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衍羅和離心還是逃了出來。
但是沒有辦法帶上已然倒在地上的方沐楚。
不得已之下,衍羅背對著文景光,取走了方沐楚的蝴蝶系統(tǒng)。
離心跳出了人宗,來到了冰亭的一個小巷里。
文景光似乎在他們離開之后就再沒有要追殺他們的意思了。
這讓離心感覺很奇怪,他本來以為這將會是一場死戰(zhàn)。
“衍羅。”
離心思索著,也回過頭去看衍羅。
衍羅靠著土墻壁,低頭看著地上發(fā)著呆。
“你在想什么?”
離心奇怪地看著衍羅。
“沒什么。”
衍羅搖了搖頭。
但是離心還是能夠看得出來,衍羅這句話是在敷衍他。
“她死了,是為了你而死的,你現(xiàn)在很難過吧。”
離心身為人,還是能夠猜到衍羅此刻的心情的。
“很難過嗎……”
衍羅低下了頭,說話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
“你跟方沐楚也玩得挺好的吧,她老是在你屁股后邊師姐師姐的叫,”
“這會兒她為了你被文景光害死,你估計心里也會不舒服吧。”
離心寬容地看著衍羅。
即使現(xiàn)在衍羅要在他面前哭出來,他也不會嫌棄衍羅多愁善感的。
“我哭不出來啊,師父,我一點(diǎn)都不難過。”
衍羅抬起了頭,看向了離心。
話是如此說著,她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卻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
可是離心還是沒有從衍羅的眼睛看出任何的悲傷。
“她的死并不能讓我哭,我只會覺得愧疚,我真不像一個人啊。”
衍羅說話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離心愣在了原地,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緒狀態(tài)的衍羅。
剛收為徒弟也好,到受了傷也罷,離心從未見過這樣的衍羅。
是悲傷,離心知道自己還是個正常人,他還能從衍羅身上感受到悲傷的情緒。
他想告訴衍羅,她現(xiàn)在就是在悲傷。
只是想到衍羅也許并不是在為方沐楚悲傷,他又閉上了嘴。
離心看著眼前的衍羅,感覺此刻的衍羅充斥著掙扎與疲憊。
仿佛是一個經(jīng)歷了無數(shù)苦難與折磨的旅人終于要承受不住即將倒下。
“你……”
終于,離心想要抬起頭,去碰一碰衍羅的臉頰。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如此失態(tài)。”
衍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狀態(tài)。
她站直了身子,朝小巷外虛浮而緩慢地走去。
“衍羅,你要去哪里?”
離心愣了一下,連忙出聲叫住了衍羅。
衍羅應(yīng)著離心的聲音停下了腳步,她回過了頭。
“哦,離心師父啊,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多保重。”
衍羅勾起唇角,勉強(qiáng)地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衍羅……”
離心看見了衍羅臉上那恍惚的神情,心疼地蹙起了眉頭。
衍羅好像是沒有聽見離心的話,回過了頭,慢慢地走出了小巷。
離心呆愣在原地,當(dāng)他終于下定決心,放下矜持過去抱住衍羅的時候,衍羅消失了。
如同冬日微弱的暖陽一樣,在一瞬間被烏云遮掩得無影無蹤。
不謹(jǐn)慎一些,是會留下被文景光和繭公司追尋的蹤跡的。
舒言面對著電腦屏幕,臉上的表情專注而疲憊。
“老板,你晚飯點(diǎn)的漢堡我給你放這里啦?”
下屬拎著一袋漢堡快餐走了進(jìn)來。
“嗯,謝了,放那兒吧。”
舒言頭也沒回地向下屬道謝,仍然全神貫注地集中在電腦屏幕上。
“那什么,老板,你已經(jīng)三天沒有出辦公室了,要不要去……”
下屬語氣委婉地看著舒言。
“謝謝,我在忙,下次再說吧。”
舒言像是一個自動回復(fù)的電腦一樣回復(fù)著下屬。
“哦,行,那我先走了。”
下屬驚恐地挑了挑眉,放下快餐就關(guān)門走人了。
“老板還不出來嗎?他是在忙什么啊,都關(guān)里面三天了啊!”
關(guān)門的時候,還能隱約聽見一些人震驚的聲音。
舒言沒有聽到那些議論,他一心都放在破解繭公司防火墻上。
三天了,他找盡了各種方法,只為了再次潛入夢蝴蝶里。
在夢蝴蝶里,他還有一個需要傳遞信息的家伙。
如果他們斷了聯(lián)系,那就只剩下那個家伙一人在夢蝴蝶世界里孤軍奮戰(zhàn)了。
也許是舒言的執(zhí)念太強(qiáng)太深,終于,嘗試了諸多方法之后,他成功地再次破解了繭公司的防火墻。
看著夢蝴蝶里的所有監(jiān)控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電腦上,舒言高興地從老板椅上蹦了起來。
“耶!太好啦!成啦!終于成啦!”
在舒言的辦公室外議論著舒言的下屬和員工們都聽到了舒言的歡呼聲。
“看來老板是成功了吧,我看他花了三天時間都是在忙著侵入夢蝴蝶呢。”
有個女生低聲說著。
“牛|逼,為了給文景光找不痛快,老板硬生生用毅力破開萬難,我們得向他學(xué)習(xí)啊。”
給舒言送漢堡快餐的下屬嘖嘖感嘆著。
切換監(jiān)控的鏡頭,尋找著和之前一樣的監(jiān)視鏡頭。
舒言緊緊地凝視著電腦屏幕,在一片環(huán)境和陌生面孔的監(jiān)控里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一室金碧輝煌之中,身著古式華服的衍羅端坐在鋪著野獸毛皮的榻上。
“衍羅!”
舒言忍不住欣喜地叫出了衍羅的名字。
然而他看見衍羅一臉恍惚,好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叫喚。
“衍羅,你可以聽見嗎?我是舒言啊,衍羅?”
舒言心中涌起一些不安。
“嗯。”
衍羅輕輕地張了張嘴,氣息微弱得幾不可聞。
“太好了,我終于見到你了,你不知道我為了破解夢蝴蝶的防火墻費(fèi)了多久,你……”
舒言高興地開始吐苦水,可過了一會兒,他停下了。
他雖然大大咧咧,但是他還是可以感受到衍羅那比以前要異常的情緒。
衍羅低垂著頭顱,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眼神又呆滯無神。
這樣的衍羅,讓舒言感覺非常的陌生和不安。
他感覺,衍羅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難過。
“衍羅,你是不是……很想哭啊?”
舒言猶豫許久,斟酌著字眼,還是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
聽了舒言的話,衍羅猛地抬起了頭,像是被利箭給貫穿了胸膛一樣。
“我哭不出來啊。”
衍羅說完,深深地嘆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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