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是田茵茵和李纖她們在我們都離開之后進到了畫室里!”
女生激動地指著電腦屏幕。
“啊,那就不是羅麗華咯?”
有女生看起來比較遺憾。
“那就不是羅麗華了,田茵茵嘛,這可怎么辦,誰敢管她啊。”
女生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不管她是誰,只要她做出了錯事,身為老師就需要去處理這件事。”
美術老師止住了那些女生的埋怨和盡是惡意的言語。
羅麗華環抱著雙臂,不屑地掃過那些用厭惡目光看她的女生們。
“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不痛不癢啊。”
羅麗華走在后面,對同樣走在隊伍后面的衍羅輕聲說著。
“那你很棒啊,第四天,你贏了。”
衍羅笑看著羅麗華。
“……啊?就這樣?”
羅麗華愣了一下,表情看起來有些茫然。
衍羅抿唇笑了笑,往前慢慢走著,沒有說什么。
“我說你啊,你別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那也太奇怪了。”
羅麗華趕緊拔快步子追上了衍羅。
“你在想什么啊,我們仍然是敵人關系啊,我還會想很多辦法來阻擋你的。”
衍羅看著羅麗華臉上那驚慌的表情,笑著說。
“敵人關系就好,敵人關系就好了,可千萬別太親近了。”
聽了衍羅的話,羅麗華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膛。
“小小年紀,你想的東西倒是很多啊。”
衍羅調侃著羅麗華。
“這話說的,好像你年紀很大似的。”
羅麗華和衍羅并肩走著。
“可能我的年紀還真的比你大呢。”
衍羅笑了笑。
“不可能,我肯定比你大,我真實年齡是二十三,可是出社會打拼的年紀,”
“非要論個高低,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姐。”
羅麗華語氣輕快地說著。
“嗯,行啊,那我就叫你一聲姐姐吧。”
衍羅掩唇輕笑著。
“噫,你還是別叫了吧,我覺得有點惡心。”
羅麗華頓了頓,感覺雞皮疙瘩都被衍羅惡心到豎起來了。
她們走在隊伍的后面悠閑地聊著天,和隊伍前面那肅穆的氣氛完全不符合。
田茵茵看著自己課桌上攤開的習題本,腦子里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畫室里,她找出了羅麗華的畫紙,用墨水和黑筆胡亂畫了一通。
腦子里一邊想著對羅麗華的厭惡,一邊快速地做著破壞。
對羅麗華的怨恨逐漸如同在雪山上滾動的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田茵茵握著筆的手力氣也越來越大,大到指尖泛著蒼白,額頭泛出細汗。
最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在女生都勸著她離開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她在一堆畫紙里把衍羅的畫紙給找了出來。
那張畫紙上畫了云彩與花朵,簇擁著中間的女生。
畫跡潦草,線條僵硬,看得出來線條是一點一點湊湊磨磨的。
但是這點磨蹭卻將女生的輪廓很好地磨了出來。
因為這點磨蹭,田茵茵認出了這個女生。
羅麗華。
大腦中炸出這個女生的名字,田茵茵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變得無比扭曲。
“茵茵,茵茵!你怎么了啊?你在發什么呆啊?”
戴發帶的女生焦急地推搡著田茵茵的肩膀。
“你干什么啊?別碰我肩膀!”
田茵茵被粗暴地推回了神,煩躁地看向了那個戴發帶的女生。
“那個,美術老師,還有,很多人來找你……”
那個戴發帶的女生讓開了身子,露出了教室后門站著的一堆人。
看到帶頭站在前面的美術老師一臉嚴肅,田茵茵的心就沉了下來。
“冷靜,冷靜,我什么都沒有做。”
田茵茵動了動嘴唇,用小到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來安撫自己。
“田茵茵,李纖,還有那幾個女生,你們跟我出來一下。”
美術老師將監控上和田茵茵一起進入畫室的女生一并點名叫了出來。
教室里在埋頭寫作業復習的學生都驚呆了,八卦催促他們去看熱鬧。
可理智又壓下他們要努力準備迎接高考。
最后,還是有幾個好事的學生悄悄跟了出來,想偷聽看看有沒有有趣的八卦可聽。
“田茵茵,你在九點半下課的時候帶著她們到了畫室一趟,對嗎?”
美術老師面無表情地看著田茵茵。
他不準備直接說出來,他想看看田茵茵對此的態度。
如果直接認錯,他會考慮從輕處理,如果是別的推脫態度,他會找主任和校長來聊一聊。
“我沒有,我沒有去過畫室,我一直在教室里寫作業看書。“
看著美術老師那可怕的面色,田茵茵攥緊了拳頭。
“李纖,你九點半下課的時候有去過畫室嗎?”
美術老師轉頭面向了躲在田茵茵身后的李纖。
“我、我……”
李纖絞著手指,害怕地看了眼田茵茵。
田茵茵悄悄回過頭,眼神示意李纖不要說出來。
“李纖,你最好考慮清楚了再說話,不然,可能會影響到你的未來。”
美術老師看出了田茵茵跟李纖之間做的那點小動作。
“……我,老師,我去過畫室,但是,那是田茵茵叫我去的!”
李纖在心中權衡著自己的未來和田茵茵,最后還是選擇了保全自己。
“你!你竟然出賣我!”
田茵茵憤怒地扭過頭去看李纖。
“對不起,茵茵,我爸爸媽媽還需要我,我不想再做錯事了。”
李纖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
“田茵茵,畫室里衍羅和羅麗華的畫紙,就是你弄花的,對吧?”
美術老師看著田茵茵的表情愈發不善。
“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情,是李纖做的!”
田茵茵咬死了是李纖做的。
“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情!”
李纖聽了田茵茵的話,嚇得直接哭了出來。
“看好了,這才是真哭,你那虛偽的綠茶哭,拙劣得我都想笑了。”
站在最后面的羅麗華壓低聲音對衍羅說著。
衍羅笑著瞥了羅麗華一眼,沒有說什么話。
美術老師見李纖和田茵茵互相指認,早就看過監控知道情況的他覺得很失望。
“你們認得出這支筆嗎?”
美術老師把那支在地上撿到的筆拿了出來。
“這是我的筆……”
李纖看到美術老師拿出的那支兔耳朵黑色水筆,感到有些驚訝。
“這是你掉在畫室的,這可以證明你去過畫室。”
美術老師把兔耳朵黑色水筆還給了李纖。
“等等,那就證明了是李纖自己去的畫室,這與我沒有關系吧?”
田茵茵見到那支兔耳朵黑色水筆,眼中掠過一絲竊喜,仿佛是看到了開脫的鐵據。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聽了田茵茵的話,李纖還沒慶幸一會兒的小臉一下子又變得煞白。
“田茵茵,我們剛剛去看過監控了,看到你去過了畫室。”
美術老師看著田茵茵,越發的失望。
監控,聽到這兩個字,田茵茵的腦子如同被雷電劈中了一樣咣當一聲響。
“你還有什么可說的嗎?”
美術老師看著田茵茵的表情從倔強再到心如死灰。
還有什么可說的呢,證據都在,田茵茵已經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大腦里盡是事情敗露之后眾人嘲笑她欺辱她的場景。
“嘖嘖,真的是田茵茵啊,雖然不是羅麗華,但是看田茵茵吃癟也挺爽的。”
“她老是造謠搞小團隊去欺負別的同學,這次也是她惡有惡報了。”
終于,田茵茵承受不了眾人那鄙夷的眼神,眼前一黑,倒下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田茵茵,沒有什么人去扶她,李纖還后退了幾步。
“好了,這件事我會告訴校長去處理的,這次的繪畫比賽,”
“你跟羅麗華應該都是參加不了的,就這么算了把精力集中在學習上吧。”
李老師聽了美術老師的闡述,明白了事情的先后結果,了然地對衍羅和羅麗華說著。
“好吧。”
衍羅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失望和難過。
“有點遺憾,我認認真真畫的心靈美啊。”
羅麗華撇了撇嘴。
“你們先回去吧,田茵茵,等她醒過來我會通知她的家長的。”
李老師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朝衍羅和羅麗華揮了揮手。
衍羅和羅麗華一前一后地走出辦公室,看了文主任的辦公桌最后一眼。
文主任的辦公桌上沒有那個熟悉的影子。
“第四天,平安無事,甚至還覺得有點無聊。”
羅麗華的話將衍羅拉了回來。
“這點小意思應該是不會讓你覺得有意思吧。”
衍羅慢慢地走著。
“不僅沒意思,還覺得相當小意思。”
羅麗華模仿著衍羅的話。
“那是我失手了,讓你覺得沒意思,麗華,你習慣那些人討厭你嗎?”
衍羅忽然這么問。
“你為什么這么問?早就習慣了啊,我都不會在乎他們看異樣的目光了。”
羅麗華挑了挑眉,沒有想到衍羅會這么問。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這樣的人挺好的,不應該受到如此的苛待。”
衍羅捋了捋短發。
“姐姐,你可別說那種煽情的話來惡心我了,我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
羅麗華默默地和衍羅拉遠了距離。
“你應該很少和同性交流吧,我說的這些話只是很普通的話,沒有你想的那種意思。”
衍羅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行吧,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羅麗華摸了摸脖子,“下午放學一起出校門嗎?”
“嗯,一起吧。”
衍羅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們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閑聊著,冬日的陽光投落在她們的身上,溫暖又耀眼。
時間緩緩推移,太陽也隨著天地的變化而慢慢地朝西邊下降。
羅麗華推著自行車,抬頭勉強地看了一眼仍然明晃晃的太陽。
“建議不要老是用眼睛看太陽,有很大可能會加深近視的。”
衍羅站在羅麗華的身邊輕聲說著。
“我知道,只是覺得冬天的太陽也這么熱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羅麗華收回了視線。
“奇怪?”
衍羅好奇地看向了羅麗華。
“可能是我多想了,先別走,現在是紅燈。”
羅麗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沒打算把這個無聊的話題進行下去。
“嗯。”
衍羅乖乖地點了點頭。
她們和其他的學生一樣在原地等著綠燈亮起。
“這車也開得太快了,不怕會出事嗎?”
看著眼前的車輛一輛接一輛從眼前飛過,衍羅不禁感嘆起車流的速度。
“老司機從來不怕事,我們這等小市民為了生命安全只能乖乖看著他們飆車了。”
羅麗華笑瞇瞇地說著。
“你說的也是,如果這會兒突然有人推了你出去,應該也沒有什么機會補救了吧?”
衍羅笑盈盈地說著。
羅麗華想要調侃衍羅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巨大的力道將她的身體猛地向外推出去。
“……哎?”
衍羅看著飛出去的羅麗華被一輛大貨車撞倒在了地上,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活該!活該!混蛋!”
田茵茵恨毒了的話語在衍羅的耳邊響起。
衍羅看了過去,田茵茵那怨恨的眼神死死地凝視著躺在地上的羅麗華。
“咋回事,這是咋個回事?怎么那個姑娘跑出去了?”
“見鬼是田茵茵把羅麗華給推了出去!”
有人認出了面目猙獰,喘著粗氣的田茵茵,驚恐地尖叫著。
衍羅愣了下,一個箭步沖到了羅麗華的身邊。
刺眼的紅從羅麗華那溫熱的軀體里緩緩流出,蔓延到了衍羅的腳下。
“麗華?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衍羅蹲下身去,用手抬高羅麗華的后頸,想試著讓鮮紅不要太快流出體外。
“誰能幫幫忙報警叫救護車嗎?拜托了各位!”
衍羅一邊試著給羅麗華做急救,一邊對周圍湊過來的人大吼著。
“撐住,小姑娘,你不應該死得這么憋屈。”
衍羅湊近了羅麗華的耳朵,想要讓羅麗華多少聽一些。
羅麗華的鼻子和嘴巴都滲出了殷紅,一個血泡滑稽地在她的嘴邊破開。
可惜的是無論衍羅如何的叫喚,羅麗華都沒法張嘴回應衍羅。
衍羅只看見羅麗華的瞳孔還轉動了一會兒,然后散光,化為渾濁。
從嬉笑調侃到生死別離,從青春活力到凋零破碎,這個過程,不過才五分鐘。
“麗華?”
衍羅輕聲喚著羅麗華的名字,沒有任何人回應,只有圍觀群眾的驚呼聲。
衍羅慢慢松開了抬著羅麗華后頸的手,探上了羅麗華已然冰涼的掌心。
微涼的蝴蝶系統竄進衍羅的掌心,化作熱流穿過衍羅的身體。
“你真不應該是這么一個死法,正義的小姑娘,”
“希望回到現實世界里,你會一直保持這樣的堅強,”
“永遠不向我們這樣的黑暗陰險小人屈服。”
衍羅幫羅麗華整理好凌亂了的衣襟。
說完,她緩緩站起身,披著一身染上深紅的校服離開了。
“文主任!你快過來看!羅麗華倒在馬路上了!”
有學生叫喚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就快步走到了羅麗華的旁邊。
文景光嫌惡地避開那些鮮血,彎著腰看著地上躺著的羅麗華。
羅麗華的面色蒼白得不能再難看了,躺在那里,可憐得像是個破碎的娃娃。
小姑娘的死并不能讓文景光為之動容,他只覺得靠近一點就會臟了他的衣服。
不過,為了證明一些事情,文景光還是屈尊蹲了下來,手搭在了羅麗華的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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