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考慮了一下。
“五天？一夢現在比較緊張，真的要讓一夢請假這么久嗎？”
劉爸爸愣了一下。
“一夢的成績很好，我從不擔心她的成績，落下的這五天，她應該可以搞定的。”
劉媽媽認真地說著。
“好吧，我會去告訴羅班主任，一夢需要請五天的假的。”
衍羅點了點頭。
在高中比較緊張重要的時候請了五天的假，就算是天才也得補補才能跟上學習的進度。
也許比起孩子的學習，劉媽媽還是更加在乎劉一夢會不會繼續不聽她的話。
說到底，母性的溫柔還是被本性的控制壓了過去。
吃完了早餐，衍羅對劉爸爸和劉媽媽道別就打了輛車往銘揚高中去。
她去的時候正巧是高中生們踩著自行車去上學的時候。
高中生們邊踩著自行車邊和同伴聊著天，站在紅燈前等待綠燈。
衍羅讓出租車司機停靠在一處，她推開門，告別了熱情的司機大叔下了車。
她走在名揚高中里，一些認出她的高中生都開始指著她議論起來。
“喂喂！你看到沒有，那個就是劉一夢的姐姐！”
“她就是那個被推出去的姐姐啊？我的媽啊！”
“劉一夢干嘛要推她姐姐啊，差一點就撞上大貨車死了啊！”
“鬼知道，劉一夢可能是被欺負到腦子開始有點傻傻的了。”
那些高中生的竊竊私語都落到了衍羅的耳中。
她邁著闊步，走上了四樓的老師辦公室。
一些早早就到了的老師忙碌地把包包丟到桌上，開始整理今天要用的課件。
羅班主任也是早到的老師里其中一個，他坐在辦公桌前發著呆。
他在思考著該怎么把班級里跳得最歡脫，欺負同學最肆意的胖子給整治一番。
有一個被欺負到腦子不好的劉一夢已經很慘了，他不想再看到第二個劉一夢。
“羅老師，早上好啊。”
衍羅走到了羅班主任的辦公桌前，輕聲對發著呆的羅班主任說。
“哦哦，衍羅啊，你那么早就來，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羅班主任被衍羅的話拉回了現實，他恍惚地站了起來。
“我來是想說一些一夢的事情。”
衍羅看著似乎還有一些沒睡醒的羅班主任，輕聲說。
“一夢？劉一夢嗎？她是出什么事了嗎？”
聽到了劉一夢的名字，羅班主任瞬間就清醒了。
“唉，是這樣的，一夢她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
“媽媽和爸爸就想著請假讓一夢好好休息一下，養養精神。”
衍羅微笑著說。
“養養精神……劉一夢她，是怎么了嗎？可以告訴我嗎？”
羅班主任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忍不住詢問衍羅。
“也沒什么的，只是身體不舒服而已。”
衍羅笑著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也不多問了。”
羅班主任見衍羅沒有說的打算，他也理解地不多問。
“哦，對了，劉一夢是打算請幾天假啊？”
羅班主任又詢問。
“五天。”
衍羅說。
“啊？五天嗎？”
羅班主任驚訝地看著衍羅。
“是啊。”
衍羅點了點頭。
“這個，可能不太好吧，現在快要高考了，你看看……”
羅班主任委婉地看著衍羅。
“我明白你的意思，羅老師，但我們還是想要請五天假讓一夢好好休息，”
“羅老師，一夢遭遇了什么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衍羅看著羅班主任。
“呃，好吧，我明白的。”
羅班主任還是點了點頭。
“老師！我來拿我的作業啦！”
一個陽光的聲音從辦公室門口傳來。
羅班主任和衍羅都轉頭看了過去，是李盛醒。
他身穿著潔白卻染上些許污漬的校服，蹦跶著來到了羅班主任的辦公桌前。
“誒，衍羅姐也在這里啊。”
李盛醒有些驚訝地看著衍羅。
“早上好啊。”
衍羅微笑著向李盛醒道早安。
“哦哦，早上好，啊，對了，衍羅姐，你沒事吧？”
李盛醒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緊張地看著衍羅。
“我沒事啊，怎么了嗎？”
衍羅知道李盛醒是想到了昨天差點造成車禍的事情。
“劉一夢把你給推了出去啊，你不記得了嗎？你差一點就被貨車給撞成兩半了。”
李盛醒想起這件事，還感覺有些害怕。
“什么？李盛醒，你不要亂講話啊。”
羅班主任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整個學校都知道了，衍羅姐也在這里，我可沒有亂講話。”
李盛醒不滿地說著。
羅班主任愣了一下，他是知道劉一夢推自己親姐出馬路的事情的。
應該說，確實是整個學校包括老師領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的影響非常惡劣，惡劣到影響了每個學生的心里。
搞得整個學校都人心惶惶的，他們這種害怕，是在害怕劉一夢會像這樣報復他們。
當無辜的人受到欺負的時候，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她說話。
當無辜的人敢于站出來反抗的時候，那些人又害怕她會連他們一起報復。
甚至學生之間還鼓吹著只要你一直挨著打就不會出幺蛾子的言論。
久而久之，大家不去怪制造暴力將弱者逼瘋的人，去指責受害者為什么要反抗，引起更大的風波。
所謂的弱者有罪論，或者正是由一群互相推卸責任，自以為置身事外的廢物創造出來的。
羅班主任聽過那些學生混賬到極點的風涼話，心中氣憤非常。
可是又感覺無奈，這種巨大的輿論漩渦里，他一個小老師是很難出手控制住的。
還可能會賠送他的教師生涯，那一切就真的都毀了。
“那件事，一夢她，也許不是故意的吧。”
衍羅低下了頭。
“怎么不是故意的，當時一堆人都看到了，是劉一夢把衍羅姐你給推出去的！”
李盛醒憤怒地對衍羅說。
羅班主任看向了衍羅，詫異地看著眼里氤氳著薄霧的衍羅。
李盛醒也看到了在衍羅眼睛里打轉的淚水，憋住了到了嘴邊的話。
辦公室里其他的老師也不做手上的事情了，都伸長脖子看著衍羅。
衍羅掩著唇，低聲啜泣著，哭聲在寂靜的辦公室里緩緩蕩開。
羅班主任和李盛醒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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