取出的靈茶便是那等極品,想必擁有的好東西極多。
他呢?
不大的儲物袋中,雖然裝得滿滿的,可好東西是真的不多。
再來就是,成親需要新房。
他還沒有買房子……
仔細一想,好像,他除了光桿桿的人外,什么都沒有。
把被子掀開,起身就準備飛奔出去。
手剛接觸到門,又折身回來。
打開衣柜挑挑選選,又仔細整理儀容,對著鏡子照來照去。
直到自己看著很是滿意了,才深吸一口氣出了門。
他離開青竹園,離開盟主府,無人發現。
小小障眼法罷了,他也是會的。
順著和牧醉歡之間的牽引,殷御暗戳戳的進了阮府,摸到了牧醉歡所在的院落。
悄然潛進去,站在她床邊時。
這一幕,跟前天夜探重合在了一起。
特別是牧醉歡唰的睜開眼睛這一幕,跟前晚一毛一樣。
牧醉歡沒有起身,沖著他一笑:“不夜探,改明探了?”
殷御看著她不語,眼中帶著一點兒不明顯的羞意。
“一大早來找我,可是有要緊事?”
殷御本來緊繃的身體,在聞到牧醉歡的香氣時,慢慢放松。
淡然的情緒,又回到了臉上。
他從容一笑:“就按照你之前說的。”
“嗯?”
“你說,待你及笄,你來娶我。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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