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妃平白被扣上了這一大盆臟水,氣的都說不出話來,索性閉目不看這場滑稽可笑的鬧劇。
“臣妾以為,這已經很明顯了。衡妃她一向都不喜歡我,至于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有理由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討厭我到了如此地步……”
衡妃忍不住站了起來,飛快的向皇后行了個禮,說道:“臣妾實在聽不出來這宮女一派胡言。臣妾突然覺得身體不適,想要先行告退。”
沒等皇后開口,平妃就先不干了,不滿的說道:“被下毒的是我,你倒身體不舒服了?你就是害怕看到自己的真面目被揭穿心虛才找借口的吧!”
皇后被她們吵的心煩意亂,見平妃蠻橫無禮越發過了頭,半是斥責道:“現在僅僅有一個宮女的證詞,是真是假都尚不明確,并不能夠說明衡妃就是兇手,現在還無法就此下論斷。既然現在衡妃說她身子不舒服,依本宮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皇后素來都不喜歡平妃囂張跋扈的模樣,仗著圣寵到處招惹是非,有心想要殺殺她的銳氣。就算衡妃真的想要陷害平妃,也不可能這樣輕易的就被抓住把柄,漏洞百出。
衡妃離開后,平妃依舊不依不饒,非要向皇后討要一個說法才罷休。
“皇后娘娘,你就這樣放過有很大嫌疑的兇手,萬一臣妾再出了什么意外的話誰來負責啊?”
皇后被這堆爛攤子折磨的心力交瘁,只好安慰了她幾句,道:“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身體有恙就先回宮安心休養幾天吧,至于這件事情本宮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平妃聽了也無法,只好先行作罷。回宮之后,一貫掛著的笑帶上了幾分惡毒,半邊精致的臉隱沒在了陰影之中,若有所思。
心腹丫鬟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打破了沉默,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娘娘,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皇后會查明這件事嗎?”
平妃冷哼了一聲,擺弄著自己鑲滿了玉石的指套,不滿的抱怨道:“你還沒看出來嗎?皇后就只會偏袒衡妃,走這條路看來是行不通了,也只能另謀他法。”
聲音里面透露著幾分遺憾,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真是可惜。
丫鬟聽的一知半解,茫然的問道:“奴婢愚昧,不知道娘娘是何意。”
平妃神情的百般玩味,向丫鬟輕輕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自己:“衡妃畢竟是妃位,再不濟皇上那里也留著她往日的情分,用尋常的辦法對付不太可能。所以,我要你去幫我找一個絕對不會把事情透露出來的侍衛。”
丫鬟費解,不知好端端的要找來個侍衛是何意?怕惹得這位向來都陰晴不定的主子變臉,不敢貿然問出口。
“是。”
“然后讓侍衛帶著迷藥想辦法混到衡妃宮里,至于接下來的事情,我想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平妃云淡風輕的說出這番話,像是在說天氣多好一樣毫無波瀾,那雙好看的眸子讀不出來任何溫度,發著麻木的冷光。丫鬟聽的一陣膽顫,表情略微凝固了一瞬,被平妃很快的察覺到了,輕蔑的笑了一下。
丫鬟被這一聲輕笑嚇的心里一驚,猶豫的說道:“這……萬一要是皇上今晚恰好……”
“不會的,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的,不會有任何人會在明天早上之前的得知這件事的。”平妃笑的無比燦爛:“不要讓我失望哦,你知道后果的。”
衡妃宮。
入夜,窗未掩。一陣冷風席卷著玉蘭香吹進了殿。床上的人被這股莫名的香氣擾醒了,起身叫了兩聲侍女的名字,想叫她們去關上窗,卻無人應答,心中感到奇怪和莫名的不安。
披上了外衣打算去看一下情況,不合理的是殿內空無一人并沒有侍女在當值,許是這些宮女又不知道到哪里去偷懶了。衡妃走到那扇敞開的窗前,正打算關窗,卻看到了一張陌生卻在她以后回憶起來都能夠被稱為噩夢的臉。
在察覺有異之時已經晚了,下一秒,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夜,無比漫長。
皇帝處理完公務恰好經過衡妃宮,念及白日發生的狀況便動了想要進去探問一番的念頭,還沒開口就聽到太監搶先一步通報:“皇帝,平妃娘娘好像朝著這個方向來了。”
皇帝詫異,只見平妃眼眶通紅,顯然不久前又哭過了,不免有些心疼。
“你身子弱,出來受了風寒加重了病情怎么辦?”
“臣妾剛剛在殿里小憩,卻不想做了個噩夢。夢到臣妾在一片火海之中被烈火焚燒,再也不能夠見到皇上了。醒來發現幸好只是個夢,又想要早點兒見到皇上,便自作主張的來這條道上等,皇上不會責怪臣妾吧?”
皇上聽完之后心都軟了,怎么還舍得怪罪?拉著平妃坐到了自己旁邊,早已將要去衡妃那里的念頭忘得一干二凈了。
平妃依偎在皇帝的懷中,看了一眼身后漸行漸遠的宮殿,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第二天清早,一聲尖叫打破了寂靜。是從衡妃宮里傳出來的,附近聽到動靜的太監宮女不敢怠慢,都一股腦的沖到了殿內,卻看到了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副活春宮。
衡妃頭發凌亂,緊緊的裹著被子,眼底是不可置信的瘋狂和絕望,看到一眾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人,神色轉為恐懼和慌亂。到底發生了什么?她的名聲,她的清譽,全都毀于一旦了!
而那侍衛則是一絲不掛的癱倒在床邊,神情茫然顯然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幾個小宮女嚇得驚慌失措,連連尖叫,外面聽到動靜的還有不知情的人,一波接著一波里面擠,想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
衡妃扯著最后的遮羞布,喊叫聲都透露著無力:“你們都出去!給我出去!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做夢。”
可沒有一個人聽她的命令,保持著心照不宣的沉默,神色各異可就是沒有同情的。
“都讓開,皇上駕到。”
太監拉長的語調擊垮了衡妃抱有的僅存的僥幸,平妃則跟在皇帝后面,見此情境驚訝的低聲驚呼了一聲,捂住了嘴,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皇上……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皇帝的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擺在眼前的事實還需要解釋?
平妃在一旁趁機攪渾水道:“姐姐,你怎么能夠因為皇上這段時間疏忽了你,你就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情?”
“我沒有!”
衡妃百口莫辯,饒是她如何解釋皇帝都不會相信。
皇帝語氣陰冷。
“把這個侍衛給我處死,至于衡妃,打入冷宮。”
……
周璇聽聞宮中傳來的消息,覺得此事十分蹊蹺。
宮中偷情的事情可能的確有,但是絕對不會有人傻到這種地步,發出尖叫故意讓別人知道。
于是便準備去找皇上,想要請命將此事徹查。
皇上的確在御書房不假,可她沒有想到的是平妃正站在一旁研磨。
“參見父皇。”
并沒有如周璇所預料的一般,相反皇帝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璇兒找朕,可是有什么事兒嗎?”
周璇無法只好先按下不提這件事情,打算再找機會,東拉西扯了一會兒就先離開了。
剛走出偏殿,就聽到背后一道嬌媚的聲音響起:“公主,等一下。”
周璇回頭,就看到平妃正笑吟吟的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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