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么。”江來看上去很是鎮定地擺了擺手，像是剛才做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他用指節有些不安地敲擊了幾下桌面，從椅子上直起身子來，看著周旋問道：我就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就是那個有名的女驗尸官？你聲名遠播，來此地何事？“

    周旋看著江來奇怪地反應，只是默默記在心里，并沒有太多地表現在表情或是動作上，聽江來這么一問，就故意稍微謙虛一點地勉強笑到，”我的確是一名驗尸官，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常驗尸官，并沒有聲名遠揚，不過是百姓們傳的過于傳神罷了。“

    在等待周旋回答的期間，江來一直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微微向前傾斜著身子，像是要把周旋回答的話聽得更清楚些，又像是在無聲地催促周旋趕緊回答出來他想要的答案。

    在周旋話音剛落后，江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前傾的身子有放松地靠回椅背上去，明顯是聽了周旋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氣。

    ”如此，我們也就不再寒暄了。我們是衙門派來調查案件的，還請你極力配合，你這個組織可能會給我們提供不少有用信息，還請你不要隱瞞，我們都會依法調查。不知道，你可否已經了解，關于這里一個漁夫死于非命的事兒？“

    周旋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望著江來，想把他的一舉一動都記在心里。這時江來的任何一點反應，都有可能會提供線索，周旋可是不會放過一絲一毫。

    ”噢，那個我自然是了解那么一二分的，畢竟大家都是住在一片地方嘛，都是互相打聽議論過。“

    江來聽了周旋的問題以后，有些局促地想了想，就開始用自己的話稍微做了些許解釋，”他啊，我記得是在組織里的，我記得他。沒想到就這么走了，你們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我會極力配合，絕不隱瞞。“

    ”我聽說……“周旋說了一句話后，故意停頓了一下，稍作思考與觀察，才繼續問起來，說道：”你是這個合法捕魚組織的領頭人，各個要參與捕魚活動的人家都會加入進來。你剛才也說了，你記得這名死者，那么，你最近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

    ”什么時間？“江來拖著下巴努力回想著，”誒，你也知道，我們這里每天來的人太多了真是可以用絡繹不絕形容，每天有不少人家來這里交接捕魚成果，還要給那些新加入要學習捕魚的年輕孩子們教授一些知識，還真是忙得不可開交。至于什么時候見過，最近肯定見過，但具體嘛，我真是忙得頭都大了，你讓我想一想。“江來又沉默下來。

    不必，我提醒你一下吧。”周旋翻開之前記錄過的消息，有居民說過江來案發當天來過這里，應該是屬實的，就說到：“有目擊者稱，死者案發當天，也就是昨天來過這里。交接捕魚成果，好，這個我就不說，因為你也告訴我了，每天每一個人都回來，絡繹不絕，你自然不太記得，可以理解。還有，就是死者還來繳納過傭金？”

    周旋帶著點疑惑的語氣，看向江來，把問題轉向他。

    “對，你就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江來一拍腦袋，“的確，我是不記得他來交接捕魚成果了，我實在記不清，但是，繳納傭金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是由我親自主持，傭金也是直接交到我手里，不過其他人的手的。”

    “那么，”周旋順勢問道，“能給我們看看有什么證明，可以證實他的確是昨天來過嗎？”

    “噢，我想想，我們每次繳納傭金都會留有憑據，可以證實。”說著，江來也不等周旋說是否要查看，就徑直去到里間，拉開抽屜把整理地整整齊齊的規整票據，拿了靠前的一張出來，遞到周旋手里，補充到：“就是這個，你查看一下吧。”

    周旋結果后，對了一下信息，的確就是受害者姓名，日期也是昨天，案發當天。周旋點頭確認過后，就又把票據還了回去。本來就只是確認下，現在確定了，這張票據應該就是沒有什么調查價值了。

    “那么，他繳納完以后，又干了什么呢？”周旋再次發問道。

    “之后？他就走了呀，沒有什么其他里有可以逗留在這兒的，他就是規矩地按照流程繳納了傭金，看我開出了作為憑據的票據，就走了。”江來解釋道。

    周旋微微點頭，死者確認案發前前來此處，也有憑據證明，但是如果真如將來所說，之后就走了，那么，這個組織也基本沒有什么可調查的了，也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周旋是沒有什么發現的。

    “那，謝謝配合。”之后周旋就暫時告辭，再次帶著安捷回到現場尸體處。

    無論如何，尸體才是最后的一名證人，如果能把尸體研究透了，周旋相信，無論怎樣困難的案件都會迎刃而解。現在又陷入了死胡同，只能再次從尸體下手了。

    “你我再次檢查尸體吧，注重看了看腹部。”說著，周旋和安捷都戴上手套，蹲下身來開始化驗尸體。

    先前周旋只是簡單的解刨開尸體腹部，查看了損傷創傷狀況就了事了，并沒有深入把腹部認真的每一個創口都檢查，只是調查完致命傷害就結束了。

    但現在，周旋開始不厭其煩地把腹部認真地化驗了一遍。

    每一處內臟的創傷都不放過。最后，周旋在檢查到腸胃部分，突然感到自己手部在慢慢地按壓過大腸部位時，像是被什么硬物硌到，但最后這種感覺卻又消失了。周旋察覺后，立刻重復地按壓那個部位，但卻沒有再感受到。

    周旋確認不是自己的幻覺，就開始在大腸附近用解刨刀刨開查看。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周旋就在大腸里面發現了一小塊尖銳的金器。

    若不是仔細檢查，還真是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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