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御拳頭捏緊,像是要把自己的骨頭捏碎一般。
“呵,我那吃里扒外的好堂哥,居然跟外人勾結,將殷家盡數推入地獄……”
牧醉歡輕柔的牽住他的手:“他死了嗎?要是沒死,我幫你把他抽筋扒皮。”
“死了。可不可笑,吃里扒外什么好處都沒得到,殺了家人的同時,也殺了自己。”
“別笑了。”
牧醉歡心疼的上前輕輕一擁:“逝者已矣,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放肆的報仇。我還等著娶你呢,可不想你陷入仇恨之中折磨自己。”
殷御咬著唇低頭看她。
“看什么看?我從來都是自私的,以前陪伴你的人都去了,可現在和未來有我,我才不愿你一直緬懷過去,把活生生的我撇在一邊呢。”
殷御的仇恨之火像是被涼水給澆滅,兩相中和,變成了暖洋。
其實,十年的時間對他來說,也是漫長的。
十年沉淀,仇恨猶在,雖依舊濃烈,卻一直掩藏于心。
剛才那么氣憤,完全是因為家族中居然會出現叛徒。
這讓他覺得可悲,也覺得可笑。
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堂哥腦子還算聰明,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浮于表面的東西。
明明是殷家人,想要什么,不跟自家人說,也不去爭取。
外人一句話,就被迷了心智一般,對自家人動了手。
死在這樣的蠢貨手中,爹娘和一眾親人族人,該有多難過,多憋屈?
一家滿門一事,當然不是鄒敬一個人做的。
他便是圖謀什么,也會瞞著自己的最終目的,引來一群別有用心的人打頭陣。
夢魘是醫圣交給鄒敬的,而后又被鄒敬交給了旁人,以殷家地位超然,定有無數秘籍做引,讓那些人變成知情者,變成幫兇。
一旦跟他站成一線,便是事發,他也有法子護住自己。
就算不能獨善其身,也能拖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殷御不知道具體都有誰,但從醫圣的記憶中所知,怕是江湖中一半勢力的人都囊括其中。
若是將這些人都殺了,必會引起江湖動亂。
這也是鄒敬拉他們一起下水的原因。
說白了,這都是貪婪所引起的。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干凈的。
他們或許沒有直接動手,可兇手之名,他們擔定了。
鄒敬的名聲一直都很好。
他惜命,但也同樣愛惜羽毛。
就這么讓他死了,只是便宜他。
將他的所作所為告知天下,把他那正派第一人的皮扒下,屆時,不用他動手,那些尋仇之人自會找上門。
畢竟,曾與殷御接觸過,而后莫名死去的人,可都是鄒敬下令絞殺的。
他背了這口鍋這么久,不還回去,怎么可能?
醫圣由來都是留了一手的。
他通過蠱蟲同鄒敬聯系,也能通過蠱蟲,知道不少外人不知的隱秘。
而這些隱秘都被他藏了起來,只要公諸于世,先不說殷家滅門一事,便是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就夠他名聲掃地了。
誰都會藏兩手。
醫圣好歹活了一大把年紀,對外說孤身一人,但僅憑著他醫圣之名,又怎會無人驅使?
而這些人的存在,是鄒敬不知曉的。
再來就是蠱蟲。
蠱蟲是一對,醫圣死了,寄生于他身體的蠱蟲也會死去。
另一只蠱蟲會在這只死后有感應,卻不會死去,只會有所反噬。
至于反噬是什么,那就無人知曉了。
畢竟這對蠱蟲從醫圣祖輩傳下來,對于蠱蟲的詳細資料,并沒有多少了。
殷御情緒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發現自己還被牧醉歡抱著,臉一紅。
想把人推開,手伸出來了,卻又舍不得下手。
只好紅著臉任由他抱著。
腦中想著:反正都親過了,還許了終身,抱一下只是小事而已。
再說,江湖兒女,沒那么多規矩。
“不生氣了?”
殷御抿唇:“還生氣的。”
牧醉歡血槽一空。
霧草,軟軟的帶著一點兒控訴的小聲音,真是萌爆了!
抬頭一看,殷御那張像是謫仙下凡的臉,濃濃的委屈都快溢出來了。
看得她差點流鼻血。
深呼吸幾下,把他脖子一勾,強行讓一個高他一個頭不止的少年給勾下來,按在了肩窩處。
“抱抱就不生氣了。”
“那要是一直生氣呢?”
“emmmm……那我就吃虧點兒,給你一個親親,怎么樣?”
殷御忍不住笑出聲。
“這樣,豈不是委屈你了?”
牧醉歡裝模作樣的一嘆:“那有什么辦法呢?”
殷御側頭,快速的在她側臉一啄:“這樣你就不吃虧了。”
他抿著唇,睫毛顫動,耳根子紅得透明,又把腦袋放回了牧醉歡的肩窩處。
還暗戳戳的伸手,試探著把手挪到牧醉歡的背后。
在確定牧醉歡不會怒而推開他后,果斷的把人一抱。
原本該是牧醉歡強勢的把人摟在懷中,殷御一上手,在身高的壓制下,妥妥的成了小鳥依人,被他像是抱著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摟在懷中。
牧醉歡被這少年的動作刺激得血液涌到了鼻腔。
雖然看不到殷御現在的表情,可腦補出來的畫面,讓她把持不住自己。
本就頂了一張讓人邁不動腿的臉,還掛著委屈的臉,如今又乖巧不已的‘依偎’在自己懷里。
簡直要了老命了。
仰著脖子,爭取不讓自己丟臉,安撫性的拍著他的后背,輕聲安慰:“乖,不生氣了。以后啊,誰惹你生氣了,讓你不爽了,輕者小懲大誡,情節嚴重到不可原諒者,該埋就埋了。
至于殷家叛徒,死都死了,懲罰是懲罰不到了,不過,你要實在氣不過,咱可以挖墳啊。
你直接說在哪里,我動手就好。
絕對幫你出這個氣!”
殷御頓覺溫暖又好笑:“這樣做,怕會被武林中人說是邪魔外道。”
“那又如何?姑奶奶我可從沒說自己是正派人士。”
頂著妖女的名號去做好事,不把人嚇死就是讓人覺得自己有所圖。
再說了,做什么正派人士,有當個妖女來得爽快?
無拘無束隨性灑脫,心情好了客串一下正派,心情不好,就是邪魔。
亦正亦邪雖說名聲不咋好聽,可能鎮得住場子啊!
最主要的是,無聊了還有人送上門當陪練。
多好。
殷御沉默一瞬:“雖說你殺了不少人,可我知道,你不是嗜殺之人。”
“廢話,誰說邪派就一定得沒底線的什么人都殺?那是失了智。”牧醉歡薅了他腦袋一下,“醫圣藏的證據在何處?”
“不在永江城。”
“想來也是,畢竟永江城是鄒敬的地盤。在何處?早些取來,早些將仇報了吧。”
殷御將手松開些,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雖然沒說話,牧醉歡卻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笑著說道:“我忙著置辦聘禮娶你呢,有些事,當然是早點結束為好。你這般出色,萬一半途跟人跑了,我上哪兒再找個這般出色的小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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